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大趨勢4:中國經濟未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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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經濟基本面:生在中國,你了解中國嗎?(1)
中國處在什么時代?
任何時代都有其特征,了解其特征才可能了解這個時代;了解了這個時代,才可能做出符合時代的決策,國家在制定經濟政策時更是如此。
目前,世界早已經進入了金融經濟時代,這是繼自由資本主義和壟斷資本主義之后,資本主義發展出的又一新階段。因此,中國在制定經濟政策時就必須“以金融經濟時代”的視角來審視出現的問題。這個時代不同于自由主義時代,也不同于壟斷主義時代,如果繼續用前兩個時代的經濟學來指導經濟政策,必然會犯大錯誤。中國需要馬上將思維更新到這個金融經濟的新時代。中國政府一直主張“與時俱進”,而現在的“時”就是金融經濟時代,中國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根本性的問題。
關于自由資本主義時代,馬克思已經講得很清楚;關于壟斷資本主義的問題,列寧也研究得非常透徹。但是,關于金融資本主義時代,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一個像他們一樣偉大的人物對其進行研究。
先鋒學者的思想啟蒙
在金融資本主義時代,中國雖有郎咸平、劉軍洛等學者不斷對其他學者和民眾進行思想啟蒙,郎咸平甚至放棄了自己公司治理方面的研究,一直在公開媒體上給大家普及金融經濟時代的游戲規則,劉軍洛也一直利用網絡新媒體對當前的世界金融形勢進行極為細致的分析;但不幸的是,中國絕大部分學者的思維并沒有徹底轉換過來,還是喜歡用一些過時的、沒用的思維來分析現實問題,如中國的房地產價格長期處于失控狀態、中國鐵礦石長期沒有定價權等都是明顯的失敗案例。
中國的房價一直處于失控狀態,不少專家還在用“供求關系”進行解釋,還在高唱“加大供給來平抑房價”的陳詞老調。殊不知,房價問題是徹頭徹尾的金融問題,房子已經成為與股票、債券、基金等具有相同性質的金融產品,并且現在的購房者根本不用太多的自有資金,而是利用金融手段進行杠桿融資。如果不把房價問題當成金融問題來解決,那么房價就不可能被控制,最后的結果只能是泡沫破裂。
在中國鐵礦石進口長期缺乏定價權的問題上,中國喜歡批判三大礦商的“壟斷”。現在,鐵礦石的定價問題早已經不僅僅是壟斷的問題,而是呈現出了以三大礦商為首的產業資本和以華爾街為首的金融資本共同操作價格的局面。因為鐵礦石的長期價格要參考現貨價格,現貨價格又以期貨價格為參考,而期貨價格是受金融資本控制,根本不受現實供求關系的影響。因此,鐵礦石的定價問題也是個徹頭徹尾的金融問題。如果不能把握住這一本質性問題,那鐵礦石沒有定價權的局面將很難被打破。
金融經濟的時代特征
自由資本主義是由唯利是圖者控制的經濟,他們的行為往往與貪婪等詞匯聯系在一起;壟斷資本主義是由野心家控制的經濟,他們的行為往往與操縱、陰謀等詞匯聯系在一起;金融經濟則完全是由賭徒控制的經濟,他們的行為往往與豪賭、對賭、席卷、大鱷等詞匯聯系在一起。
