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設官捐銀

北京紫禁城皇宮正大光明殿，大清咸豐皇帝早朝，咸豐皇帝端坐在上，眾位大臣站列兩邊。內侍太監唱道：“各位大臣，有本早奏，無本退朝啦！”站在前邊的兵部大臣出班奏到：“臣有本奏。”咸豐帝講：“愛卿，有何本奏？”兵部大臣奏道：“昨接奏報，長毛賊欲犯我京師，賊過長江沿運河北進已達臺莊城外，沿途州縣官軍遇賊即潰，望我皇調集人馬，早破此賊！”咸豐帝說：“京畿危矣，誰愿領兵破賊。”蒙古王爺曾格林沁出班奏道：“老臣愿提十萬之師前去破賊。”咸豐帝說：“王爺愿去解國家危機，忠心可嘉，準奏！”王爺又說：“大軍出征，愿我皇保證餉銀軍需。”咸豐帝說：“戶部何在？”。戶部大臣出列“臣在”。咸豐帝說：“王爺率將士出征，你要保證軍需餉銀”。戶部大臣奏到：“自長毛賊造反以來，國家征收的錢糧，已用在破賊之上，現庫銀空虛，實在拿不出銀來。”咸豐帝說：“若如此，如之奈何？”禮部大臣出班奏道：“國庫無銀，可向民間征調，加征賦稅，立馬可解。”太史公大臣出班奏道：“皇上，萬萬不可，長毛造反，萬民響應，皆因征調過度，民不堪用，如今再加賦加稅，民必倒向長毛賊，則賊難平矣！”咸豐帝說：“加征賦稅，民不堪用，愛卿可有良方？工部侍郎奏道：“有，我朝在江南揚州設厘金局，年收厘銀數百萬兩，用于軍需，信陽道南陽府東百里，唐白河之間，有一古鎮賒店，相傳為漢光武帝賒旗起事之處，該處交通便利，唐河流經該地，南可達襄漢，北沿陸路可達京師、冀陜山甘蒙，南北商賈云集，居說有十幾萬眾，已有數百年。若在此設官抽厘，年可取銀與揚州伯仲間！軍費可解也！”咸豐帝說：“若如此，誠可解也！眾卿意為如何？翰林學士蔣璨奏道：“去年回鄉省親，曾經過此地，其繁華不亞汴京、西安,愿我主準奏！”戶部大臣及其它三四個大臣附和道：“臣亦有風聞，愿陛下準奏。”咸豐帝說：“現眾卿皆聞有此地，戶部可查之，若實，可設官捐厘，以解軍餉之需。民實貧之，商賈不易，朕不愿與民爭利，只捐不征，再不要惹民之怨！”

再說咸豐皇帝為效法先祖康熙、乾隆皇帝巡游江南的偉業，也到江南游幸。一日到襄陽，聽說當地有一個卸任知府桑寶很會養鳥馴鳥，他馴的八哥鸚鵡能象人一樣唱歌說話，襄陽官員推薦給咸豐皇帝，為皇帝表演助興。桑寶拿來他養的鳥，咸豐皇帝一聽，非常高興。咸豐皇帝駕臨桑府欲看個究竟。一看百十只八哥、鸚鵡能說會唱，在桑寶的帶領下山呼萬歲，把咸豐皇帝逗得笑個不停。桑寶又讓妹妹桑玉出來見駕，咸豐皇帝一見桑玉長得如仙女一般，濃眉細腰，面如桃花，有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燕之貌。當晚就夜宿桑府，命桑玉侍寢。一連在桑府住了三日，臨走，帶桑玉一同回京，封桑玉為鄂妃，桑寶也一同帶回京，官封四品待招，進宮中養鳥馴馬，陪皇帝游玩。

