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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異動

蓮花鎮是個小地方,坐落在太蒼山腳,地處偏僻,一年到頭最多只有三兩個過路的旅客會在此停途歇腳,好在周邊自然資源豐富,依山傍水的,生活在這里的百姓世代勤勞質樸,即便沒有外來經濟,也能豐衣足食,雖沒有大富大貴,但貴在清靜祥和。

可就在半個月前,大批江湖修士突然源源不斷涌進這個小鎮,個個持刀握刃,面帶戾氣,百姓們何曾見過這個陣仗,老弱婦孺紛紛藏進了屋中,出門干活的男子也是盡量避開修士們的營帳,從小道出入。

烈日灼灼,空氣悶熱得很,百姓門家家閉門拒客,鎮上也沒有客棧旅館,第一批來到這里的修士只得暫時尋個屋檐或草棚蹲著,隨著來的人越來越多,屋檐不夠用,后面來的修士只得隨意在大街上搭個營帳做休息之用,搭鍋架爐,生爐起灶,街頭巷口皆是烏泱一片。

“這什么破地方,連個客棧都沒有,害得本少爺要睡大街,一輩子都沒這么狼狽過。”

“忍忍吧,咱們頭頂還有個棚,你看他們。”

一簡陋草棚下坐著幾個面紅腦燥的修士,在這里待了將近一個月沒有沐浴,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汗水的餿臭味,里頭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的胳肢窩,面色驟變干嘔了幾下險些沒吐出來,推了推旁邊的人惱怒道:“咱們還要等多久啊?早知道本少爺就不來了。”

對面裁縫鋪的門縫后面,一雙黝黑明亮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視著外邊的一舉一動,屋內坐著一名身著異族服飾,眉目清冷的女子,此時此刻,正專注地拆解著亂七八糟纏在她小腿上的繃帶。

沈愿容悄摸摸蹭到沈長清身邊,看了眼她腿上纏得又厚又緊打了許多結頭的繃帶,從桌上的一裝著線團樣繡的竹籃里摸出一把剪刀遞到沈長清面前,怯怯道:“阿姐,用這個吧。”

沈長清停下手中動作,睨向沈愿容,見他換了一套不合大小的粗布衣衫,頭發束得亂糟糟的,臉上還有兩抹灰,呆頭呆腦的模樣哪里有半點第一仙宗‘穹靈’公子該有的風度與氣質,做事也總是笨手笨腳的,干的活沒有一次能讓她滿意。她不過是昏迷了一會兒,醒來之后就發現小腿被層層繃帶勒得發青發麻,幸好她受傷的不是脖子,否則早被這小子給活活勒死了。

真不明白師父是怎么想的,明知此行困難重重,還非得讓她帶上這個只會幫倒忙的小子,說是讓他出來歷練歷練,當時沈長清就在心里腹誹:師父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兒子的能力,讓她帶著這個連只高階魔獸都殺不死的天生麻煩召集體去完成任務,確定不是在整她嗎?

沈長清是個不藏心事的性子,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青鸞仙者當即瞧出了她心中所想,慈愛地摸著她的腦袋,語重心長道:“長清啊,你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除了你,師父不相信任何人能活著從太蒼山回來,切記,穹靈弟子不得輕易干涉人間之事,所以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們是穹靈的子弟。考慮到路途遙遠,怕你無聊,此次就讓愿容陪你一塊去,無聊的時候可以給你解解悶,順便呢也讓他出去見見世面。愿容好歹是師父的親骨肉,為師也不期望他此去回來就能脫胎換骨,嗯……答應師父,活著帶回來就行了。”

太蒼山脈橫貫千里,處于中原和西域的交結處,因地下無靈脈流動,極少有靈獸愿意在這邊活動,故此幾乎沒有修士會來這邊狩獵,頻繁活動在這里的除了周邊幾個原住村落的村民,就只有一些山雞野兔什么的。

大約一個月前,穹靈天機閣的乾坤儀鏡發現異動,瘋魔嶺、刑天神廟、燭龍炎域三處大靈域的靈脈突然產生劇烈波動,且同時朝太蒼山的方向涌去,這種現象太過詭異了,就連活了將近八百年的青鸞仙者也無法解釋。

一個靈域的形成向來取決于靈脈的強壯與否,而靈脈就像是大樹根莖,不適應就會逐漸消失,適應后就會越扎越深,如鋼精鐵骨盤踞地底。追蹤靈脈的地精一直追到太蒼山腹地,靈脈就莫名消失了,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吞了一樣,霎時無聲無息。

青鸞仙者猜測太蒼山腹地有吸食靈脈的東西,但具體是生靈還是其它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于是她就把沈長清給遣了過來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要撼動或者吸取靈脈本就需要十分強大的力量,更何況是距離萬里把三大靈域的靈脈同時吸取過來,不管那地底下的東西是什么,它的力量將是無法估量的。