這是因為在自由資本主義時代,大部分商品的價格由其成本決定,商品的價格圍繞著成本進行上下波動,不可能大幅度偏離成本。在壟斷資本主義時代,價格已經偏離成本,完全由壟斷者控制。這種壟斷又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資源壟斷,另一種是技術壟斷。因此商品的價格完全由他們決定,但是壟斷資本也不是漫天要價,它還受到供求關系的束縛。但在金融經濟時代,價格完全由金融衍生品決定,金融衍生品定價完全脫離成本價值。由于投機分子可以在金融市場上創造出巨大的虛擬需求,因此就擺脫了現實供求關系的束縛,完全由投機炒作決定。
壟斷經濟時代的代表為世界500強的跨國公司,金融經濟時代的代表則是華爾街投行,這從人們對時代英雄的追捧中就可以窺見一斑。10年前人們還非常崇拜那些世界500強的跨國公司,但現在人們崇拜的是華爾街投行。10年前無論走到哪里,世界500強企業都會被奉為座上賓,而現在整個世界都要看華爾街的眼色行事。
在金融資本主義時代,金融資產出現了爆炸式增長。首先,金融資產占國民生產總值的比例不斷上升。其次,金融資產的交易型特征更加明顯。全球銀行存款占全部金融資產的比例不斷下降,資本市場越來越多地發揮著中介作用,銀行業已從商業銀行向投資銀行轉變。大量復雜的新型金融產品從傳統債券、股票、大宗商品和外匯中衍生出來。“衍生品”由此誕生,其中以期權、期貨和互換最為知名。這時出現了新的市場參與者,特別是對沖基金和私人股本基金。對沖基金扮演著典型的投機和套利角色,這與共同基金等“只做長倉”的傳統基金形成鮮明對比,這些傳統基金一般投資于股票和債券。新資本主義越來越具有全球性。金融經濟的全球化既體現在參與者身上,又體現在所持有的資產性質方面。大型銀行在全球范圍內開展業務,對沖基金和私人股本基金也日益向這個方向發展。
全球進入資本主義時代的原因
計算機和信息技術革命是人類進入金融資本主義時代的最主要原因,它創造出了一系列復雜交易,特別是衍生品交易,使人們能夠為其定價。我們之所以將現在的經濟稱為金融經濟,也就是因為定價體系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定價體系是市場經濟核心的東西。巨量金融資產的24小時不間斷交易,基于電腦的新風險管理模型在整個金融行業得到了運用。另外,信息革命也為普遍地參與金融活動提供了便利,如今的金融行業實際上就是信息革命的產物。
不僅是這次科技革命,每次資本主義性質的改變都與科技革命相伴隨。第一次科技革命將人類帶入了自由資本主義時代,第二次科技革命將人類帶入了壟斷資本主義時代;第三次科技革命將人類帶入了金融資本主義時代。
郎咸平研究的是陰謀論嗎?
對于一個國家,觀念的落后比技術的落后更可怕。當前,郎咸平、宋鴻兵、張宏良、劉軍洛等學者們研究的不是戰略學,更不是陰謀論,而是“經濟國防學”。這是一門新興學科,是經濟學研究的最前沿,我們要支持他們。這既是學術研究的需要,更是國防現實的需要。
對于一個時代,總是少數人站立于時代的潮頭,他們最先感知到時代的變化。對于金融經濟時代,只有那些金融學教授或相關從業者才可能了解清楚。看看郎咸平、宋鴻兵、張宏良、劉軍洛等人的出身就可明晰這一點。郎咸平是研究公司金融的專家,公司金融其實就是華爾街的主要業務,郎咸平的學生大部分也都進入了華爾街投行。宋鴻兵供職于美國的房利美(Fannie Mae)和房地美(Freddie Mac)。這兩家公司雖然都與房有關,但他們既不蓋房也不賣房,只是專門做房地產貸款的資產證券化。如宋鴻兵的工作就是房地產貸款自動審核系統設計,金融衍生工具的稅務計算分析,MBS(資產抵押債券)的風險評估等,這些都是資產證券化最核心的業務。
