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百姓為上
- 穿越夫差兵敗前夕,我竟是吳太子
- 六月天明
- 2006字
- 2025-06-08 23:58:51
“太子之意………”
公孫駱遲疑詢問,只因先前未曾聽聞過,故而一時不知姬塵是何用意。
“吾劃分戰域,只為集民力,聚資用,以共捍城垣。”
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調動城內百姓共同參與抵御越軍,這樣才有勝利的希望。
“每個戰域內的百姓分為三類。”
姬塵詳論道:“壯年男子可作戰者,分發吳勾甲胄,日常運送滾木原石,若該域守軍后備不足,則隨時替補,女子則專于送達水以及糧食,而老弱者,則與后方殺城內牲畜以保障后勤。”
“另外。”
他不忘再著重強調一點。
“壯丁、女子與老弱三者要分別隔離,避免人心渙散。”
保家衛國,拼的就是一腔熱血,只是生而為人,自然有畏死之心。
男人看見妻子,女人看見孩子,心中便會生出顧慮。
只有相互分離,彼此之間方能一心一意,只為姑蘇存亡而戰。
“姑蘇勢微,為保吳國社稷,當使城中眾人,無論卒庶、男女、長幼,皆戮力同心,以御越師。”
這………
三人都被姬塵這個將一整個姑蘇城都變為戰備地的計劃驚到了。
不過,只要仔細深想,便知在現如今姑蘇的局勢下,太子的這個辦法確實能極大的激發姑蘇的守城力量。
“此事便交由公孫駱總體負責。”
姬塵將此事交付公孫駱,三人之中,他還是更信任這位吳國老將的總指揮能力。
“諾。”公孫駱當即應下。
“臣定謹遵太子之命,詳細部署。”
………
姬地自進殿以來,心中始終念著一事,此時見有機會當面奏言,便俯身行了一禮,道。
“臣弟有一事,請稟于王兄。”
待看清說話之人,姬塵應允道。
“但言無妨。”
得了太子首肯,姬地這才將自己這幾日巡查結果如實陳述。
“臣弟昨日檢視城中滾木之儲,察其數寡,恐不足以御敵。”
“然既要守城,則滾木,巨石必不可少。”
姬地說罷,拱手道:“特稟于王兄,以思對策。”
“王子地所言極是。”
壽于姚聞言略加沉思,當即出聲附和。
“不過如今姑蘇被圍,不便大規模于城郊采伐,為使滾木充足,眼下只有命百姓拆除房梁,以作應對。”
壽于姚的話是從常規的角度出發,一般城池被圍,滾木原料缺乏時都會優先命百姓拆除房梁,征用作為滾木。
這一點,作為老將的公孫駱亦深以為然。
不過,還未等他出言,忽而注意到太子眉頭緊鎖,似乎對壽于姚提出的關于拆除百姓屋舍房梁以充作滾木原料的建議并不滿意。
公孫駱知道太子生性仁善,當下以為儲君是不忍百姓受苦,便有意出言寬慰太子。
“拆民舍屋梁以作滾木,實屬無奈,雖以太子令征用,但只要承諾戰后雙倍償還,百姓便不會過分受損。”
雖然百姓眼下暫時受苦,但只要等到吳王回援,便會得到雙倍補償。
在彼時的春秋末期,愿意于戰后補償百姓并不常見,已經是仁義之舉。
公孫駱原以為這番諫言能讓太子舒心展眉,不曾想姬塵只是嘆息一聲,扶案起身,背手而立。
“民守姑蘇,將竭其力,吾怎能再毀其廬梁以作滾木。”
言至于此,于眾人注視之下,姬塵擺手開口,不料卻是語出驚人。
“既然都是為了守城,不如便先撤宮室楠柱,以充滾木。”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在場三人赫然一驚。
太子的意思是……
拆了宮殿的楠木柱做守城滾木?
如此“荒唐”的言論,讓三人一時間竟集體懷疑是否是自己聽錯了。
可與公孫駱等人的驚訝不同,姬塵這么做,除了憐惜百姓不易,也是為了更好的固守姑蘇。
自吳王夫差滅亡越國以來,許是被虛假的繁榮迷花了雙眼,開始耽于享樂,大興土木,在修建用于征戰的刑溝的同時還不停的征用民力筑造華美的宮室。
加之近幾年吳國遭遇天災,百姓可謂深受其苦,民間怨聲載道。
而如今若想守住姑蘇,就需要動員城內所有百姓一并應戰。
這個時候,能否激起他們沉寂已久的愛國之心就至關重要了。
倘若百姓知道鎮守國都的儲君寧愿拆毀王宮宮室也不愿征用他們賴以生存的屋舍,便能起到重拾民心的效果。
“社稷存亡重于百姓舍梁,而百姓舍梁重于宮室華美。”
“若社稷將傾,則可舍百姓之屋梁,可若百姓屋梁將失,則可毀宮室之楠木。”
姬塵面容不變,但言語堅決。
“吾既為太子,當為表率,便先毀我宮室,取其梁木以作滾木。”
先毀太子宮室?!?!
三人頓時是一驚后再受一驚,左側的壽于姚性子最急,當即便要出言反對。
“太子………”
“吾意已決,勿復多言。”
姬塵態度堅決,不留回旋余地。
………
“太子與眾將軍與殿內議事,王孫請回。”
主室之外,侍從攔下意欲進殿的姬彌庸。
見幾個殿侍便敢阻攔自己,姬彌庸心中不悅,臉色冷峻。
不久前,他得知太子親自于宮室內召見了幾位大臣商討迎敵之策,其中連壽于姚都包括在內。
他與太子情同嫡親兄弟,感情遠勝于其他王室子弟,原以為太子會遣人來傳喚自己一并議事,可等來等去,卻是毫無消息。
心中急切,他實在坐不住,便徑直到了宮室之外,意欲進殿自行求見。
誰知卻被宮室前的侍從給攔了下來。
……
對姬彌庸來說,此次抵御越軍意義重大,事關血海深仇,他強行呼出一口怒氣,壓下自己平穩語氣。
“那便替我通傳一聲。”
“太子有令,商議國事期間,任何人不得進,亦不許入殿稟報。”
殿侍并不讓步,只是俯身一拜,例行公事道:“還請王孫不要為難下臣。”
一股怒火漫上心頭,姬彌庸氣的面色鐵青,怒目而視。
“吾乃先王之孫,大王之侄!爾等閽人,安敢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