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打鬧著呢,師兄他們?nèi)珡幕@球社里出來了。他們好像吃了蜜似的,一個個笑得跟花兒一樣。
“亦昕,走,吃飯去。”
哥們走過來搭著我的肩膀就走。這是怎么回事啊,要是換作平常他們肯定會狠狠修理學(xué)虔一頓的,怎么今兒個全走樣啦?
“吃飯?上哪吃呀?”
看著他們一個個笑得跟得道高僧樣就知道這話問了也是白問,我只有識相的閉嘴跟在他們后邊走了,在路上我不禁捏了捏錢包,不會這頓是宰我的吧。
“哇,這頓誰請啊,這么大方?”
雖說平常也常請吃飯,但到這種地方還是第一次。抬頭數(shù)量數(shù)上面的星,呵,好家伙,四顆!自從上了大學(xué)以后就再也沒進這種地方了,高中時還跟在老爸后面經(jīng)常出入,比在自己家吃的次數(shù)都多。
“有個冤大頭說要我們從輕發(fā)落,所以我們幾個商量之后決定不讓他太為難,就到這里湊合著吃一頓吧。”
師兄說得倒輕松,不過在他看來這里好像也只夠湊合著吃一頓吧。
等菜一上來我才算明白是怎么個湊合著吃法了,一十二人的大桌疊了三層才勉強放下。
席間大姚,師兄他們一個勁兒的灌學(xué)虔,他們肯定絕對是故意的。他們料準(zhǔn)了莫默不會插手,因為莫默從小就不懂怎么和別人相處,更別說是碰到這種情況了。打小,她就是一乖寶寶,每天都在家里練鋼琴,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要是擱古代肯定是一芳名遠揚的大家閨秀。
“你們這些家伙,灌人也要看場合呀,今兒你們把他放倒了,這錢誰付呀?”
我在一邊喝著果汁一邊看他們原形畢露。雖然聲音不大,卻讓他們一個個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還換來學(xué)虔一個感激的眼神。
于是乎,在我以為可以好好的吃頓飯的時候,那些家伙居然打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
“亦昕,你也太不夠哥們了,虧得我們這么護著你,你還欺騙我們的感情。”
還說得跟怨婦似的,也不知道是誰心甘情愿的。
“我有說過我溫亦昕被他杜學(xué)虔甩了?不都是你們自以為是嗎,這也怨我?”
他們要我怎么樣都行,可千萬就是別讓我喝酒。
“不行,為了彌補我們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苦,你一定要喝了這一杯。”
凌木也借著三分醉意起哄。
“一定要喝?難道就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了嗎?”
他們難道沒看見我滴酒不沾嗎,我可不想一夜成名啊。
“亦昕,沒事,一口就悶了。”
他們還以為這是農(nóng)夫山泉有點甜類,好,你們都是好樣的。一個個都不放過我,那我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我開始在心里磨刀霍霍了。(沙在一旁好意提醒:要祈禱的你們就趁早啊……不過似乎沒人理,就連溫家姑娘都不甩我。唉,殘酷的戰(zhàn)爭就要開始啦。)
“這樣喝沒意思,要不我們換大杯。”
我就不信我溫亦昕弄不死你們,我估計這會兒我臉上的笑容一定可以稱之為獰笑。
不過他們好像死到臨頭了還笑得一臉的燦爛,跟向日葵似的。
“亦昕,你就別裝了,趕快喝了眼前這一杯我們就不追究了,如果換大杯,那可就喝得沒完沒了了啊。”
好家伙大姚,等著瞧吧。
“亦昕,你確定嗎?”
學(xué)虔有點兒擔(dān)心地看著我,就沖他這句話,等下我不找他麻煩。
“亦昕……”
莫默拉拉我的手,向我搖搖頭。她不是在勸我別喝,她是叫我別讓他們死得太難看。她在一旁笑得跟小老鼠似的,她當(dāng)然不會替我擔(dān)心,她臉上有的只是同情。
他們也真是黑了心,算準(zhǔn)我不敢喝還是怎地,還真換上了大杯。
本來我也是找個臺階給他們下,他們還不懂,那好吧,我溫亦昕可要發(fā)飆了。
抓起一瓶酒鬼,蓋子一揭,看著他們不知悔改的樣子暗想,孫子們,敢惹姑奶奶你們死定了。
“這第一杯,是罰我這些天讓你們擔(dān)心了。”一飲而盡又滿上一杯,“這一杯是我敬哥們兒的,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又一口又滿上,“這一杯是敬凌木的。”一圈下來已經(jīng)空了兩個五十二度的酒鬼瓶子里,我看見有人開始擦汗了。
“亦昕,別喝了,等下醉了多不好。”
學(xué)虔有些擔(dān)心了。
看著我又要敬,大姚嚇得忙求饒,“亦昕,可以不喝嗎?”
