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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封印

  • 半生骨
  • 秦浴
  • 7250字
  • 2020-04-21 23:49:21

沈長清二人在太蒼山上空轉悠了好一陣,沈愿容腳下的遲霜劍突然一抖,身子一歪就要掉下去,幸虧沈長清眼疾手快及時揪住了他的后脖領把他給拉了上來,但與此同時,不知從哪兒突然刮來一陣邪風,把沈長清給卷下去了。

“阿姐!”

沈愿容立馬掉頭就要去救沈長清,但以他半桶水的修為和蹩腳的御劍技術根本不能讓他隨心所欲駕馭遲霜劍去把沈長清給救上來,加上那股邪風作梗,卷著沙礫使勁朝他眼睛吹,待他掙脫出,腳下除了流動的云霧和廣袤的山脈,已經看不到沈長清的身影了。

從幾千丈的空中摔下去,即便有金鐘罩護體也得摔個殘廢,更別說一副肉體凡軀了。

耳邊風聲獵獵,沈長清一路下墜,焦急如焚卻又軟綿無力,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術,周身靈力莫名被封,只得眼睜睜看著自己距離地面越來越近,她只祈禱下面別是樹枝倒刺什么的,她寧可頭破血流也不要衣衫不整,他日被人瞧見有損她的顏面。

也不知道沈愿容有沒有事,作為仙宗弟子,必須言出必行、言而有信,這是宗門的成文規矩,她可是答應了師父要把沈愿容帶回去的,如今看來她是要失信了。

堂堂穹靈仙宗最優秀的弟子居然因御劍失誤墜落而死,而不是在與浴血奮戰中英勇身亡,不甘的同時覺得萬分丟臉。

就在她閉上眼睛握緊雙拳準備迎接即將與大地的碰撞時,身體突然被一股蠻力給扯了一下,這一扯將她扯得翻了個身,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雖然只是一瞬間又開始往下墜,但已足夠沈長清反應過來調整出一個對身體撞擊傷害最小的姿勢。

但她死也沒想到的是,下面居然是個被偽裝起來的大坑洞,這種不可預測的情況著實讓她慌了一下,這一慌把原本設計好的落地動作也忘得一干二凈,張牙舞爪大叫著面目朝下砸到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上,無數的沙石落葉撲了一身,撲死的灰塵嗆得她直咳嗽,她發誓,這是她從小到大最狼狽的一次。

渾身疼痛地支起身,環顧四周,發現這是個高達數十丈的天然壁洞,四周都是封閉堅硬的石壁,除了從頭頂的洞口出去,沒有第二條路。沈長清盤腿打坐試著調度金丹,可力氣雖然回來了,靈氣依舊處于一種被封閉的狀態。

方才那股邪風也不知是打哪兒吹來的,她是一絲一毫都沒有察覺有危險靠近,以她的修為絕對不可能遲鈍到這一步,她可是連世上最會隱匿氣息的影子精靈的靠近都能察覺到,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回想起來仍讓她舊心有余悸,同時心底漫出一股沮喪感。

常年的突擊訓練已經讓她的適應能力變得極強,很快她便冷靜了下來,開始琢磨怎么才能從這里出去。

這洞里除了石頭就是厚厚的灰土,明顯多年未有人涉足,她的運氣也是差到了極點,那么多人從上面飛過,偏偏就只有她一人被卷了下來,命中注定她該有此劫啊。

里頭光線昏暗,石壁上好像刻了什么東西,從乾坤袋翻出個夜明珠托近照亮,上面一筆一劃都是用利器刻出來的,槽痕深陷有半指深,尾部痕跡較淺明顯是一劍一劍劈出來的。

沈長清看不懂寫的是什么,但看勾勒走勢,非常像她從前在一本記錄文字的古籍上看到的‘神靈符號’。

她知道天界住著神仙,青鸞仙者就是神明派下來的使者,因為她是青鸞仙者帶大的,所以對青鸞仙者只有尊敬親近,并沒有敬仰想膜拜的沖動。

也不知為何,所有修仙的弟子對于神明都有一種近乎癡迷的向往,雖說她是被師父撿回穹靈并非自愿修仙,但成神后便能免除生老病死與天同齊的這種誘惑怎么著也能令她奮發圖強一心向道,可不論師父怎么繪聲繪色給她描繪天界仙境,用近乎哄誘語氣讓她知曉成神仙的好處,她就是沒有任何向往或者絲毫心動的感覺。

