“先休息一下吧。”嘗試了無數次的常斷肆終于有些心累的感覺,拿起水瓶開始補水。
阿薩赫伊點點頭松開偽太刀使其變成粉末,她跟著常斷肆來到旁邊坐下,小聲說道:“對不起……占用了這么久的時間都沒效果。”
常斷肆放下水瓶遞過去一個從食堂拿的面包。“總會有辦法的,餓了吧?”
“嗯。謝謝。”阿薩赫伊一只手接過面包小口啃咬,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很有年代感的懷表。她打開表面已經被時間磨損了不少的獵殼確認時間。
常斷肆注意到了她的動作,試探著問道:“父母的嗎?”
“是……原本是。據說是當初外婆送給媽媽的,從我記事起這個就沒有離開過媽媽的身邊。媽媽去世后變成了哥哥最珍視的東西,后來哥哥為了讓我重新振作起來又將它送給了我,希望我能像這表蓋上的向日葵一樣充滿自信。所以現在變成了我最重要的東西。”
“你的哥哥是真的很希望你能獨當一面呀。”
“嗯……”阿薩赫伊放下手里的面包開始調整懷表。“媽媽有個奇怪的習慣,總是選擇在中午太陽最大的時候上發條。哥哥說如果不想忘記媽媽的話,就將這個一個習慣一直延續下去。”或許是回憶起了母親,她的表情顯的有些沮喪,但給懷表上完發條之后又很快恢復成平常的樣子。
收起懷表,兩人聊了一會各自哥哥以前的事情,仿佛找到了共同話題,阿薩赫伊在聊到自己哥哥的時候總會顯的有些自豪。吃完東西調整好后她站起身來說道:“所以我也不想辜負哥哥的期待。我們繼續吧。”
“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老話叫做:欲速則不達。”
“這樣啊……”她先前自豪的神色一掃而空,聲音中略帶歉意:“對不起,我沒能察覺到常斷肆先生也很辛苦。”
常斷肆連忙擺手怕她誤會。“沒有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一步一步慢慢來比較好,急于求成的話反而有可能一事無成吧。”
阿薩赫伊微微點頭,又重新坐下。“嗯……只是,有時候真的感覺自己好沒用。身邊的人都在與供養體戰斗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躲在哥哥的背影下。即使下定決心獨自去面對供養體,也只會給周圍的人帶來麻煩,引來哥哥的擔心。”
“當哥哥說就這樣也沒關系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我居然接受了無法與供養體戰斗的這個事實,而不去努力克服。直到前段時間哥哥又因為我而受傷的時候,才感覺到了自己仿佛是個累贅,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即使沒有疫苗以哥哥的實力想要從那群供養體里逃脫根本不會受傷。”
她不經意間將頭埋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用雙手抱著。“就是因為我太沒用了,幫不上哥哥的忙才會變成這個狀況。最近總有一種感覺,感覺哥哥也要離我而去了,在夢里也經常出現哥哥失望的樣子。要是當時我能幫上哥哥的忙……”
阿薩赫伊沉默了一段時間,重新抬起頭目視前方。“……所以我現在就是想要做給哥哥看。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太晚了,但我還是打算再努力一下。”
聽到這里,常斷肆做了一個深呼吸重新打起精神來。“明白了,讓我們繼續吧。”
太陽逐漸落下山頭,主任帶走了大部分人使得村莊有些冷清,肄業幾人回來時還帶了一些谷物,被放置在后勤的倉庫。他們又聚集在了阿薩赫伊住的地方。
“別急,還有時間,會有辦法的。”
阿薩赫伊的哥哥看著手中自己掉落的數根頭發接連搖頭說道:“我沒有時間了。”
呼——肄業長出一口氣,又重新吸了一口氣,正好趁著阿薩赫伊還在食堂吃飯,他遞過去一支快要用完的膏藥與一把鋼材制作的小刀。“九世特效膏,還沒過期,但是風險很大。要不要用你自己再考慮下。”
“還有的選么?”阿薩赫伊的哥哥苦笑了聲,接過東西的動作相比早上已經變的更加僵硬。他開始認真確認著九世特效膏上面印刷的使用說明書。“以前也就偶爾聽說,沒想到已經到了自己用的時候了。”
看完使用使用說明書,他重新抬起頭來看了一遍周圍的人,手里將剩余的膏藥從尾部擠至前段。“雖然阿薩赫伊還沒辦法參加戰斗,但今天看見她努力的樣子,也稍微有些安心了。謝謝你們。”
“說起來慚愧,基本都交給常斷肆了。”肄業搖了搖頭。
常斷肆說道:“沒關系的,即使你不在了我也會繼續想辦法幫助阿薩赫伊克服心理陰影。”
常斷溪輕敲了一下弟弟的腦袋,說道:“你小子怎么以她哥會死做前提的。九世特效膏有40%的概率阻止四葉草繼續生長的,就算沒能阻止也還有30%的概率減慢生長速度,只要能拖更久就還有希望。說些好話吧。”
“這是反立flag。”“還狡辯!”……
無視他們的爭吵,漆各期問道:“要不要把阿薩赫伊叫過來。”
“不了。”阿薩赫伊的哥哥拒絕道:“還是不見的好。萬一失敗了,恐怕會加重她的心理陰影吧……如果失敗后我自己下不了手,就請你們……”
“嗯,我會的。”肄業接過他的話,拿出一張偽太刀做準備。“偽卡,限定展開!”
阿薩赫伊的哥哥咽下最后一口唾沫,擼起袖子開始用小刀重新劃傷小臂上的肌肉而不傷及血管,痛苦加重了他的呼吸。皮肉之下露出的是附著在血管上的四葉草根部,因為還沒有生長完成,所以現在沒有長出葉子的根還比較細。
他更加小心的開始劃破草根表面,這個過程并不會額外增加他自己的疼痛感。草根受傷后緩慢滲出一些液體試圖修補損傷,阿薩赫伊的哥哥打開膏藥蓋子往草根劃傷的地方一條擠過去。
接下來觀察等待的時間十分煎熬,距離膏藥起效需要幾分鐘,但是具體結果是阻止了四葉草草根的生長,還是減慢了,都只能通過視覺感受。通常只要草根沒有加速生長則可以認為處于以上兩種結果之中,具體是哪種情況需要自身以后慢慢感受四葉草還有沒有在生長。當然,前提是四葉草的草根沒有明顯加速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