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夫差兵敗前夕,我竟是吳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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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姑蘇被圍
“經探報得知,越將疇無余、謳陽率領約千余人,現已行至吳都郊區(qū),臨近蛇門。”
“諸部如何調動,如何應敵,還請?zhí)釉缱鰶Q斷。”
大殿之內,眾臣齊聚,此刻,除了正中央正在發(fā)言的公孫駱,所有人都緘默不語。
窗外雷聲轟隆隆響個不停,天氣陰沉,殿內的流淌著潮濕的壓抑。
主位之上,姬塵席地跪坐,上身挺直,雙手放于膝上,目不斜視。
他在努力維持儲君人設。
在場大臣都不知道的是,他們以為主位上穩(wěn)重的太子,其實已經換了“芯兒”。
因為此刻吳國的嗣君,靈魂來自現代。
腳踝因長久的跪坐而變得有些酸痛,但眾目睽睽之下,姬塵也不好挪動半分,不過此刻他也沒心思去管這些瑣事。
因為現在的處境可謂生死存亡之際。
今日是他穿越到先秦吳國的第二天,而這副身體的正主是吳王的兒子,吳國的太子——姬友。
穿越成為一國的太子,原本算是不幸中的一點寬慰,畢竟就以春秋末期各國混戰(zhàn)不斷以及較低的生產水平與醫(yī)療水平來說,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恐怕很難保得住性命,壽命不會長久。
可好巧不巧,這位吳王不是壽夢,也不是闔閭,而是“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中大名鼎鼎的亡國之君——夫差。
而眼下的時間點,正是吳王夫差率領國內精銳北上黃池爭霸,國內守備空虛,越王勾踐趁虛而入,共分三路大軍圍攻姑蘇之際!
歷史上,吳王夫差北上爭霸,盡領全國猛銳士卒,留下原身即太子姬友監(jiān)守都城,不過此時的姑蘇防備不足,且士卒多老弱病殘,戰(zhàn)斗力低下,越王勾踐趁吳王黃池會盟之際率兵直襲吳國都城,殺太子友,攻破姑蘇,將繁華的都城洗劫一空。
夫差直到完成黃池會盟之后才率領軍隊回攻,然而此時吳國太子被殺,國都被破,軍心渙散不穩(wěn),又加上長途跋涉,最終只能與越國講和,但如此也只是換取了片刻的安寧,彼時的吳國內憂外患,上下不能相顧,沒過幾年,吳越再次爆發(fā)戰(zhàn)爭,吳國終究被越國所滅。
姬塵扶額,內心可謂苦澀,他在逼迫自己快速適應先秦吳國的語言以及生活環(huán)境的同時又直接面臨亡國身死的危機,在這種情況下,任何決定都有可能左右吳國的未來以及自己的生死。
身為鎮(zhèn)守國都的太子,自然要做最后拍桌子做決定的人,不過眼下局勢嚴峻,相較于魯莽做出決策,姬塵更傾向于審時度勢,慎重思考后再行決策。
而此刻,與姬塵的擔憂不相上下的,還有吳國大將公孫駱。
此人為吳國元老級人物,已經輔佐過三代吳君,當初槜李之戰(zhàn)時,他隨前任吳王闔閭征伐越國,越子勾踐聽從大將諸稽郢越的諫言,調出三百死刑犯,分為三行,袒露衣服,劍橫脖上,從容地走向吳軍,并當面自刎,吳兵從未見過這樣的舉動,非常震驚,一時不知道是什么緣故竟都注目觀看,互相議論。
可就在吳軍觀望之際,越軍中忽然擊鼓,鼓聲大振,越士卒猛然殺出,吳兵心慌,隊伍亂作一團,勾踐親自統領大軍繼續(xù)前進,沖破了吳陣,期間吳王闔閭還被越將靈姑浮用刀砍中右腳,傷到了腳趾,雖然僥幸逃脫,但心中悲憤,加重了病情,沒過多久便在距離槜李七里的陘地死去。
公孫駱與越將諸稽郢,靈姑浮都曾有過交戰(zhàn),越人的狡詐陰險他是再明白不過了。
此時濃重的憂愁彌漫心頭,公孫駱(亦名王孫駱)抬頭看了一眼上位的嗣君,只見后者端坐案后,面色不變,并未即刻發(fā)言。
彼時國君北上會盟爭霸,幾乎帶走了國內所有的精兵,現如今都城防守空虛,士卒多老弱病殘,雖有嗣君鎮(zhèn)守,但到底還是個耳根子軟的主兒。
太子心性向來寬厚,說好聽點,叫仁愛,難聽點,就是沒有主見。
想到此處,公孫駱心中不禁泛起擔憂,考慮到眼下處境艱難,他在心里斟酌片刻便準備開口,以進獻自己對于眼下局勢的應對策略。
不料下一秒便人搶先一步。
“國君經邗溝北上,在橐皋約會魯公,在發(fā)陽約會衛(wèi)公,然后遍約諸侯,在黃池舉行諸侯大會,和晉國爭奪盟主之位。”
說話之人正是由太宰伯嚭舉薦得官的狐巳。
“大王臨行前,曾向越國下令,命越王勾踐率領本國精銳士卒一道北上會盟,以壯軍隊,不過由于越國國力衰弱,軍隊疲乏,不能迅速集結完畢,大王便先行率軍北上,命越軍隨后跟行。”
“如今越王親自領兵前來,定是助陣吳國,以促黃池之盟,絕無亂臣之心。”
說罷,狐巳故意瞟了一眼左側站立之人,意有所指:“方才公孫駱所言,下臣實在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公孫駱未想到狐巳會這般出言,不免瞳孔一怔。
他詫異的盯著狐巳,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想到了什么,豁然明悟。
先前國君之所以放越子勾踐歸國,伍子胥之所以被投尸江中,都是受了太宰伯嚭的讒言,狐巳是伯嚭的親近之屬,自然也一貫秉持偏傾越國的意向。
公孫駱越想,一股怒意便越發(fā)涌上心頭,他斜眼瞪著狐巳,對方賊眉鼠眼的可恨樣貌落入了眼中。
就是這群貪圖富貴,鼠目寸光的小人才會讓吳國落得今日這般境地,否則,就以越國區(qū)區(qū)小地,又怎會有重新起兵的可能。
狐巳只聽見右側傳來一聲冷哼,他眉心微動,卻也并不被打擾。
前不久剛收到越王的密信,讓他在匯報姑蘇城內具體軍情的同時,還要盡力想辦法減少越國軍隊的損失,即最好能騙得吳國主動大開城門,“迎接”越軍入城。
狐巳現在一心念著如何詭勸太子迎越軍之事,自然不將公孫駱那聲冷哼放在心上。
他躬身拜道:“黃池會盟,吳國爭霸,事關千秋偉業(yè),百年大計,越國國弱,向來貧瘠,如今卻自遣千人隨軍北上,如此忠心,自古少有,太子若拒之,恐生禍端。”
狐巳知道太子一貫仁德,重視周禮,便特意補充了幾句。
“吳國位置偏于東南,歷代國君雖與周王同根同姓,卻一直被中原宗國所輕視,他們自詡為文禮之國,認為吳人斷發(fā)文身,乃蠻夷之后。”
“今越軍遠到疲乏,太子理應加以寬慰勉勵,否則,難免會讓天下之人加深偏見,屆時,即便國君順利會盟成為霸主,晉國,齊國以及宋,燕乃至于楚,都不會真心依附。”
“故而臣以為,眼下當速速迎其入城,好生款待,行踐行之禮,如此,既不失我吳國氣度,亦助于國君早日促成黃池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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