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寒冬初臨
- 穿越之我要做天劫之母
- 嬌縱姑娘
- 2105字
- 2025-06-09 12:23:44
寒風裹挾著雪粒,像無數細小的刀片刮過我的臉頰。我站在新建的瞭望塔上,手指緊緊攥住野兔皮斗篷的邊緣。這件斗篷是秦婆用三十張野兔皮精心縫制的,內襯還絮了一層蘆葦絮,卻依然抵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嚴寒。
無垢凈土的第一個冬天來得格外早。
三個月。僅僅三個月。
我的目光掃過腳下的營地。二十多間原木搭建的房屋錯落有致地環繞著中央的圣殿,每間木屋的煙囪都冒著裊裊炊煙。東邊的菜畦被薄雪覆蓋,但仍能看到整齊的田壟輪廓;西邊的牲畜圍欄里,十幾只山羊和綿羊擠在一起取暖。營地外圍,新筑的木墻高達兩米,頂部削尖,每隔十米就有一座簡易箭塔。
你看人的創造力,就是這么的神奇。為了活著,好像就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三個月前,這里還只有幾間漏風的草棚。
“天母,今日有十三人來投。”
阿狗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我轉身時,他的眼睛在雪光映照下呈現出全黑的色澤——這是他的夜視能力完全激活的標志。這個十二歲的男孩是第一批追隨我的流民之一,現在已是營地最得力的斥候隊長。
在這個活下去就要不停逃命的時代,十二歲就已經擔當大任。我竟然只感到慶幸,至少他活下來了。
誰能想到,三個月的時間,能改變那么多。
“其中有四個孩子。”他補充道,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凝結。
我點點頭,目光轉向遠處山道上那幾個蹣跚的黑點。每天都有新的投奔者——流民、逃奴、被官府通緝的異人...營地人口已近百,管理難度與日俱增。
“按老規矩,先在隔離區觀察三天。”我說著,突然注意到阿狗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有事?”
“秦婆說新來的孩子里有發熱的”他猶豫了一下,“問要不要用'禳星術'。”
我嘴角微微抽動。所謂的“禳星術”,不過是我將現代醫學知識包裝成的宗教儀式——用蒸醋殺菌變成了“驅散病星”,石灰處理污物被稱為“白虎鎮煞”。在這個時代,科學太過危險,而迷信反而能救人。
“我親自去。”
下瞭望塔時,雪已經積了寸許厚。穿過營地中央時,十幾個女人正在秦婆指揮下研磨草藥。看到我走來,她們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計,齊聲行禮。
“天母萬安。”
“不必多禮。”我揮揮手,注意到她們凍得通紅的手指,“秦婆,給她們發些獾油膏,別凍傷了手。”
秦婆——這位六十多歲的老婦人曾是村里的接生婆,現在是無垢凈土的醫藥主管——感激地點點頭,隨即引我向隔離區走去。
隔離區位于營地邊緣,是三間特意搭建的木屋。所有新來者都必須在這里觀察三日才能進入主營地。最右邊那間門口掛著紅布條,表示內有病患。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渾濁的熱氣和劇烈的咳嗽聲。四個瘦骨嶙峋的孩子蜷縮在草墊上,最大的不過十歲,最小的可能只有五六歲。看到我進來,兩個大點的孩子驚恐地往后縮,小的則因為高燒而神志不清。
“別怕。”我蹲下身,從腰間取下裝醋的小葫蘆,“這是驅邪的圣水。”
年齡最大的男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您...您真是天母嗎?我爹說您是妖女...”
秦婆倒吸一口冷氣,我搖頭制止了她的呵斥。
“你爹是誰?”我平靜地問。
“王家莊的王木匠”男孩倔強地昂著頭,盡管我能感覺到他的手在發抖,“他說您用妖法惑人,朝廷馬上就要派大軍來剿...”
我心頭一緊。王家莊離這里不到二十里,如果那里都知道朝廷要攻打無垢凈土的話...
“你爹說得不對。”我平靜地擰開葫蘆塞子,“如果是妖法,能治好你的妹妹嗎?”
男孩看向那個最小的女孩,她正痛苦地喘息著,小臉燒得通紅。猶豫片刻,他松開了手。
我指導孩子們輪流吸入醋蒸汽,同時檢查他們的癥狀。舌苔、瞳孔、脈搏...幸運的是,這只是普通的風寒,不是可怕的鼠疫。我從隨身藥囊中取出四分之一片青霉素——現在營地里都叫它“青霉散”——溶于水中,給最嚴重的女孩服下。
“明天就會好轉。”我摸摸男孩的頭,“你叫什么名字?”
“王...王小錘。”男孩結結巴巴地說,眼睛卻一直盯著我腰間的手術刀,“那是殺人的刀嗎?”
“是救人的刀。”我笑了笑,“等你通過觀察期,我讓你看看它是怎么治病的。”
離開隔離區,雪下得更大了。我立刻召集阿狗、阿蠻和秦婆到圣殿議事。
圣殿是營地最堅固的建筑,全木結構,屋頂鋪著防水油布。殿中央立著一根雕刻著星辰圖案的圓柱,那是我仿造現代醫學標志設計的“圣柱”。
“我們的位置暴露了。”我直截了當地說,“王家莊的人知道無垢凈土的存在,朝廷很快會得到消息。”
阿蠻——這個身材受弱的女子,現在負責營地防衛——握緊了她的鐵斧:“讓他們來!我們有三十七個異能者,普通官兵不是對手。”
“不是普通官兵的問題。”我搖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的印記,那里正隱隱發熱,“欽天監、新血盟,還有那個戴青銅面具的神秘人...我們的敵人不止一方。”
秦婆憂心忡忡地展開一張粗糙的地圖:“天母,老身以為,當務之急是加強防御。東邊的懸崖可以設置滾木,西邊的溪流要埋竹簽。”
我研究著地圖。無垢凈土三面環山,只有南邊一條小路通向外界,易守難攻。但若被大軍圍困,糧食儲備撐不過一個月。
“阿狗,派夜視最好的三個人輪流監視王家莊方向。”我指著地圖上的一處,“阿蠻,帶人在這個隘口設置陷阱。秦婆,清點糧食儲備,從明天開始定量分配。”
“那天母您...”阿狗疑惑地問。
我撫摸著圣殿中央的圓柱,胸口的溫度比早晨又高了些,像是在呼應某種未知的召喚。
“我要準備一場儀式。”我說,感覺心臟跳動的節奏變得異常清晰,“一場能讓我們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生存下去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