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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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初遇
第一次碰到葛辰是一個秋天的早晨,準確地說是我大一第一學期。我一向有晨跑的習慣,晨跑結(jié)束回家時就碰到了他。
他當然不是晨跑,看著他手里那厚厚一疊書就知道了。
當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就是葛辰,我的偶像。那時在我的印象中他只是個高高瘦瘦長相平凡的大學生,除此之外就一無所知了。
也許我該感謝我父母,他們心疼我怕我不習慣住學校的宿舍,幫我買下了這套二居室的房子。其實我不是一個奢侈的人,也不是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人,學校宿舍其實也不錯,四個人一間還帶衛(wèi)浴。不過他們堅持,我也就樂意收下了,反正又不是壞事。
于是除了在學校的時間我大多是呆在家里,我自己的家。
也許是我家條件好,也許是我本身就比較吸引人,總之有很多人想和我交朋友。我受不了女生的小姐脾氣,所以只有和男生們“同流合污”了。
姚乃康是我的一個哥們兒,他經(jīng)常和我吹噓他的一個叫杜學虔的朋友。一開始我還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后來就不太信了。當然了,光說不練假把式,科學不也得講究真憑實據(jù)嗎,做人得嚴謹。
其實哥們兒長我兩屆,當初我進入學校時他是學生會干部,專門負責接待新生。我還記得那天我穿一件白色的球服,手上還抱著籃球。
然后他就笑得一臉稀爛的走過來對我說:“學妹,你也喜歡打籃球呀?來,我們切磋一下。”我想那時他要是知道我的球技的話就一定不會這么說了。
一場一對一下來,我發(fā)現(xiàn)他不光是人長得好看,球技也不錯,比起以前碰到的那些男生強遠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校籃球隊隊長,只在感嘆,大學果然是大學隨便抓一個出來球技都這么好。
這場對決也讓他徹底打消了追我的念頭,這是我們成為哥們后他告訴我的。
反正從那以后他就從來不叫我學妹,老是纏著我叫我哥們。后來我們也真成了哥們,這件事我一直覺得是個奇跡。
其實哥們是那種典型的表里不一的人,和他不熟的人就當他幽默風趣,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有多羅嗦。
就比如說,從他知道我喜歡文學之后,他就一直在我耳邊狂轟濫炸了:“我有個兄弟,他的文章經(jīng)常上刊物的……”
瞧他那興奮勁,發(fā)表文章的又不是他。
又如:“你沒領(lǐng)教過他的文章,那個美啊!嘖嘖……”
別聽他說得很內(nèi)行似的,我敢打賭他壓根不知道美在何處。
像現(xiàn)在我剛下課,手里拿著本剛出爐的《青年作家文萃》,里面有我最喜歡的作者葛辰的文章。
“嘿,哥們,看這個呀?不如哪天介紹我那作家朋友給你認識,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叫作家。”
對于他的狂轟濫炸,我已經(jīng)練就了不為所動的功力。
“好呀,你說說他叫什么名。”我心不在焉地敷衍他,省得他跟一更年期婦女似的嘮叨個不停。
“他叫杜學虔,我高中的死黨,別看他…………”他自顧自的說了老半天,進入我耳朵的也只有這幾個字而已。
我有時在想,葛辰會是個什么樣的人。戴眼鏡的發(fā)福的中年人?眼神憂郁的王子型的帥小伙?