也正因如此,江湖上的修士門都以為太蒼山有寶物出世,紛紛起了占有搶奪之心,這才會如浪潮般涌到這個偏僻的地方,只是他們在太蒼山內搜尋了近一個月,不但沒有感應到任何強大靈力的波動,就是低階靈獸也瞧不見一只。

沈長清二人三天前抵達的太蒼山境內,在入蓮花鎮之前,二人跟著大幫的江湖修士進去太蒼山腹地探過一遍,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問題,只是這幫人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找寶物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座山的詭異之處。

萬物皆需靈氣維系生命氣息,有生息的地方就一定有靈氣的存在,大湖海山川,小到一石一木,只是強弱的問題。按說太蒼山林深樹掩,草灌茂密,深穴沼池,這樣的環境是最適合野獸棲息繁衍的,可他們除了在外延看到一兩只野兔山雞,和時不時落下歇腳的鳥,就再也沒有其它動物出沒了。

當時沈愿容抓了只兔子抱在懷里,可沒走多遠那兔子突然蹬腿從他懷里躥了出去往回跑了,似乎是在害怕里面的什么東西。

沈愿容越想越不安,輕輕搖著沈長清的手臂勸道:“阿姐,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你看外面的人又臟又臭的還一臉兇相,壞人倆字全寫臉上了,咱還是回去吧好嗎?”

沈長清沒有應答,穿好鞋子站起身,扭頭見柜臺后面爬起來一顆腦袋,一揮手,一道冷光閃過又把那裁縫大爺給打暈了過去,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啊?”沈愿容被冷不丁地這么一問,滿臉不解。

沈長清抬手晃了晃釘在箭袖上的金鏈,這套異族服飾是她從橫梁上找到的,裝在一個沉木的雕花盒子里,里面有整套的衣服首飾,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道:“這么個小破地方居然有這樣的衣服,你不覺得奇怪嗎?”

沈愿容沉思了一會兒,而后走到那沉木前翻了翻剩下的首飾,在一只耳扣上發現一類似圖騰的東西,走到沈長清面前問道:“阿姐你快過來看,這個……是蛟嗎?”

沈長清接過耳扣,這耳扣樣式雖簡潔做工卻十分精細,大小應是專門定制的,上耳輪的一根金箍上盤著一條長著三個青面獠牙腦袋的蛇身獸類,道:“這是三首虎蛟,我記得這是沂朝古國皇室的標志。史籍記載,沂朝在一千年前就已經被滅國了,沂朝古國人并不時興佩戴耳扣,當時只有第二任皇帝的一位小公主,因為鉆不出耳孔,所以皇帝就讓司珍房專門給她打造了這種耳扣,整個沂朝只有她一個人會佩戴這個東西。這位小公主酷愛紅色,又因極受皇帝溺愛,所以她的衣服都是用的千年不腐的凰羽緞制造,也就是朱雀的羽毛。”摸著袖口的衣料,柔軟滑溜十分溫暖,于她這種天生寒體的人最合適不過,“看來我是撿到寶了。”

沈愿容疑惑:“這般稀罕的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沈長清負過手,道:“我們沒時間研究這個,你先準備一下,等天一黑,我們就進山。”

“啊?阿姐,咱們前天不是去過了嘛,那山里不是什么都沒有嘛,再說了你還受傷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前天我們是白天去的,就是因什么也沒找到,所以晚上才要再去一趟。等會兒進山的時候你來打頭陣,我在后面跟著,遇到問題全部你上,我作觀摩指導。”

“啊?”

“師父說了,留你一口氣在帶回去就行,所以不要喊救命,我是不會救你的。”

沈愿容表情無比苦難,原來娘親是這么勸動阿姐把他給帶上的啊,早知道這樣他就多帶些護身法寶出來了,他知道沈長清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性格,只能順從應下:“好的。”

漆黑的古樹林,除了風聲和樹葉相互摩挲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蟲鳴蛙叫,就好像所有的茂盛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的假想,實際上這座山已經死了。

沈長清蹲下身用匕首開始刨土,挖了將近一尺的深度,托近夜明珠一瞧,濕潤黏膩的泥土下是枯骨粉末般的灰色東西,沈長清抓了一把在掌心碾磨著,眉頭漸漸皺起,沈愿容也湊了過來抓了一把,可似握了個燙手山芋樣立馬扔了出去。

“怎么了?”沈長清問。

沈愿容急忙拍掉沈長清手里的粉末,道“這東西會吸靈力!阿姐你沒事吧?”