更令自己不解的是,每次看到供奉在天機閣里的那尊天帝金身時,心底會莫名生起一股惱燥之意,甚至好幾次有想沖上去砸了那金身的沖動。

某次晨拜,青鸞仙者無意發現沈長清竟是坐在團蒲上,且一副不悅模樣直直瞪著天帝,嚇得險些從神臺上掉下來,知曉原因后便立刻免了她的晨拜,以免她頂著這副倒霉相沖撞了天帝。

飛升與否于沈長清而言根本無所謂,她之所以會努力修煉一方面是迫于師父的威逼利誘,一方面是因為待在仙宗除了修煉讀書根本無其他事可做,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一次師父把她扔進了蛟龍獄,死亡降臨時,藏在骨子最深處最濃烈的不甘心與不服氣徹底迸發,那次后她才真正了解到自己永不服輸向死而生的倔強本性,而要維持這種本性的尊嚴,就必須強大到無人能敵。

她對神明的所有了解不過是為了完美完成作業,不被師父挑出毛病禁足抄書。

直到她無意中看到了那些古樸神秘的‘神靈符號’,第一次,她對神的東西產生了好奇心,為了能弄懂那些文字的含義,她翻遍了整個藏書閣,可再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神靈符號的更多記載,這令她一度失落,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會產生這種情緒。

冰冷的石壁,凌亂的筆劃,看腐蝕程度少說有千年之久,指尖不自覺地觸了上去,一股濃郁的神息一顯而匿。神靈符號是古神創造的第一批文字,后面多被用來做封印鎮壓妖魔鬼怪之類的,能看懂這種文字的人少之又少,青鸞仙者算一個。

本以為太蒼山只是一座普通的山,沒想到底下居然還藏著這樣一個古老神秘的封印,也不知底下鎮壓的是什么東西。

“嘶!”

指尖突然傳來一絲刺痛,沈長清立馬收回手,見上面多兩個正滲血的細小口子,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咬了。

“阿姐,阿姐你在里面嗎!”

洞口傳來沈愿容焦急的呼喚聲,沈長清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阿姐,你等著,我這就下來救你!”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沈長清回頭,見石壁上的神靈符號正逐漸脫落,整個石壁都震動了起來,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壁而出,她還沒來得及轉身,身后的石壁便炸了開來,強勁的沖擊力和著石塊直接把她給震飛了出去,后腦勺重重磕到地上,一條腿被一塊飛來的大石頭重重砸了一下,一陣劇痛后,意識開始逐漸渙散,迷糊中似乎聽到了沈愿容的叫喊聲,面前突然出現一張臉,向她伸出了一只手,雖然看不清五官,但她十分肯定那不是沈愿容。

一路走來,隨處可見掉落的兵器衣服等東西,地上的血漬都是新鮮的,這得死了多少人啊。

出了藤妖窩,前面幾人也放慢了腳步,平復了心緒后,一華服男子朝最前頭的老頭質問道:“祭祀大人,扎營之前您不是檢查過說是安全的嗎?一下損失這么多人,回去你要我怎么跟我爹交待?”

老頭輕蔑地哼了聲,道:“三公子放心,族長若追究起來,所有的一切老夫扛著便是。”

三公子聽后松了口氣,心想那最好不過了。

大玄鐵箱子里東西突然動了一下,‘砰’的一聲嚇得抬箱子的兩人險些松開了手。

老頭喝斥道:“一群廢物,抬個箱子都抬不穩,要是被里頭的東西跑了,看族長不把你們的皮給扒了!”