迄今為止,國家間的財富轉移先后經歷了四個階段:軍事掠奪、對外貿易、跨國投資和金融交易。目前,跨國投資是國家間財富轉移的主要形式,金融交易則是實現國家間財富轉移的最危險形式。現在是金融經濟時代,中國當前最嚴重的內憂與外患仍然在金融領域。金融市場連賭場都不如,賭場中輸錢清清楚楚,知道是誰贏了自己的錢;在金融市場上,輸了只能怨自己倒霉。因為金融時代,財富流動不再和實物相聯系,華爾街的金融精英通過操作石油價格就可以賺全世界車主的錢,通過操縱鐵礦石價格,就可以增加世界上所有鋼鐵企業的成本。當貨車司機因高油價無法生存時,誰又會將這筆賬算到華爾街頭上呢?這個時代只要輕點幾下鼠標或是簽上幾個合約就可以實現財富的巨大轉移。
金融戰,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虛擬財富轉移會將一個國家財富洗劫一空又不被察覺。金融戰已經取代了傳統戰爭,成為國家之間掠奪財富的主要手段,并且這種掠奪的最大特點,就是不會引起被掠奪國家國民的強烈反抗,往往是幾個人喝著咖啡一商量,一個國家的財富就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國家。如果說實體經濟條件下的財富掠奪如同入室搶劫,所得有限還會引起主人的殊死反抗;那么,虛擬經濟條件下的財富掠奪就如同背后賣掉主人的整個住房,主人卻不覺心疼。財富流向哪里,價值幾何,都由各種各樣的金融指數來決定,這些金融指數的漲跌變化完全由人控制。金融交易員輕點幾下鼠標就可以將一家百年銀行弄個精光,巴林銀行的倒閉就是最直接的案例。在這些金融精英眼里,企業和老百姓都是為他們拼命掙錢的奴隸。
經濟國防學是以國防的視角來研究經濟問題,與傳統的軍事國防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避免國家的財富損失。現代社會,各國聯系越來越緊密,發生傳統戰爭的可能性大大降低,經濟戰爭則成為跨國財富轉移的核心形式。因此,經濟國防學比傳統的軍事國防學更現實更重要。
目前,世界經濟戰呈現出貿易戰、產業投資和金融交易混合出現的局面,如果國家沒有一支訓練有素的“經濟學家隊伍”以及足夠的“彈藥”儲備,那么在這些戰爭面前就只能被動挨打。
在國內,中國人一直期望經濟學家充當社會的“良心”,這種想法太天真。在美國等國家,經濟學家對內充當“打手”,對外充當“殺手”早已司空見慣。其充當“打手”就是專門為利益集團說話,如發布各種傾向性非常強的報告,或是炮制不真實、不全面的數據為利益集團張目。對外充當“殺手”則是以經濟援助的名義,為發展中國家制定各種不利于其長期可持續發展的經濟政策等。
這些戰爭很多都是由民間完成的,政府并不直接出面,具有很大的隱蔽性,實際歷史上很多殖民地也是由東印度公司這些商人完成的。如中國的臺灣曾經被荷蘭殖民者占領過,但是在荷蘭的正史上從不承認他們的國家殖民過中國臺灣,他們只承認荷蘭東印度公司殖民過中國臺灣,這就是鄭觀應在《盛世危言》中所說的典型的“商戰亡國”案例。
金融戰在世界范圍內屢見不鮮。如索羅斯1992年狙擊英鎊,1997年狙擊東南亞各國貨幣,近年高盛狙擊“金磚四國”和“鉆石十一國”,都是非常明顯的例子。
經濟戰早已打響,在這類戰爭中,中國已經輸了好幾陣。現在中國面臨的經濟戰主要來自美國的商業界,一個小小的高盛就已經把中國打得落花流水。如果整個美國,也就是“國防部+美聯儲+華爾街”對中國發動經濟戰的話,那后果將會怎樣,大家可以去想象。這并非危言聳聽,如2009年4月美國國防部還進行了專門的經濟戰沙盤推演。與戰爭推演不同,參與人員均為對沖基金經理、經濟學教授、金融機構高級管理人員。這次是公開的推演,至于那些不公開的推演誰知道進行了多少次。美國是一個善于用戰爭擺脫危機的國家,在本次金融危機時,蘭德公司也曾發表報告慫恿美國政府通過戰爭救市。
