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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隕星

我的手指觸碰到那塊仍在發(fā)燙的隕石時,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

上一秒,我還在手術(shù)室里,無影燈刺眼的白光下,病人的鮮血正從腹腔噴涌而出。下一秒,我站在荒蕪的山坡上,手中握著的不是止血鉗,而是一根粗糙的牧羊鞭。還好手術(shù)室里有其他主刀醫(yī)生,希望病人平安。

“白姑娘!”身后傳來沙啞的呼喚,“那星子碰不得!”

我茫然轉(zhuǎn)身,看見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正驚恐地向我揮手。她的裝束像是從古裝劇里走出來的——粗布麻衣,發(fā)髻用木簪挽著。更詭異的是,我竟然能聽懂她說的古漢語。

低頭看向自己,我穿著一件褪色的靛藍布裙,腰間系著草繩,赤腳踩在帶著露水的草地上。左手腕上那道闌尾炎手術(shù)留下的疤痕還在,但皮膚明顯年輕了許多。

隕石坑里,那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石頭正泛著詭異的紅光。我的認知告訴我,這不符合任何已知隕石的特性——它的表面太過光滑,像被精心打磨過的黑曜石,卻又帶著金屬光澤。

“白金星!快回來!”老婦人又喊了一聲。

白金星?這是我的名字?我下意識摸向白大褂口袋,卻觸碰到腰間一個粗布小包。里面裝著幾樣?xùn)|西:一個聽診器、一把不銹鋼手術(shù)刀、半板青霉素片、一本皮質(zhì)筆記本和一支圓珠筆。我的急救包!但它們現(xiàn)在看起來如此格格不入。

遠處傳來羊群驚慌的叫聲。我抬頭望去,大約二十幾只山羊正在山坡上亂竄。這是我的羊?我什么時候成了牧羊女?

隕石突然發(fā)出一聲脆響,表面裂開一道細縫,暗紅色的光芒從裂縫中滲出。出于職業(yè)本能,我掏出手術(shù)刀想要取樣。當?shù)度薪佑|到隕石表面的瞬間,一道紅光順著刀身竄上我的手臂。

劇痛。像是有人把熔化的鐵水注入了我的血管。我跪倒在地,看見自己的皮膚下泛起詭異的紅光,血管像霓虹燈一樣在皮下清晰可見。手術(shù)刀掉在草地上,發(fā)出“嗤”的一聲,周圍的青草瞬間枯萎發(fā)黑。

“妖星!妖星附體了!”老婦人尖叫著跑開。

我想喊住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視野開始模糊,最后的意識里,我看到山坡下有一個小村莊,炊煙正裊裊升起。

黑暗。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簡陋的茅屋里。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頭痛欲裂,嘴里有鐵銹味——我咬破了舌頭。

“她醒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喊道。

門口跑進來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臉上臟兮兮的,眼睛卻亮得驚人。他身后跟著一個中年婦人,手里端著一個粗陶碗。

“姑娘可算醒了”婦人把碗遞給我,“三天三夜,老身都以為你要去見閻王了。”

三天?我接過碗,里面是渾濁的液體,散發(fā)著草藥味。我本能地聞了聞——黃芩、甘草,還有...某種我不認識的植物。

“多謝。”我啞著嗓子說,小心抿了一口。味道苦澀得讓我皺眉。

“白姑娘,你那日碰了妖星,村里人都嚇壞了。”婦人壓低聲音,“里正說要報官,是張婆婆攔著,說你是被附體,得請道士驅(qū)邪。”

我摸了摸腰間,布包還在。悄悄打開一條縫,里面的物品都安然無恙。等等——筆記本的封面變了,原本印著醫(yī)院logo的地方,現(xiàn)在是一片空白,皮質(zhì)摸起來也更為粗糙,像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

“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份?”我突然問。

婦人愣住了,“大昊七年啊,姑娘莫不是撞壞了腦子?”

大昊朝?這是什么朝代?我強壓下震驚,又問:“我...我是誰?”

“姑娘真不記得了?”婦人面露憂色,“你是白家女兒,白金星啊。去年你爹娘染疫去了,你就接了放羊的活計。”

白金星。這名字倒像是古人會起的。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節(jié)粗大,掌心有繭,確實是干過粗活的手。但指甲縫里還殘留著手術(shù)消毒液的痕跡——這具身體確實是我的,只是被“安排”了一個古代身份。

屋外突然傳來嘈雜聲。婦人臉色一變,“不好,里正帶人來了!”

門被粗暴地踢開。一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壯漢闖進來,手里拿著鋤頭和草叉。

“妖女!”里正指著我,“自從你碰了那妖星,村里就有人發(fā)熱咳血!定是你帶來了災(zāi)禍!”

發(fā)熱咳血?我立刻警覺起來,“有多少人發(fā)病?癥狀如何?”