三公子好奇問道:“祭祀大人,這里頭的到底是什么寶貝?難道這就是那些江湖修士要找的東西?就是這東西吸了三大靈域的靈脈?”

沈長清三人距離得有點遠,雖然聽得斷斷續續,但也大概知曉了那箱子里的東西。

沈愿容道:“阿姐,咱們要上去搶嗎?”

“搶!?”林醒文嚇得險些呼出聲,急忙壓下聲音道,“不是,他們這么多人,我們就……就你一個,而且一看他們就不是什么名門正派之輩,下手肯定不會留情,我們就是死也搶不過啊!”

奈何另外兩人壓根沒聽他在說什么,沈長清已經從懷里抽出一條面紗帶上,偏頭揚了揚下巴,沈愿容當即明白了沈長清的意思,輕輕一躍似只鳥雀悄無聲響落到了樹上,也掏出一塊黑巾蒙上了臉,負在身后的手上多出了兩顆爆破珠。

林醒文低頭,見沈長清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捆繩子,小指粗細泛著紫黑色的皮革光澤。

甩手扔了把匕首給他,林醒文本以為是給他護身用的,沒想到前頭不冷不熱飄來一句話:“等會兒我把人弄過來,你來捅。”

“捅捅捅……捅!”

林醒文心想:這,這樣直白真的好嗎,看他們訓練有素的模樣,這兩個人不會是土匪吧!

他還沒來得及拒絕,突然響起的巨大爆破聲險些把他的魂魄從身體里嚇飛出去。

前面的幾個人立即停了下來拔出長劍背靠背圍作一圈,沈長清一個旋身手臂一甩,那繩子似被賦予了生命急速朝那玄鐵箱子卷去。

“硬搶啊!”林醒文幾乎要哭出來了。

原本站在最前面的老頭猛地回頭,一個閃影擋到了箱子前面,浮塵一甩打偏了企圖偷走箱子的繩子,那繩子被注入的力量足以穿透銅墻鐵壁,雖被偏移了正軌但仍舊不停朝前射去穿過了其中一抬箱子人的腦袋,箱子哐當一聲摔到地上,里頭的東西應是受到了驚嚇,拼命撞著箱子企圖逃出來。

老頭快速結了個印拍向箱子,里面的東西瞬間安分了,睨向沈長清的眼神惡毒得似是能把她掐死。

這老頭生著一雙銳利陰毒的眼睛,一雙枯手黑甲尖長,穿著一件大黑卦,上面繡著一些歪歪扭扭透著妖冶詭譎感覺的奇怪符紋,兩臂袖口還掛了一些繩結獸骨之類的作裝飾,胸前還墜著一塊橢圓的圓潤黑寶石。

被稱作三公子的人走了上來,指著沈長清兇神惡煞道:“哪兒來的臭丫頭片子,敢擋我們的路,信不信老子徒手就可啊——!”

林醒文霎時捂住了眼,剛剛面前的女子只是動了動,對面男人的手臂就斷了。

沈長清收回繩子,瞥了一眼那那捂著斷臂在地上打滾的三公子,看向老頭道:“把那個箱子給我。”

老頭心中也是詫異,方才打掉沈長清繩子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這女子的修為遠超于同齡修士之上,但也僅是與同齡人相比,所以壓根沒有把她放在眼里,但剛剛那一招竟連他也沒有防備到,看著這臭丫頭來路不一般啊。

老頭甩了甩浮塵,道:“小丫頭,你可知我們是什么人,這箱子里裝的東西你確定你有本事……”

沒等老頭把話說話,沈長清的繩子就直朝他門面襲去,這次老頭有所防備了,千鈞一發之際一把抓住了繩子,但他還沒來得及嘲笑,發現繩子尾巴上系著一粒爆破珠,雙目驟然睜大,來不及甩遠,那珠子霎時在他手邊爆炸了,炸得手背一片血肉模糊,捂著手惡狠狠地瞪著沈長清罵道:“卑鄙!”

