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15日，暴雨夜。

林明川蜷縮在海洋館標(biāo)本室，手里攥著帶血的魚鉤。玻璃柜里的海豹睜著空洞的眼睛，肋骨間的傷口還在滲血，與他手背上的牙印形成詭異的呼應(yīng)。

“哥，你說灰灰會疼嗎？“他對著空氣笑，聲音里帶著病態(tài)的溫柔，“不過它很快就不疼了，就像小燕一樣。“

標(biāo)本室的時鐘指向23:59，月光穿過百葉窗，在地面投下十九道陰影——那是他用魚鉤在海豹身上劃出的傷痕。當(dāng)?shù)谝坏斡晁湓趥跁r，他聽見了哥哥的聲音，從標(biāo)本柜深處傳來：“明川，收手吧。“

他猛地轉(zhuǎn)頭，看見穿藏藍色工裝的林明遠正隔著玻璃看著他，手里拿著染血的鈴蘭花。那是小燕送給他的禮物，此刻花瓣上沾著的，不知是雨水還是血水。

“哥，你說幸福是什么？“林明川舉起魚鉤，月光在針尖上流轉(zhuǎn)，“是不是把喜歡的東西都關(guān)起來，就不會離開了？“

標(biāo)本室的燈突然熄滅。等林明遠找到電閘再回來時，弟弟已經(jīng)不見了，地上只留下半朵鈴蘭花，和一張撕碎的診斷書，上面寫著：人格分裂癥，第二人格覺醒時間：藍月亮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