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熱血沸騰
書名: 穿越后我在圍殺中開啟靈氣復蘇作者名: 嬌縱姑娘本章字數: 3402字更新時間: 2025-06-10 13:46:28
“妖言惑眾!放箭!”
錦衣衛百戶的吼聲在山谷間回蕩。剎那間,數十支羽箭離弦而出,在空中劃出致命的弧線。我眼睜睜地看著箭雨落下,幾個正在唱歌的信徒應聲倒地。鮮血從他們胸口涌出,在初升的朝陽下呈現出刺目的猩紅。
但歌聲沒有停止。
更多的信徒從木屋后走出,手挽著手,繼續唱著那首《織女謠》。他們大多是老人、婦女和傷患,手里拿著農具當武器,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平靜。更不可思議的是,那些受傷倒地的信徒傷口處竟然泛起微弱的紅光——雖然遠不如我的強烈,但確實存在。
“圣血傳承...”秦婆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渾濁的眼中噙著淚水,“天母,您的信徒開始獲得圣力了!”
我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信息,懷中的王小錘突然劇烈顫抖起來。男孩掙脫我的懷抱,跌跌撞撞地沖向營地中央的工坊。那里堆放著我們收集來的各種金屬器具和木材,是平時修理農具的地方。
“小錘!”我想追上去,卻被一陣劇痛釘在原地。太醫局的紫色毒煙雖然被中和了大半,但殘余毒素仍在侵蝕我的神經。胸口的印記灼熱得像是烙鐵,紅光透過衣袍忽明忽暗。
山下的戰斗聲越來越近。阿狗和最后幾個異能者節節敗退,錦衣衛的刀光已經清晰可見。阿蠻依然在隘口處瘋狂廝殺,但她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登神湯”的藥效正在耗盡,隨之而來的將是致命的衰竭。
我咬破舌尖,用疼痛強迫自己清醒。手術刀已經丟失在戰場上,只能隨手撿起一根尖銳的木棍當武器。就在這危急時刻,營地中央突然傳來一連串機括運轉的咔嗒聲。
“天母!看!”秦婆指著工坊方向,聲音因震驚而顫抖。
王小錘站在一個奇怪的木質裝置上,那東西看起來像是放大了十倍的弩車,但結構要復雜得多。男孩瘦小的身體被幾條皮帶固定在裝置中央,雙手飛快地撥動著各種杠桿和轉盤。隨著他的操作,裝置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緩緩轉向山下的錦衣衛。
“那是...機關術?”我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那個裝置分明結合了弩炮、投石機和某種我從未見過的傳動機構,而王小錘之前從未表現出這方面的才能!
沒有時間多想了。第一波錦衣衛已經突破阿狗的防線,吶喊著沖向營地。就在他們距離木墻不到二十步時,王小錘的裝置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數十根削尖的木樁像暴雨般傾瀉而下。這些木樁尾部綁著燃燒的油布,在空中劃出火紅的軌跡。更可怕的是,它們在飛行過程中自動散開,覆蓋了整片扇形區域。
錦衣衛的沖鋒瞬間瓦解。燃燒的木樁穿透盔甲,將士兵們釘在地上。慘叫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皮肉燒焦的惡臭。
“繼續裝填!”王小錘的聲音變得異常沉穩,完全不像是十歲孩童。幾個反應快的信徒立刻跑向工坊,按照他的指示搬運備用木樁。
趁著這個空檔,我拖著傷腿向隘口移動。阿蠻的情況越來越糟,她的皮膚開始滲出細密的血珠,這是能力暴走即將耗盡生命的征兆。我必須救她,哪怕暴露在太醫局的視線下。
隘口已成修羅場。阿蠻獨自站在尸堆中央,四周倒著二十多具尸體——有錦衣衛的,也有我們的人的。她的鐵斧已經卷刃,左臂軟綿綿地垂著,顯然已經骨折。但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完全變成了血紅色,看不到一絲理智。
“阿蠻!是我!”我小心翼翼地靠近,聲音盡量平穩。
她猛地轉頭,血紅的眼睛鎖定我。有那么一瞬間,我以為她會像攻擊其他人一樣撲上來。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僵在了原地,面部肌肉扭曲著,似乎在掙扎。
“天...母...”從她喉嚨里擠出的聲音嘶啞得不似人聲,“殺...了我...”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左臂不只是骨折那么簡單。整條手臂的肌肉像吹氣般膨脹,皮膚被撐得近乎透明,下面的血管呈現出詭異的紫黑色。“登神湯”的毒素全部集中在了這條手臂上,正在向心臟蔓延。
“我能救你。”我向前一步,“讓我——”
“不!”阿蠻突然暴喝一聲,右手舉起鐵斧,“會...傳染!看...好!”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她手起斧落,硬生生將自己的左臂齊肩砍下!
鮮血像噴泉般涌出,濺了我一身。阿蠻踉蹌著跪倒在地,但眼中的血色卻開始褪去。更神奇的是,斷臂處的血管和肌肉自動收縮,出血速度迅速減緩——這是異能者特有的自愈能力開始起作用了。
“瘋女人!”我撲上去撕下衣袖為她包扎,手止不住地發抖,“你差點殺了自己!”
阿蠻虛弱地咧嘴一笑:“這不...還活著嘛...”她的目光突然越過我,瞳孔驟縮,“小心!”