如果中國要在以后經濟戰中取得勝利,那么最重要的就是培養人才。筆者查閱了中國的國家標準學科分類,中國目前還沒有經濟國防學這個學科,中國應該盡快建立學科,組織師資,編寫教材,培訓人員,可以說中國已經具備這個條件。首先,世界經濟戰給中國提供了豐富的案例;其次,有像郎咸平、宋鴻兵、張宏良這些已經積累了不少研究成果的學者,可以說經濟國防學這個學科,不能也不應該再空白下去。
經濟國防學與傳統學科國防經濟學是截然不同的。傳統的國防經濟學是以經濟學為工具對傳統國防進行研究,其研究對象是核擴散、資源爭奪、環境外部性、種族沖突以及恐怖主義等問題;經濟國防學的研究對象則是國際貿易、跨國投資以及跨國金融交易、世界匯率及利率政策的平衡等問題。因此,兩者完全不同。經濟國防學概念的提出是基于全球一體化以來的現實需要。阿根廷經濟危機、東南亞經濟危機、日本經濟泡沫破裂等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不注重經濟國防釀成的惡果。
經濟國防學的概念雖然比較新穎,但這一命題自古有之。春秋時期“種桑亡國”的例子就是對經濟國防學最好的案例。近代由鄭觀應最早提出,并由康有為進行完善的“商戰”理論則是中國近代對經濟國防學的研究記載。在當代,郎咸平、白益民、張宏良、宋鴻兵、劉軍洛、時寒冰等學者的研究中也都帶有經濟國防學的成分。
為什么會被誤解為陰謀論?
妒忌是最不健康的心態,妖魔化是最卑劣的攻擊手段。郎咸平等學者的研究本來屬于經濟國防學的范疇,但是總被誤解甚至被被妖魔化為“陰謀論”,特別是不少掛著經濟學家頭銜的人也這樣認為。他們甚至認為郎咸平是金融學家而不是經濟學家,并以此來否定郎咸平。但是我們要反問這些人一句,如果當代經濟學家不懂金融,那他能算經濟學家嗎?可惜中國大部分所謂的經濟學家都不懂金融,很多大名鼎鼎的經濟學家在金融經濟學方面的知識儲備接近零。實際上,他們妖魔化郎咸平更多的是因為妒忌,因為郎咸平搶了他們的風頭。但是,優勝劣汰是自然規律,跟不上時代的人必然被趕下歷史的舞臺,這是正常現象。
要想說清這個問題,我們還得從經濟學的發展來談起。當代世界,經濟學研究已經走過了微觀經濟學和宏觀經濟學兩個階段,進入了金融經濟學的第三個階段。當代的經濟問題,只有從金融經濟學的視角出發才可以得出滿意的解釋。那些早期批評郎咸平的“中國主流經濟學家”,大多是微觀經濟學家以及宏觀經濟學家。他們只能用他們那點可憐的微觀經濟學或是宏觀經濟學的理論來解釋問題,因此,錯漏百出也就不奇怪了。
具體到金融,可以分為兩部分。談到金融,大家首先會想到我們傳統觀念中的銀行等金融機構,這些可以算做金融;但是研究銀行的學科更準確的說是“貨幣銀行學”,真正的金融是公司金融和探討公司融資問題的。貨幣銀行學在美國對應的機構是美聯儲,在中國對應的是中國人民銀行。公司金融在美國對應的是華爾街,中國對應的滬深股市等機構。華爾街就是一個為公司融資的主要場所,郎咸平是研究公司金融的專家,其學生絕大部分都在華爾街就職,這也就是為什么郎咸平說起華爾街頭頭是道,如數家珍的原因。當前,世界經濟很大部分受到華爾街的影響,因此華爾街一個投行的倒閉就可以導致一場百年一遇的全球性經濟危機,這是翻遍傳統經濟學課本都找不到答案的問題,也是傳統經濟學家所不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