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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前塵舊夢
中國,山城重慶!
立秋!
時節正值入秋時分,天氣并非有何改變。對于全國上下聞名遐邇的火爐城市,重慶在其中并未讓人失望甚有拔得頭籌一覽無余絕塵之資。
不是對日直曬,而是讓人陷入其中宛若巨大蒸籠一般把人悶在里面蒸,叫人好不心頭煩悶。
寧缺身處軌道3號線中,百無聊賴且目不轉睛盯著屏幕指示,神情呆滯!
人來人往,途中的人到現在已經不知幾于波。且現在處于下班高峰,而此條線路又被稱之全市最擁堵輕軌線路,此時此刻不難看出寧缺是有多想快些下車。
抬頭望去,高低不平眾生百態盡皆顯露于表,麻木不仁,疲憊不堪!
對于生活,每個人都在沖鋒陷陣,為之不多,只是活著便足矣!
理想亦或是夢想?早已是不知所蹤!
也或許在某個不知名的深夜,回首憶起,能剩下可能只有聲聲無奈復雜的嘆息!往事不堪回首,生活亦如無情絞肉機,讓人不得不往那未知恐懼茫然未來悍然邁步。
祭奠下來的,只有夢想和青春!
它是你成長的必經之路,也是你唯一證明青春存在的符號!
似疾馳的馬車帶著人生殘存溫柔穿梭而去,路的盡頭無論會出現什么都不重要,畢竟重要的已不重要了。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所以人們常言,只爭朝夕。
每人唯一能做的,便是在這競爭激烈中穩穩做出自己每個不后悔的決定,這便滿足!
寧缺人生處世也大同小異,并無獨立于外。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獨特,但在面對困難束手無策時才后知后覺自己有多么普通!
輕軌穿行在山城崎嶇不平的城市中,時而翻山越嶺時而遁入山體。依山而建的山城城區,以這種雜亂無章之法中找得一絲絲吻合,突兀不顯!仿若于山共存,缺又不被山形掩蓋這片城市的美韻!
“噔----”
“前方到站華新街,有下車的旅客請注意下車!”
寧缺站起身來,混入下車人潮中,下車而去。
夜色如墨,月滿高掛。
已是臨近中秋,行在江邊路上,絲絲微風徐徐吹來,仿佛吹在心底讓這炎炎夏日之中還有一點慰藉。
寧缺望著天空皎月,略微一笑,臉上頗有些無奈。看來又是一年過去,又老了一歲!
邁步也不禁加快,朝著自家小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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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缺從學校畢業進入社會已有整整一年,秉持著畢業即失業的核心理念,寧缺并不意外的成為了萬千應屆生中一員。
總結一下近一年以來的成就,只有四個字概擴。
碌碌無為!
本身寧缺在學校的時候,憑借著清朗俊逸的外表,在即便僧多粥少的學校里也是如魚得水,身邊的女孩子一個接著一個不帶重樣。
你要說,你有什么?
對不起,確實長得帥。雖說大學是社會的熱身運動,但是長得帥這個天生條件,還是一如既往好用,百試不爽。
但是你出來混總歸是要還得!
在畢業前夕,他遇到了那個讓他他這輩子難以忘懷的人兒!
白月光!
也許就是,根本就是!
縱使在得知對方有意透露不談戀愛時,也沒有望而退卻。
人生遺憾太多,就這樣錯過,寧缺絕不甘心!
結局便是輸得灰頭土臉!
寧缺談這么多戀愛,動心根本不多,他只是單純享受被愛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很享受,這或許很渣他本身也知,但那又怎樣?
追根問底?愛過就好。
寧缺本身待人外熱內冷,理性也并非大于感性,環境使然,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中,保持時刻警惕這是必要也是基礎。
不然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人心難測,人遠比鬼更可怕。披著羊皮的惡狼比比皆是,你無需做出任何改變,混入其中,加入就好。
死得往往最快的就是太獨特之人,當然有權有錢除外!
而造成寧缺如此性格,不外乎是童年造成了巨大缺失。
在記事以來,就沒見過素未謀面的雙親,有的只是偶爾夢境中那一對模糊雙眼的背影。每次用力伸手抓去,也只是消散在指縫之中。獨留那一對背影映照在寧缺每次醒來的午夜夢回。
寧缺站在陽臺,抬頭望月。
“誒,你說這人或者到底是為了什么,真沒意思”
眼神渙然,隨手從煙盒抽出點上,猛嘬一口。一臉享受吞云吐霧,煙這個東西不得不說確實好東西。
戒煙?
永遠不可能戒煙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戒煙!
精神糧食,戒之,食而無味棄之可惜。在每個心煩意亂的事后,負面情緒涌上心頭時唯一精神寄托就在這兩指之間。
寧缺此時此刻煩悶的不僅僅是對待生活的無奈妥協,曾經一腔熱血得揮灑荷爾蒙到現在仿若老人般黯然傷身也不過一年而已。
有些打臉,已不重要!