我本能地往旁邊一滾,一支弩箭擦著臉頰飛過。不遠處,山羊胡太醫正被幾個錦衣衛保護著后撤,手里還拿著一把精巧的手弩。
“攔住他們!”我想追上去,卻被阿蠻拉住。
“別...追...”她氣若游絲,“有...埋伏...”
果然,太醫撤退的路上,幾個錦衣衛正在布置某種金屬裝置,看起來像是改良版的鐵蒺藜。我只好放棄追擊,攙扶著重傷的阿蠻返回營地。
王小錘的機關防御發揮了奇效。第二波燃燒的木樁成功阻擋了錦衣衛的二次進攻,現在敵人暫時退到了弓箭射程之外重整隊形。借著這個喘息之機,我們迅速救治傷員,加固防御。
“天母,您的傷...”秦婆擔憂地看著我血跡斑斑的肩膀。
“已經愈合了。”我拉開衣領,露出下面粉紅色的新皮膚,“看,連疤痕都沒有。”
這引起了周圍信徒的一陣驚嘆。我借機檢查了幾個受傷的信徒,發現他們傷口處的紅光確實在促進愈合,只是速度遠不如我。看來我的血液在賦予他們異能的同時,也傳遞了部分恢復能力。
“天母!”一個負責瞭望的信徒突然大喊,“天上!”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抬頭。原本晴朗的晨空此刻變得詭異非常——那顆赤紅的熒惑星竟然在白天清晰可見,而且比往常大了數倍,像是一顆流血的眼球懸掛在天幕上。
更可怕的是,我胸口的印記突然劇烈疼痛起來。紅光透過衣袍直沖云霄,與天上的紅星形成一道清晰的光柱。這光柱所照之處,信徒們的傷口愈合速度明顯加快,就連阿蠻的斷臂處也停止了流血。
“神跡!這是神跡!”信徒們紛紛跪倒在地,向著光柱叩拜。
我卻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這絕非什么神跡,而是某種超出理解的科技...或者比科技更古老的東西。印記的灼熱感越來越強,無數畫面在腦海中閃回:九尊巨鼎、白玉雕成的神像...一個模糊的身影,戴著青銅面具,手持染血的詔書...
“天母!敵人又來了!”瞭望者的喊聲將我拉回現實。
遠處的山道上,錦衣衛重新集結,這次他們學乖了,分散成松散的隊形,手持盾牌緩緩推進。山羊胡太醫站在隊伍后方。
“小錘,還能發射嗎?”我轉向機關裝置。
男孩搖搖頭,臉色蒼白如紙:“需要...時間裝填...”他的身體微微搖晃,顯然已經透支了體力。
我環顧四周。能戰斗的異能者只剩不到十個,普通信徒雖然士氣高漲,但面對專業士兵仍是以卵擊石。阿蠻強撐著站起來,用剩余的手臂舉起斧頭,但誰都看得出她已是強弩之末。
就在這危急時刻,歌者突然從人群中走出。這個瘦弱的少年自從上次預言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此刻卻目光清明,徑直走到我面前跪下。
“天母”他的聲音異常平靜,“請賜我圣血。”
“你還在恢復期——”
“來不及了。我們必須贏,不然時間線就短了。”他指向越來越近的錦衣衛,“讓我為您唱最后一首歌。”
我猶豫片刻,終于點頭。用手術刀劃破手掌,將幾滴血滴入歌者口中。他的眼睛立刻翻白,身體像觸電般劇烈顫抖起來。
當歌者再次開口時,聲音完全變了——低沉、渾厚,像是千百人同時在說話:
“赤龍東來血染天,青銅裂處九鼎現。
萬民同釜炊白骨,熒惑守心照千年。”
隨著這詭異的歌謠,天空中的熒惑星突然光芒大盛。血紅的光輝籠罩整個山谷,錦衣衛的攻勢為之一滯。幾個士兵驚恐地丟下武器,跪地叩拜。就連山羊胡太醫也面露懼色,手忙腳亂地后退。
歌者的身體開始發光,越來越亮,最后幾乎變成一個人形光團。他轉向逼近的錦衣衛,張開雙臂,唱出最后一個音符。
那聲音無法用語言形容,像是千萬只銅鐘同時鳴響。音波所過之處,大地震顫,巖石崩裂。錦衣衛的隊形瞬間崩潰,士兵們捂著耳朵痛苦倒地。太醫局的投石機直接解體,木屑和金屬零件四處飛濺。
當余音終于消散時,歌者倒下了。他的身體像燃盡的蠟燭般迅速冷卻,皮膚上覆蓋著一層細密的結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帶他...去圣殿...”我聲音哽咽,胸口的光柱隨著歌者的倒下漸漸減弱。
錦衣衛的殘部開始倉皇撤退,連傷員都顧不上帶走。我們本可以追擊,但所有人都沉浸在歌者帶來的震撼中,無法動彈。
王小錘第一個回過神來。他跑到歌者身邊,小心地檢查那些結晶。“天母”他抬頭看我,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這些晶體...能儲存能量。我可以用來改進防御機關...這是我看到的。”
我點點頭,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胸口的印記仍在發燙,但我的體力已經透支到極限。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阿蠻用獨臂舉起斧頭,帶領信徒們發出勝利的吶喊;看到王小錘已經開始收集那些發光的晶體;看到秦婆跪在歌者身邊,為他念誦往生咒...
然后,一切都歸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