再說，當日散朝以后，桑寶聽說朝廷欲在賒店設官捐厘就來到**，找到其妹鄂妃，雙方施禮畢，鄂妃問其兄桑寶說：“兄長因何事進宮？”桑寶說：“現有肥缺，請妹妹成全。”鄂妃說：“兄長莫非想到賒店，幫皇上設官捐厘！”桑寶說：“我在京已三年，凈沾妹妹之光，被皇上冊封為四品待招，但終日了無事事，甚是著急。今圣上要在賒店設官捐厘，人選還未確定，想請妹妹幫忙說動皇上，派我前去！”鄂妃說：“賒店乃彈丸之地，又遠離京師，只怕兄長前去受苦！”桑寶說：“賒店雖小，但是南北水陸交通要道，順長江向上可達襄陽，由襄陽沿唐河北上可達賒店，從賒店轉陸路，可直達陜山冀蒙、京師、直隸，四海商人云集，有十幾萬之眾，那里真是堆金堆銀，富甲天下。我去年回家省親，曾到過此地，那里繁華富足無法言說，曾有‘天下店，數賒店’之說。況且其地與咱家鄉襄陽一河相通，沿唐河順流下，二日可達襄陽。實在是一好去處！”鄂妃說：“兄長既然想好，執意要去，隔日我見皇上，給你說說！不過最好去見下吏部，請他薦舉你！”桑寶說：“如今史部，與我不熟，沒有東西相送，諒他不會推薦。”鄂妃道：“兄長可持哀家給你的玉如意前去見他，他是會考慮的。”桑寶說：“好！”一流煙出官而去。

桑寶回到府里，找出妹妹給的玉如意，晚上到吏部大人府邸去拜見，雙方寒暄畢，吏部大人說：“桑大人，今日來訪，不知所為何事？”桑寶說：“我已在京閑居三年，想請大人幫忙，謀一職干好替皇上分擾，為國家出力。”吏部大人說：“現無缺職，大人既然想為國家出力，一旦有缺，馬上推薦！”桑寶從袖中取出玉如意說：“此物乃鄂妃所贈，請大人收下，昨日朝議要在賒店設官捐厘，為國籌晌，那里離我家鄉襄陽不遠，望大人推薦我前去！”吏部大人說：“這是御用之物，我不能收。”桑寶說：“我已見過鄂妃娘娘，請你無論如何收下！”說著放在案上。吏部大人說：“此事我再與部里同仁商量一下，大人請回吧！”

不幾日圣旨下，晉封桑寶為三品道臺銜，執掌賒店厘金局正堂。設委員、文牘、庶務、書記、稽查、隊長、巡士、監印、寫票員，管轄方城縣、南陽縣、唐河縣、桐柏縣、泌陽縣五縣捐厘事務。

