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人西施
- 穿越夫差兵敗前夕,我竟是吳太子
- 六月天明
- 1977字
- 2025-05-31 22:50:35
西施………
文種心中一頓,不過是簡單二字,亦不過只是一個人名,卻叫他心神蕩漾,思緒剎那間飄蕩至浣河溪旁,美人素手浣紗,纖足浸波,棒槌起落之間,自是窈窕風(fēng)姿。
“少禽?”
文種向來持重,此刻面上卻罕見的顯露出些許迷離,勾踐挑了眉,不禁開口提醒。
直到聽見越王喚了自己的字,文種這才恍然回神,自知失禮,忙俯身請罪:“臣君前失禮,還請大王恕罪。”
說罷,他心中略有不安,便用余光偷瞄了一眼主座的越王。
在文種看來,越王心懷天下,見識深遠,定不會在意微言小事,方才自己雖然有片刻失神,但這等隱秘的心思,越王應(yīng)是看不出。
察覺到文種投來帶有試探性的目光,勾踐當(dāng)即換上一副仁慈模樣,眉眼帶笑,語氣寬慰。
“無妨,寡人并非錙銖必較者,不過片刻失儀,豈足掛懷。”
見越王似乎并沒有將這件事放于心上,文種心中這才一松。
可這位越臣到底還是不夠了解自己的國君,勾踐先前失國,被迫于吳王夫差身邊伺候了數(shù)年,這期間做過馬仆,亦曾將夫差糞便含入嘴中細細品嘗,為了活命,也為了爭取歸國的機會,需得時時留意夫差神情,以揣測吳王之意,久而久之,觀察力自然比旁人要強上許多。
文種的這些細小的舉動自然被勾踐盡收眼底。
此時在吳國練就一身“本領(lǐng)”的勾踐早已將文種的心思猜出了大半,不免面露冰冷,冷眼相看,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
吳王夫差,謀臣文種……
哦,還有一個鬼才范蠡。
勾踐不由心中嗤笑一聲。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當(dāng)世之風(fēng)云。
結(jié)果,反雌伏于婦人。
皆言紅顏禍水,美色誤國,他之前還不確信,可如今,不過只是西施一個女人,就教吳王夫差近乎荒廢國政,而他自己手下的兩大重臣,文種與范蠡,竟也為之傾心。
勾踐見過西施,首面是在會稽山下,當(dāng)時他圖謀復(fù)國,便采用范蠡計謀,遣文種遍訪國中美色,方得五位美人,其中以西施,鄭旦二人為絕色,飾以羅榖,教以容步,習(xí)于土城,臨于都巷,三年學(xué)服,這才獻于吳王夫差。
范蠡喜于西施,先前曾暗中向勾踐求之,祈愿在攻滅吳國后將西施賜予他。
彼時勾踐一口答應(yīng)。
不過,他確實也沒想到這越女的惑力竟如此之大,連一貫穩(wěn)重的文種也有意納為己有。
勾踐摸上夾雜銀絲的胡須,嘴角抿笑。
美人啊,果然是好用的東西。
若是能再搜得更多如西施、鄭旦這般的美人,依次送于各個諸侯國,那屆時還怕越國不能稱霸天下?
男人都愛美人,勾踐自然不例外,可與國仇家恨面前,這些鶯鶯燕燕,兒女情長不過是過往云煙,都是為了實現(xiàn)報仇而可以割舍的對象。
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一眼文種,勾踐當(dāng)即又言語寬慰幾句,而后便將手中密信交由文種,道。
“子可自行視看。”
先秦時期的書信主要使用簡牘為書寫材料,其中又分為竹筒和木牘,除此之外,帛(絲織品)也可書寫文字,以傳遞消息,但因為成本昂貴,先秦時期的書信仍然以簡牘為主。不過,既然是偷送出城的密信,自然力求輕巧便于攜帶,故而此次西施便將內(nèi)容盡數(shù)寫于絲帛之上。
文種趕忙應(yīng)下,雙手接過,柔順的絲帛輕飄飄的覆蓋手心,甚至還帶了幾絲若有若無的香味,他不動聲色,鼻翼輕吸,瞬間于心中激起千層漣漪。
但很快,心中那點不可名狀的心思就煙消云散了。
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這信中的內(nèi)容給吸引了去。
密信提到了最為重要的一個點——明確言明姑蘇城內(nèi)大約有不到八千的守軍。
勾踐撫掌大笑,面上盡是喜色。
“此戰(zhàn),我越國有習(xí)流(水軍)二千人、教士四萬人、君子六千人以及諸御千人共伐吳國。”
“姑蘇城內(nèi),戍卒不過八千,安能抵我越甲之鋒?”
想到自己能報被夫差凌辱之仇,勾踐當(dāng)即渾身一顫,似被一團烈火包圍,他猛然站起身,單手拔劍,壯志酬酬。
“寡人當(dāng)親擐甲胄,踏破吳都,血濺闔閭之城,盡誅夫差之嗣,以雪會稽之恥!”
眼見越王已然情緒高漲,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之跡,文種卻冷靜至極,當(dāng)即出聲勸阻。
“大局未定,還請大王慎毋驕矜!”
僅是一句話,好似一盆冷水,將方才還在興頭上的勾踐澆了個透心涼。
“少禽……此話何意。”
勾踐尚且還保持著右手握劍的姿勢,不過已然興致缺缺,不似方才萬千豪仗。
文種俯身一拜,道:“姑蘇城高池深,城中糧粟可支經(jīng)年,雖戍卒八千,然困獸猶斗,激之愈固,若強攻之,恐損我越軍,倘若姑蘇戍卒據(jù)城死守,我?guī)熅霉ゲ淮欤綋p銳卒,一旦夫差北定中原,挾霸者之威南下反攻,而我軍疲敝,士氣萎靡,恐難當(dāng)其鋒,屆時,吳越之勢將復(fù)逆矣。”
“兵法云:“善戰(zhàn)者致人而不致于人。”最佳之法,乃誘敵出壘,設(shè)伏殲之,待其銳卒盡數(shù)歿于野,則孤城自潰,屆時,取姑蘇如拾芥矣。”
如此一番話,終于讓勾踐清醒過來,他緩了片刻,看了看手中的劍,終究還是長嘆一聲,隱露不甘。
文種見勾踐心情不佳,自然明白越王是因為不能報仇而失意,當(dāng)即湊身勸道。
“強攻姑蘇,縱然得之,不過戮吳嗣、焚宮室耳,非上策,亦無助于銘大王之威。”
勾踐聞言,冥思片刻,雖有不甘,不過也點頭認(rèn)可。
“子之言,寡人深以為然。”
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目看向文種,詢問道:“為今之計,當(dāng)誘守軍出動,而后一鼓殲之,斷不可令姑蘇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