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響起時，我正在給糖糖梳辮子。

林明川被警察押著下樓，經過玄關時，他突然掙脫束縛，沖向鞋柜最上層的婚鞋。我這才看清，鞋跟內側的刻字被改成了“LYY&ZXY“——那是張姨女兒的名字，那個三年前跳樓自殺的女孩。

“是她先勾引我的！“林明川被按在地上時，袖扣掉了出來，滾到我腳邊，“那些鈴蘭花都是她買的，她說穿上西裝就像童話故事里的王子......“

張姨沖進客廳，看見暗格里的男人時，突然捂住嘴痛哭起來。那是她失蹤三年的女婿，真正的林明遠，而被警察帶走的那個男人，是冒用他身份的孿生弟弟，那個患有嚴重人格分裂的殺人犯。

“他殺了我女兒，把她的骨灰摻在鈴蘭花精油里......“張姨指著衣柜里的香薰瓶，“這些味道，都是我女兒的血啊！“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每次聞到果香，我都會頭痛欲裂——那是刻在記憶里的，婚禮當天，我被迷暈前聞到的最后一絲氣味。

糖糖突然舉起她的新畫：這次全家福里有三個人，兩個爸爸和一個媽媽。其中一個爸爸穿著藏藍色西裝，另一個爸爸的手上纏著紗布，而媽媽的手里，握著一把帶血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