沈長清面無表情:“你們巫族之人無惡不作,下作手段使得爐火純青,竟有臉說出‘卑鄙’二字,可真是新鮮。”

老頭雙目一瞇,眼中殺意肆起:“你是仙宗的弟子,那你們今日就別想活著走……”

話還沒說完,耳旁突然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破聲,緊接著原本圍在一起的幾個人瞬間被炸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沈長清立即抓住林醒文的肩膀,掐了個瞬移咒消失在原地,而他們前腳剛走,一只如鋼筋般的枯爪立馬襲了過來,若沈長清再晚一步,心臟就被掏掉了。

老頭見抓了個空,還隱隱約約聽到一句輕風云淡卻充滿了鄙視意味的話——人老話多,他生來就是巫族的大祭祀,命中注定就是受人尊敬的命,何曾受過這等侮辱,吃過這等狼狽虧,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黃毛丫頭。

“臭丫頭,這仇老夫記下了!”

林醒文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落地后發現自己已經出了樹林站在一片山崖邊,山崖下是蓮花鎮,天邊已擦出了一層灰朦的光,快天亮了。轉身朝沈長清問道:“我們就這樣走了那沈公子怎么辦?”

沈長清沒有回答,雙手負在背后看著樹林的方向,沒過一會兒樹林里傳來幾道輕微的聲響,沈愿容抱著那有半人高寬的玄鐵箱子從樹林里走了出來,臉上看不出任何吃力,反而一臉笑盈盈叫了聲:“阿姐。”

林醒文不敢置信迎上前,摸了摸箱子,這種玄鐵打造的箱子至少得有四百斤,圍著沈愿容轉了一圈,心里疑惑這么一個瘦瘦的十六七歲少年是怎么把這么重的東西給搬起來的?停在沈愿容面前,臉上均是佩服驚愕的表情,豎起大拇指搖著頭贊嘆道:“沈兄果然非常人啊!”

沈愿容靦腆地笑了笑,把箱子放到地上朝沈長清問道:“阿姐,這里頭有活物,收不進乾坤袋,咱們怎么把它搬回去啊?”

沈長清也有些為難,她是肯定帶不動這么重的東西御劍的,而沈愿容一個人御劍都是驚驚險險,更別說還要馱著這么個重物。

“那個。”林醒文在旁邊弱弱開口道:“或許,我可以幫你們。”

沈長清和沈愿容同時看向他,一路上他都感覺二人不是那么愿意搭理他,沈長清更是沒用正眼瞧過他一眼,突然被二人同時注視,林醒文覺得渾身不自在。

“二公子,二公子公子你在哪啊?二公子!”

遠處突然亮起一片火把,看陣仗來應該有十幾個人。林醒文突然興奮起來,朝著火光招手喊道:“喂——我在這呢,快過來接我——”

那群人聽到聲音后立馬朝這邊跑了過來。

清一色的玄色衣衫,統一束帶,烏鐵箭繡上都雕著‘燭龍吹冬’的圖案。沈愿容和沈長清同時看向林醒文,這次的目光帶上了些審視,林醒文站在他們中間,突然一個機靈覺得自己被什么東西給鎖定住了,脖子不敢動,只是眼珠往兩邊斜了斜,尷笑道:“你們看著我作什么?”

“你是肆天仙宗的弟子。”沈長清說著往前走了一步。

林醒文呵呵一笑,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沈長清不多愛好中唯一一個可以維持終生的愛好,就是喜歡把一些亮晶晶漂亮的東西帶回自己房間藏著。

穹靈有個寶庫,里面收納了自穹靈創立以來所有的寶貝和神器,小時候沈長清無意中溜進去過一次,自發現這個金光璀璨的新天地后,她連續好幾日夜不能寐,沒日沒夜地琢磨著怎樣神不知鬼不覺把這個寶庫搬到自己的房間,當然那個時候的她過于天真無畏,最后決定采用‘老鼠打洞’的戰術,一點一點挖,每日下課或休息,她就會去潛進去帶走一樣東西。