沈長清面色一愣,她什么也沒感覺到,但轉瞬又恢復了那清冷無感的模樣。難怪太蒼山沒有靈獸出沒,原來整座山的靈氣都已經被吸干了。

就在這時,古樹林的深處傳出一聲驚叫:“啊!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阿姐?”沈愿容面露肅色。

“去看看。”

二人遠遠的,瞧見一個人影站在一棵樹頂,原本參天的古樹已經陷了一半入地底,幾條如蛇般靈活的藤妖從地底冒出,一邊把樹往地底拽,一邊朝樹頂上的人影襲去,樹頂的人影瘋狂地揮著劍對抗著那些企圖靠近自己把自己拖進土里的藤妖,寂靜的空間回蕩著金屬碰撞的聲音和叫喊聲。

“砍死你砍死你!滾開都給老子滾開!救命啊!有沒有人啊!三叔快來救救我!”

沈愿容躲在樹后,焦急問道:“阿姐,咱們是不是該去幫幫他?”

沈長清瞥開眼看向別處,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道:“隨你。”

“救命啊,救命啊!”少年呼救聲帶上了濃烈的哭腔,隨著藤妖攻擊的勢頭越來越猛,少年揮劍的力道也逐漸弱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根比其它都壯實一圈的大藤妖猝然從地里躥出,直蓋過少年的面目而后帶著凌厲的氣勢朝他門面劈了下來,少年被這突然躥出來的大藤妖分了神,其它小藤妖立馬趁機禁錮住少年的雙手雙腳,這些藤妖皮肉如鋼鐵,力道更是能擰鐵斷骨,少年拼了命也無法掙脫,只得眼睜睜瞧著那大藤妖朝自己劈來。

就在他閉上眼睛做好被一劈兩半的準備時,面前突然閃過一道冷光,緊接著就是一道劇烈刺耳的精兵摩擦的聲音,少年驀地睜眼,見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把通體流光錚錚作響的長劍,這柄劍比一般的長劍要細長許多,無雕刻煉紋,通身銀寒似是渾然天成精密得沒有一絲縫隙,看上去有些細弱卻是能抵萬鈞之力,嗡嗡的劍鳴充滿蒼涼的肅殺之氣,嚇得束縛著少年手腳的藤妖突然劇烈顫抖了起來,銀劍輕輕一挑就把那條大藤妖給挑了開來,另外幾條藤妖也放開了少年的手腳,‘嗖’地一下縮回了土里。

少年見狀終于松了口氣,渾身緊繃的弦霎時松了下來,身體軟綿綿地就要往后倒,但他忘了自己此時此刻是站在樹上的,察覺到身下空蕩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反應了,穿過樹枝縫隙整個人屁股著地重重鈍到了地上。

沈愿容收了劍,趕忙上前將人扶起,問道:“這位兄臺你沒事吧?”

少年目光呆愣地抬起腦袋,嘴巴突然一癟,一把抱住沈愿容的胳膊,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緒,慟哭道:“小兄弟啊,你是天神下凡啊,你要是再來晚一點本少爺就真的要折在這里啦!”

沈愿容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時間竟不知所措,求助的目光看向沈長清,但見沈長清表情古怪,嘴角抽搐得有些許些猙獰,沈愿容突然感覺自己大腿上熱乎乎的,低頭,就見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他身上蹭,霎時五雷轟頂,再次抬頭,見沈長清看他的眼神也跟看這少年一樣了,搖了搖頭背過了身去。

“大俠,你們是打哪里來的啊,也是來找寶貝的嗎?”

“我叫林醒文,雖然你們看起來就很厲害,但我還是要勸你們小心為妙,這地方邪門得很,我這次是跟家里人一起來的,剛剛我們還在一起呢,走著走著我一轉身他們就突然不見了,然后就差點被那幾個藤妖給弄死了。”

“欸大俠,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跟前面那位姑娘是認識的嗎?你們是什么關系啊?她的衣服不像是中原的,莫非是西域來的公主?”

“林公子!”沈愿容只覺得耳邊跟了只聒噪的烏鴉,尷笑打斷道:“林公子,這山里比看起來的要危險的多,公子還是小聲點吧,夜黑風高的,萬一又把什么東西引過來,我一個人可是對付不了的。”

林醒文剛要拍拍胸脯提醒還有自己呢,但突然想起自己的劍已經被藤妖給吞了,手無寸鐵身上還有傷,又想指指前面的沈長清,但不知為何,光看她的背影就莫名的有些怯,只得放下手把話給咽了回去。

三人走了一段路,前面又傳來了響動,沈愿容快步走到沈長清前面,整個人瞬間變得警惕起來,倒提在背后的銀劍在透漏下來的月光下滑過一道寒光,一股潮濕腐臭的氣味飄來,三人蹙了蹙眉,借著窸窸窣窣透下的月光,可以清楚地瞧見前面是一片大沼澤地,沼澤地里探出幾條藤妖似蛇樣悄無聲響地朝對面圍坐在一簇火堆前的三個人游去,那三個人正在商量著什么,絲毫沒有注意到有危險靠近。

因為距離有些遠,三個人都是側背他們坐,身上還披著一件斗蓬,寬大的帽檐擋住了臉,別說瞧清他們的樣貌了,就是是男是女也分不清楚。

沈長清心想,敢在這種地方生火,也是夠找死的。

沈愿容轉頭低聲問道:“林公子,那幾個是你的人嗎?”