最主要還是當今天得知一個消息,瞬間讓他振聾發聵般在他那心中炸起,如天外來物砸穿潔白無瑕平靜如鏡的湖面。
久久不能平息。
剩下的是那不可逾越間隔,那隔絕時間的鴻溝喻示著無論如何也能回復到以前的樣子。
男人嘛,這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人,很多愛情。最讓其難忘得便是青澀苦甜的初戀,也是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在寧缺的記憶中,初戀本就是一去不復返的河流,你只能順流而下,無論途中是否會走散迷失。而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才是這輩子用盡一生去懷念神傷。
而現在,她死了!
而她在死之前,口中唯一跟父母留下遺言便是曾經在學校給予她怦然心動感覺的寧缺。
為何會這樣?那是因她本身自知身體不好,會拖累到寧缺,這般那般阻隔下斷絕與他往來的念想!
直至病情加重,她無時無刻不在后悔懷念跟寧缺在一起的時光,縱使兩人沒有戀愛關系,但在那段時光里兩人已有戀愛之實,只是在一開始拒絕了寧缺的時候,兩人就如有默契般不約而同的沒提及,靜靜渡過寧缺離校的時光。
寧缺到現在仍記得,在離別之際。她一如既往如春萬物復蘇春意盎然一朵白芍花般笑對他說
“你畢業了還會來看我嗎”
聲如天籟靡靡之音沁入心底,縷縷青絲隨風起舞,那樣的炫彩奪目,那樣的令人心生漣漪,那樣的讓人止不住去憐惜得人兒。
此時此刻,已是天人兩隔。
寧缺眼含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最過后悔的便是沒能堅定得陪她身邊,直至生命終點。
不后悔,便是我們每個人在生活中追求的唯一。
而寧缺,他后悔了。
他沒能夠回去看她,哪怕一眼。
一眼萬年。
寧缺悄無聲息呆坐于陽臺,就這樣雙眼無神空洞得望著月亮,一只手不間斷得從煙盒里抽出,點火,一直循環,直到煙盒見底,寧缺才反應過來。
“阿清,你真自私”
寧缺訕訕笑道,只是比哭還難看。
“說實話,我很討厭你這樣自以為是的女生,惘然不顧別人得感受,擅自自作主張,你知不知道,我很難過真的難過,你真殘忍。”
“這算什么,我是那種人嗎?咱倆一起時間也不短吧?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我會被你拖累?那也是心甘情愿被你拖累。”
寧缺潸然淚下,眼淚如絕堤洪流怎么也阻擋不住,顫抖著拿著手中煙,大口不要命般猛吸,即便喉嚨腫痛,肺氣若石壓在胸口,讓寧缺喘不過氣來。
男人崩潰次數在生活中并不多,但是這不代表沒有,沒有人生來剛強心如鐵石,一定是經過諸多人世間各式各樣情感才變得堅強起來,也并不是對待困難低頭妥協了,而是向自己妥協,平靜如水的將痛苦藏匿,不于外人所知,但依舊痛苦難受。
成年人的不易大抵于此!
寧缺緩身而起,行尸走肉般走向房間,一切苦一切淚都得往自己肚子里面打碎牙咽下去。
躺在床上,她的身影不斷在天花板浮現交錯,寧缺蒙住腦袋,久久沉沉睡去。
…………………
只是他這一睡再沒醒來,直到尸體發臭被鄰居報警上門才發現!
…………………
寧缺只是發覺在夢里他終于得到了那久違不曾感受過的感受。
她還是那般俏生生明媚如陽光的現在他面前,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也還有一對模糊不清的背影在立于他身前,即使這一路風雨交加狂風大作,也無法影響到他,這雙背影撐起了他對生活逆境的希望,撐起了他內心僅有的對于父母的溫柔。
他們無時無刻不在身邊,從未離開過。
寧缺此時此刻也并不知他已死!
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他依舊沉浸在夢境深處,感受著那未曾蒙面卻怎么也看不清的雙親懷中。他不知這是否是他真正父母,但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的真情實感是無比濃烈的,這讓他不僅心頭泛起苦澀之意。
說真的,他內心依舊宛如孩童一般。只是這份天真爛漫被戴上了一層老氣橫秋的面具,應付著工作生活各種各樣的難題。
而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似乎并不是偽裝或者直面!他只想在這溫暖如火的懷抱中靜靜地等待那不愿醒來的夢能夠得到延續。
似乎這樣一直下去,他就能夠永遠的幸福,抓住這點點從指縫溜走的微光,即便他只曉得結局依舊殘酷,但這重要嗎?
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
燦爛如花火,轉瞬即逝,他只爭那剎那永恒便
已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