桑寶帶一干人等到賒店籌備開衙事務，在中騾店街路東，城中心位置選地一塊，建衙招聘人役等事務不提。

半年后，厘金局衙門建好，裝修一新，衙門一干人員招聘滿員，選定9月16日為舉行開衙辦公黃道吉日。邀請河南巡撫和鳴。信陽道臺時光中，南陽知府李桂云，南陽縣令周先令，方城縣令邢步芳，唐河縣令賈廷舉，桐柏縣令葉子玉，泌陽縣令胡清偉，賒店文官太爺楊光明、武官江大山等大小官員。另邀請賒店總會首山陜會館會首黨義山，福建會館會首林宗明，湖北會館會首潘成仁，安微會首何清佰，直隸會館會首時子華，河北會館、江西會館、湖北會館、兩廣會館、漕幫賒店分舵舵主劉武周，賒店鎮當地紳士賈、王、胡、杜、孫等參加。黨會首及一干商賈紳士來到衙門前，厘金局衙門踞于三尺多高的土臺之上，土臺臨街一排十間高大樓房，中門為衙門正門，大門旁兩柱上分書一對聯，上聯為“天子何忍傷民財，因小丑猖狂擾滋守土”下聯為“地丁不足濟軍餉，顛大字慷慨此厘金”。門兩道也有一對聯上聯“只要你損完放行并不留難”下聯“休怨我整苛嚴考績在于比較“大門上給有一似虎非虎似龍非龍的怪獸。門口左側高臺之上立有木旗桿，上掛一條龍形旗，上書“奉旨抽厘”四個大字。稽查王大娃、姬大才，巡士范大保立在門前歡迎。眾人在三人的引領下進入院內，是一進五的大院。迎門是三間大廳，上書“明德堂”三個大字，兩邊各三間，東西各有一個大站，走過二門，其布局和二院同，中間一大廳，是厘金局正堂會客之處，進四院是金庫存銀之所，兩邊廂房各五間，是衙中人住所，進五院是桑寶一家人的住所。稽查等三人領眾人到明德堂，在兩旁下首坐下。黨會首向上一看，上首坐著河南巡撫和鳴、厘金局正堂桑寶，兩邊坐著信陽道臺時光中，南陽知府李桂云，南陽縣令周光令、方城縣令邢步芳，唐河縣令賈廷舉，桐柏縣令葉子玉，泌陽縣令胡清偉，賒店鎮文衙太爺楊光明、武官江大山.院子里站滿了商戶，鄉民。稽查員，厘捐隊，巡查人員等在院子四周持械警戒。已時，文牘宣布厘金局開衙典禮開始，大廳外邊鞭炮雷鳴，震天動地，炮聲一停，文牘唱道：“有請巡撫大人桑寶讀圣旨。”眾官員及內外之人一切跪下，巡撫大人緩緩站起，雙手捧著圣旨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久聞百性之苦，不忍添加賦稅，奈賊人作亂涂碳生靈，朕欲平之還社稷之安寧，然連年征戰國力不支，想百姓急國家之急，憂國家之所憂，慷慨解囊，捐厘以解軍餉之急憂。特在賒店設厘金局，桑寶為三品正堂委員，轄南陽，方城、唐河、桐柏、泌陽縣五縣厘金事務，受河南巡撫節制。欽此！”桑寶唱道，吾皇萬歲萬萬歲！眾官員及屋內外之人一齊唱道“吾皇萬歲，萬萬歲！”桑寶上前接過圣旨，文牘唱道：“請委員桑大人講話”。那桑寶清理一下嗓門說道：“巡撫大人，各位大人，各位商賈紳士，各位鄉民，下官受皇上委派，到此設衙抽厘以濟軍餉，今日舉行開衙典禮，開堂捐厘，萬望各位相助，眾商賈富紳愿體諒國家之難，慷慨解囊，能使我百姓安居樂業。下官代表賒店厘金局衙門謝謝各位，謝謝各位的光臨”。說罷躬身行禮，眾官員及會首也一齊躬身還禮。黨會首向其它幾個會首交換了一下眼色，上前說道：“大人，既是奉旨抽厘，為我等商賈眾百姓好，我代表山陜會館三百六十家商號店鋪，捐銀一千兩！”湖北會館會首馮學禮上前說：“湖北會館三百二十四家商號店鋪也捐銀一千兩，福建會館會首林宗明說：“我福建會館三百零八家商號店鋪也捐銀一千兩。”湖南會館，江西會館，兩廣會館，天津會館，河北會館，山東會館各會首均表示有捐八百兩的，有捐七百兩的，有捐六百兩的，有捐五百兩的不等。漕幫劉武周分舵主也上前說：“桑大人，我受總舵主之命代表賒店分舵愿捐一千兩。”桑寶施禮說：“謝謝，謝謝。”當地紳士賈、王、胡、杜、孫各家都表示愿捐五百兩。安徽會館超會首最后也說：“安徽會館捐銀一百兩。”眾人說罷，都來到錢莊會計處交錢。會計人員分別記帳，清點眾人送來銀子，共捐銀一萬三千五百兩，一時間忙壞了會計，庫房人員。

午時，眾官員和眾會首，幫主、富紳被請到萬海銀飯莊，各桌是賒店最高規格四十八道菜，一壇十斤裝永隆統酒。席間大家互相敬酒，杯酒交錯不勝熱鬧不提。

第二天厘金局衙門派人到鎮內各街道，碼頭張帖告示。奉旨抽厘，百貨捐一。又先后到方城、唐河、桐柏、泌陽、南陽等地設分局，到大河屯、祁儀、郭灘、湖陽、郭集、上邑、橋頭、閆秋、阜口、源潭設分卡，負責過往商旅、當地商賈地方厘金抽捐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