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發現異常,是在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林明遠說要加班,我特意把女兒哄睡后,抱著Clean Well-Read的玫瑰香薰去主臥。落地鏡里映出我新買的真絲睡裙,肩帶處繡著細碎的鈴蘭花——這是我婚后第一次主動。
衣柜門虛掩著,露出一角藏藍色西裝。那是上周我陪他買的,尺寸是185/100A,可此刻掛在衣架上的西裝,袖管明顯短了一截,像被人強行撐開過。
“也許是干洗店弄錯了?“我伸手去摸口袋,指尖觸到片硬物。掏出來時,香薰瓶“啪“地摔在地上——那是枚女士袖扣,琺瑯材質的鈴蘭花,和我睡裙上的刺繡一模一樣。
凌晨兩點,玄關傳來鑰匙轉動聲。林明遠身上帶著煙酒味,領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我攥著袖扣站在陰影里,看他脫鞋時,注意到他左腳皮鞋內側有道新刮痕,形狀像朵蜷縮的花。
“公司聚餐......“他開口時,我聞到了他慣用的Creed銀色山泉香水味,混著另一種甜膩的果香——那是我從來不用的味道。
我沒拆穿他,只是彎腰撿起碎玻璃。鋒利的邊緣劃過掌心,血珠滴在他的皮鞋上,恰好蓋住那道刮痕。他皺著眉后退半步,眼神里閃過我熟悉的厭惡——和三年前我孕吐弄臟他襯衫時一模一樣。
婚禮當天,他幫我戴鈴蘭花項鏈時,我曾問:“為什么選這種花?“他笑著說:“因為它的花語是幸福歸來,就像我找到你。“此刻看著他手腕上若隱若現的繃帶,我突然想起,那串項鏈的搭扣上,刻著的是“ZXY“而非“CH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