里正沒想到我會這么問,愣了一下才說:“已有五人,先是高熱不退,繼而腋下生核,咳血而亡。今早又添了三例。”

淋巴結(jié)腫大、咳血...這聽起來像——

“鼠疫!”我脫口而出。

屋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充滿恐懼和敵意。

“你怎知是鼠疫?”里正厲聲問,“此癥連縣里的郎中都說不明白!”

我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鼠疫”這個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名詞在這個時空也許根本不存在。

“我...我爹生前教過我一些醫(yī)術(shù)。”我硬著頭皮編造。

里正冷笑:“白老三一輩子就會放羊,哪懂什么醫(yī)術(shù)!”他轉(zhuǎn)向眾人,“此女必是被妖星附體了,抓起來燒死,以絕后患!”

兩個壯漢上前要抓我。情急之下,我掏出手術(shù)刀指向他們,“別過來!”

陽光下,不銹鋼手術(shù)刀閃爍著異常刺眼的寒光。從未見過如此鋒利明亮的刀具的村民們發(fā)出驚呼。

“玄鐵寒刃!”有人喊道,“她果然是妖人!”

趁他們愣神的功夫,我沖出屋子。外面陽光刺眼,我瞇起眼睛適應(yīng)了一會兒,才看清這是一個典型的古代山村,十幾間茅屋散落在山腳下。

遠處,幾個人正抬著什么東西往村外走。白布下露出一只青灰色的手。

“那是最早發(fā)病的李鐵匠”一個男孩不知何時跟了過來,“昨晚死的。”

“帶我去看看其他病人。”我對男孩說。

男孩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帶我繞到村后一間孤零零的茅屋。推開門,惡臭撲面而來。地上躺著三個人,兩男一女,面色灰敗,嘴角有血痕。其中一人腋下的衣服被掀開,露出雞蛋大小的紫黑色淋巴結(jié)。

典型的腺鼠疫癥狀。我立刻從布包里取出青霉素片,但隨即停住了——在沒有皮試的情況下使用青霉素風險太大,而且劑量也無法精確控制。

“去找些醋來,越多越好。如果想他們活著的話。”我對男孩說,“再弄些石灰,就是石堊。“

男孩跑開后,我檢查了病人。高熱、寒戰(zhàn)、淋巴結(jié)腫痛,已經(jīng)出現(xiàn)敗血癥癥狀。我咬咬牙,取出一片青霉素分成四份,用手術(shù)刀碾碎,溶于水中給癥狀最輕的那個人灌下。

男孩很快回來了,抱著一個醋壇子和一包生石灰。

“把醋煮沸,讓蒸汽充滿屋子。”我指揮道,“石灰撒在墻角。”

“這是做什么?”男孩一邊生火一邊問。

“消毒...呃,驅(qū)邪。”我改口道。

醋酸的蒸汽確實能起到一定的消毒作用,石灰可以處理排泄物。這是我能想到的最接近現(xiàn)代防疫的方法了。

忙活了半天,病人的癥狀似乎稍有緩解。我松了口氣,卻不小心被手術(shù)刀劃破了手指。血滴落在地上病人的傷口上,立刻發(fā)出“嗤”的一聲輕響,像水滴在燒紅的鐵板上。

我和男孩都愣住了。更驚人的是,病人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結(jié)痂。

我的血...有治療效果?

“這是仙術(shù)?”男孩驚呼著跪下“白姑娘你是仙人下凡!”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透過門縫,我看到一隊穿著統(tǒng)一服裝的人騎馬進村,為首的舉著一面旗子,上面寫著“欽天監(jiān)”三個大字。

“奉旨查辦熒惑守心之異象!”為首的官員高聲宣布,“凡接觸過妖星者,格殺勿論!”

里正立刻指向我的方向。官員一揮手,十幾個持刀的士兵向茅屋沖來。

“快走!”我拉起男孩,從后門逃出。身后傳來士兵的吼叫聲和病人的慘叫。

我們一路狂奔上山。男孩帶我來到一個隱蔽的山洞,里面已經(jīng)躲了一些人,都是村里的老弱婦孺。

“白姑娘”一個老者顫巍巍地說,“阿狗說你會治病?”阿狗?誰?那個男孩?

我看著這些面黃肌瘦的村民,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我穿越到這個時代,帶著現(xiàn)代的醫(yī)學(xué)知識和幾件“神奇”的物品,而現(xiàn)在,一場瘟疫正在蔓延,朝廷要追殺所有接觸過隕石的人。

我從布包里取出筆記本和筆。翻開第一頁,鄭重地寫下:

“大昊七年,熒惑降世,黑死瘟起。吾名白金星,當救此世人。”酷這要是被以后的人看見了,嘿嘿!嘿嘿!

鋼筆的墨跡在粗糙的紙面上暈開,像一朵朵小小的黑花。

山洞外,夕陽如血,染紅了整片山坡。我不知道那塊隕石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我的血為什么會有治療效果。但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不再是那個三甲醫(yī)院的普通外科醫(yī)生了。

我是白金星,即將成為救世主的女人!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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