林醒文搖搖頭,仔細看了看,不太確定道:“他們……好像是碧海仙宗的人,我在蓮花鎮見過他們,聽到他們提到過蠃魚仙者還有封印、吞噬、任務什么的。”

“不可能。”

沈長清突然開口,語氣篤定不容置喙,雖聲音不大但還是嚇了林醒文一跳。

地界古老仙宗有三,分別是穹靈、肆天、碧海,三大仙宗就像是鎮在人間的三根‘定海神針’,千萬年來守護人間的安定與和平,且每個仙宗都有自己的職責與使命,穹靈仙宗的青鸞仙者,負責與天通靈,向天神司命上報地界情況;肆天仙宗的颙華靈使,負責斬妖除魔,維持人間秩序;碧海仙宗的蠃魚仙者,掌管五湖四海水流的調度,聽令行雨,掌控四季。

自古以來,除了肆天仙宗的子弟可以隨意在人間行走,插手人間之事,其它兩個仙宗的子弟是被限制隨意出入仙宗,且還有一條頗為苛刻的絕對法則,一旦入了這兩個仙宗,便是做好了了斷凡塵的準備,發誓終身在仙宗修煉,或得道飛升,或死后化作齏粉歸于天地,只得認天祖地宗,一旦違背誓言,就會遭到天道譴責,輕則負噬魂鞭三十,重則被天雷追殺,打散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碧海仙宗的蠃魚仙者剛負了三十道噬魂鞭,盡管不知道當中原因,但之后他就陷入了昏迷,至今仍未蘇醒,仙宗之內設有限制,沒有仙者親授的玉牌是出入不了仙宗大門的,所以對面那幾個人絕對不可能是碧海的子弟。

林醒文尷尬地在后面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姑娘真不好相處。

對面的三個人好像發現了周圍的不對勁,拔出劍背靠背站成一圈,就在他們站起來的同時,其中一人的斗蓬從身上滑了下來,那是一名身材高挑清瘦的女子,一身素衣潔凈干練,握著長劍雙眉微蹙,清冷的面目帶著些許年少的青澀顯得不是那么地穩重靠譜。

沈長清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背脊逐漸爬上一股寒意,沈愿容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只有林醒文盯著對面那素衣女子贊道:“好一個孤傲的氣質美人!”

“阿,阿姐,這是怎么回事?”

沈愿容話音剛落,對面的素衣女子突然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快滾出來!”

沈長清只覺得一股惡寒爬上頭頂,聽著這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從另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的人的喉嚨里吐出來,當真詭異又驚悚。

就在這時,潛伏已久的藤妖動了,黑暗中無數的藤妖從四面八方躥出直襲對面三人,破風聲從四周響起無比清晰,但奇怪的是對面的三個人并沒有任何動作,連表情也沒有變一下,其中一條藤妖直朝素衣女子的面目襲去,那女子似是看不見,眼珠仍舊轉動著尋找著什么。

“不對。”

沈長清音調提高了一點,那素衣女子立馬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身上’已經被無數條藤條貫穿,雖有慘叫聲卻不是從那三人嘴里發出來的。

“是幻覺。”沈愿容道。

沈長清上前一步走到月光底下,對面的女子看到她后也是驚愕無比,突然一個火把從女子身后穿過,似是打碎了一般,三個人的身影立即化作粉霧消失不見了。

幻境一消失,對面原本的場景顯露了出來,只見樹林中約有三四十頂亮著燈的營帳,皆是此行來尋寶的修士們,營地一片混亂,男人女人的喊打喊殺聲徹底打破了這坐山的寧靜,不計其數的藤妖從地底躥起,密密麻麻的,掀翻了營帳,打碎了油燈,點著了林子,接二連三的修士被藤妖卷入地底,或高高拋起直接摔死在地上,他們是進了藤妖窩了。

混亂中有人喊了一句:“快,快到沼澤那邊去!把那箱子一起帶上,否則我們這一趟就白來了!”

幾個人從一個營帳里抬出一個玄鐵打造的箱子,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老頭從衣袖里抓出把把白粉往藤妖撒去,碰到白粉的藤妖被灼燒得迅速萎了下去,很快便耷拉了下去死得透透的。

林醒文驚訝問道:“那老頭扔的什么東西怎么這么厲害?”

沈愿容問道:“阿姐,要不要跟上去。”

沈長清點點頭,率先邁出了步子。

版權:起點女生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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