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林明遠又沒回家。

糖糖說要找爸爸，我抱著她坐在衣柜前，給她講睡前故事。當說到“王子被女巫困在魔法柜里“時，糖糖突然指著衣柜最深處：“媽媽，那里有個按鈕！“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撥開掛滿西裝的衣架，露出塊隱藏的木板，邊緣有道細縫——和林明遠皮鞋上的刮痕吻合。我顫抖著把手指伸進去，摸到了冰涼的金屬環。

“媽媽快看！“糖糖舉著手機跑過來，屏幕里是她剛拍的照片：我拉開木板的瞬間，里面閃過一片藏藍色衣角，和林明遠今天穿的西裝一模一樣。

木板后面是個狹窄的暗格，地面鋪著防潮墊，角落里堆著空酒瓶和撕碎的診斷書。我撿起一片碎片，上面模糊的字跡讓我血液凝固：“人格分裂癥......第二人格覺醒時間19:00-05:00......“

暗格墻壁上有密密麻麻的刻痕，每隔三道橫線就有個鈴蘭花圖案。我數到第三百六十五道時，發現刻痕深處嵌著枚指甲，涂著已經褪色的藍色指甲油——那是小燕的常用色號。

thunderous rain敲打著窗戶，我聽見玄關傳來鑰匙聲。林明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暗格里的藏藍色衣角正在輕輕顫動。我猛地關上木板，轉身時撞上他帶笑的臉，手里還拿著那枚鈴蘭花袖扣。

“老婆，你在找這個嗎？“他晃了晃袖扣，果香混著雨水味撲面而來，“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禮物，喜歡嗎？“

我盯著他手背的月牙疤，突然想起小燕日記里的話：“明川說，傷疤是天使吻過的痕跡。“而眼前這道疤，邊緣整齊得像是用手術刀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