“這會兒裝孫子了,早干嗎去了?是誰硬要我喝的,我都說了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別讓我喝酒啊,我說換大杯上是給你們臺階下,是你們自己不知死活撞上來了,怪不得我。”
那酒店的服務(wù)員大概也沒見過這陣仗吧,驚訝得眼睛都圓了。結(jié)果,呵呵,當(dāng)然是他們醉得爬都爬不動還每人欠我一頓宰,這就是惹我的后果。(沙: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真是可憐啊……溫家姑娘:哈哈哈……爽啊!)
“亦昕,真看不出來,你真沒醉?”
這會兒學(xué)虔不去心痛少了好幾個零的銀行卡,反倒來心痛我,著實讓我感動了一把。
“笑話,我會有什么事兒?不就幾瓶酒鬼嗎,這就想放倒我?”
那些孫子還嫩著呢,我出道那會兒他們還在喝牛奶呢,我從出道以來還從來就沒碰到過對手。
還記得第一次跟老爸去蹭飯吃,那時候還在讀高一。結(jié)果有一滿腦肥腸的人以為我是我爸秘書,硬是要跟我喝。我爸跟他解釋說我還是一高中生,未成年,不能喝酒。那人還死活不信,還說我爸太護著秘書。反正后來越說越過分,什么葷的臟的不堪入耳。
靠,我長得成熟又不是我的錯。
我當(dāng)時也笑得很猙獰,不過我爸說那笑溫柔得讓人起雞皮疙瘩,我也知道那人是老爸的老客戶不能得罪的。
當(dāng)時我還真抱著豁出去的心態(tài),顫巍巍的端著酒杯站起來說,“趙總,我還真是我爸的女兒。”(沙說:這話就傻了吧,你不是你爸的女兒你那你是誰的女兒啊。溫家姐姐給個白眼過來:那是本姑娘初出江湖情急之下難免講錯話。)
我話音一落,全桌人都笑了,“還直對我爸說,老溫啊,你這秘書還真不錯,果然是有文化的人,真幽默。”
我心一橫,就當(dāng)自己在喝白開水好了。
不過大俠喝酒之前都是有對白的,于是,我給自己設(shè)計了這樣一段:“在座的各位,按照年齡來算都是亦昕的叔叔伯伯了,又是我爸的合作伙伴,照理說也應(yīng)該由亦昕先敬各位的,但是亦昕還沒成年,我爸自然不讓我喝酒。不過承蒙各位前輩看得起亦昕,那亦昕就在這里先給各位叔叔伯伯陪不是了。”
說完照著武俠里大俠們的套路,一飲而盡。酒一路從喉嚨燒到胃里,火辣辣的。我爸在一旁一個勁的給我夾青菜。我還以為話也說了酒也喝了,他們也該放過我了吧,誰知那些人卻當(dāng)我在放屁。又沖著我爸說,“老溫啊,你這秘書著實不錯,文采好,人也爽快,難怪你這樣護著她了。”還笑得一臉的曖昧,氣得我直跳腳。
結(jié)果曲于他們的淫威下(誰叫人家是老爸的上帝來的呢),我是喝了一輪又一輪,我都忘了我還是初出茅廬的了,喝得那叫一個豪情萬丈啊。桌上也不是沒有能喝的,那個滿腦肥腸的就很能喝,難怪他一開始就叫那么兇。
席間,我看見我爸的臉色是變了又變,從不安到緊張到擔(dān)心到不可思議到贊嘆到佩服,整個一變臉表演。要不是我被人輪流敬著,我準(zhǔn)會拍著他的肩膀說,哥們兒你這變臉技術(shù)還真不賴。
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最后把他們?nèi)己扰肯铝耍翘煳野忠舱劤闪艘还P大生意,也是在那一天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有這么一項潛能。我還跟我爸開玩笑說,“要是也后找不著工作去賣酒也不錯。”
從此以后我就在我爸的生意圈里成了名人了,時不時的被拉去客串我爸的小秘去。我爸都說什么難談的生意有我一出馬,只要在酒桌上放倒那些人,合同還沒有不到手的記錄。
就這樣,高中三年別人是還在埋頭苦讀的時候我就早早的出來混了。在這三年我更成了我爸生意圈里的神話,誰都知道我爸有一個酒神女兒,都是因為我千杯不醉的歷史。
“我早跟你說了,亦昕從來都沒有喝醉過,你就是不相信我。”
莫默對我的底細可是清楚的很吶。
“他們真的很不應(yīng)該,居然去招惹亦昕,還好剛才你沒有跟著起哄。不然這會能站起來的只有我們倆了。”
“我說過我不喝酒的,他們不放過我,真的很過分。不過這下我可成名了。”
完蛋了,我可要晚節(jié)不保呀,本來我還想安安分分的過完我美好的大學(xué)生活的。看來我的愿望不能實現(xiàn)了,老天啊,為什么想做一個平凡人都這么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