……那些都不重要。
不過想起下午哥們的話還是不覺笑了出來,“他居然說葛辰怎么著也該是半老不年輕的老頭了吧,說不定聰明絕頂還要局部支持中央。”
那小子盡愛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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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覺前突然想起父母有好幾個星期沒有打電話過來了,他們最近很忙嗎?還是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第一次,我想家了。
日子一直過著,波瀾不驚,直到遇到葛辰的那天早上。
他捧著一大疊書從公寓大門走進去,臉上有掩飾不住有倦意。我很好奇他捧的是什么書。我想一定是我的叫聲嚇到了他,因為我看見他顫了一下,然后轉(zhuǎn)過來看著我,用布滿血絲的眼睛詢問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向他解釋怪叫的原因,誰叫他手里居然捧著我偶像三毛的書。
他似乎也沒有怪罪我的意思,說:“要看嗎?借給你。”
我做夢般地抱著三毛全集,跟著他往上走。然后一個更讓我震驚的事發(fā)生了,他居然就住我對面,我三A他三B!為什么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他呢?
后來每次當我回想起來的時候,我都有些懊惱,自己當時會是怎樣一副蠢樣。
由于自己一直都沒有特別的愛好,學校那些社團對我來說都如同虛設(shè),倒是哥們看不過去了,硬拉著我加入他們的籃球社。
我并不抵觸進入籃球社,只是不習慣里面亂七八糟的煙味、汗味、各種外賣味。
不過我還是蠻喜歡里面的一些自命不凡的家伙。像自命風流的阿牛,他本來不叫阿牛,還有一特斯文的名字——陸詩宇,只是他給人的感覺特牛所以一直這樣叫,本名反倒很少有人叫了,說不定哪一天有人叫到本名還不知道是在叫誰呢;還有長得很流川楓的凌木;有點斯文害羞的文其;待人溫文有禮得想讓人揍的直屬師兄;加上一副痞相的哥們姚乃康。
說起來籃球社還真是精英云集的地方,光是從里面的獎杯就可以想象當年的風光了。只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見過他們的大型比賽的風采。
“師兄,聽說最近我們院要舉行籃球賽是嗎?”
師兄一邊翻剛搜來的資料回答我說:“你在籃球社里呆了這么久還沒聽說嗎?大姚已經(jīng)去各院聯(lián)絡(luò)去了。”
“那我們外國語學院的男子組不就吃虧了?誰都知道外國語學院是陰盛陽衰。”我不滿地說。
師兄神秘又自信地說:“那倒不一定。”
很想問他為什么,不過看他那副“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神情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還是省點神回到文集上來。
別人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我看籃球社那幾個男生也適合這話。老遠的就聽見阿牛和哥們還有文其在爭論一直到籃球社都沒停。
“我說每個院都要組織男、女隊參加。”哥們說得斬釘截鐵。
不過文其似乎不大不同意:“我們也要顧及女孩子的形象問題是不?”
文其倒是會替女孩子著想,誰都知道女孩子打球的,那場面是慘不忍睹。
“這樣,舉行籃球賽還有什么意義?”凌木說話總是言簡意賅。
看著他們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我竟然有些為他們擔心,他們應該不會打起來吧?再轉(zhuǎn)頭看師兄,呵呵,好家伙,頭都沒抬一下,我不得不佩服他了。
“那好,我們來征求一下亦昕的意見,她也是女孩子。”文其一比二明顯處下風,于是很不夠意思的,打算拉我下水。
“嗯,嗯,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的。”我說。他們?nèi)齻€人六只眼睛看著我,我心里竟然有點發(fā)慌。
“沒關(guān)系的,你只要說出你的想法和意見就好了”哥們沉聲說。很少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要不是氣氛緊張,我肯定大笑出聲了,因為這表情實在是不適合他。
“這樣呀”,我在心里組織措辭后才說,“其實文其說得也對,女孩子都比較注意自己的形象,況且一般女孩子都不會打,就算比了恐怕質(zhì)量也不會高。”
說完后我等待著哥們轟我,卻從角落里傳出一陣恐怖的笑聲,原來是一直在裝聾的師兄。
“亦昕說得沒錯,女生們打球是不能看的,別人都說那是在渾水摸魚。”師兄的這個比喻讓大家都笑了起來,因為真的很形象。
不過哥們并沒有妥協(xié),看來這個問題一下子是解決不了的了,不過好在他們沒有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