連續干著小偷營生干了近半個月,某天她被終于被守衛的師兄給抓住了,帶到了師父面前問罪。

那個時候她還是個七歲小孩,師父自然是不舍得對她重罰的,只是讓她如數歸還偷走的東西,然后面壁思過七日便了解了此事。

那之后寶庫就被加上了結界,她想進去摸一摸解解饞都不行,剛開始的一段時間她每日都坐在寶庫門前唉聲嘆氣,癡癡地望著里頭寶貝閃出的金光,這種可看不可觸的感覺著實令人抓狂。

肆天仙宗還有個稱號,叫做‘金山銀山庫’,里頭的寶貝比其它兩個仙宗加起來的還要多得多得多,有幾件沈長清一直想見識見識的寶物此時此刻就放在肆天仙宗的藏寶閣里,但礙于仙宗的限制規矩,在肆天仙宗也沒有認識的人,漸漸地沈長清就死了這條心。沒想到今天居然讓她遇到了肆天仙宗颙華靈使的小公子,某些已死的念頭瞬間又復燃了。

“醒文,他們二位是何許人士,你為何要幫他們?”馬車里,林醒文身旁還坐了個年輕男子,一副贏弱書生模樣,一身白衫襯得他更加蒼白病態,沒說幾句話就要掩嘴咳嗽幾聲,有時候甚至咳得青筋突顯面紅脖子粗,一口氣喘得似乎隨時都可能撅過去。

“三叔,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們我早就死在太蒼山了,如今他們有困難,我自然是要盡心盡力幫助的。”林醒文撩開轎簾,探出身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馬車,回來扭捏了幾下才開口道:“三叔,你有看到那個穿紅衣服的姑娘嗎?”

林肖之瞬間看出了林醒文的心思,笑道:“可是喜歡人家?”

林醒文沒想到三叔如此直接,驚訝了片刻,轉而急忙否認道:“當然不是啦!我連她的樣子都沒見過,怎么會這么草率的就喜歡呢。”

林肖之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嘆了一聲道:“幸好這次你沒事,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去面對你父親。”

林醒文想起昨夜里遇到的藤妖,仍然心有余悸打了個寒戰。“對了三叔,你們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嗎?”林醒文語氣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期盼又緊張地等著三叔的回答。

“被人搶了。”林肖之仰起下頜,垂下眼眸的瞬間眼底閃過一抹憤怒,“這次我們損失了不少人,全是因為那幫不知是那路邪派的人馬,居然用放毒這種下作手段,實在可恥!”

“追不回來了嗎?”

“他們用的是傀儡術,此次進山的人太多了,根本查不到。”

“三叔,我一直不明白,到底什么東西這么重要用得著您親自出馬?爹爹還把宗里所有優秀的師兄弟都給派了出來。”

“此事關系天下蒼生,你可知道沂朝古國?”

林醒文想了想,搖搖頭。

“沂朝古國最后一位皇帝是被謀殺的,皇后因辱罵了篡位者的寵姬,被活生生剮皮抽筋而死,死后皮囊還被寵姬縫制在了腳踏上,而這一切都被帝后的嫡公主看在眼里。

為了給父母報仇,那位嫡公主不惜墮落成魔,在篡位者登基那日,擰下了他的頭顱掛在了城墻上,還把所有背叛了沂朝的人,連同家人一起扒皮抽筋,扔到了那畜生圈里。

沂國的百姓接受不了這樣一位手段殘忍的女子登基稱帝,把皇宮大門唯得水泄不通,搖旗吶喊呼喊著讓她滾下帝位,嫡公主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但她的苦她的恨又有誰來為她伸張正義?

一日百姓見她乘著轎攆從皇宮里出來了,紛紛涌上去朝她丟爛青菜臭雞蛋,還有扔石頭銀子銅錢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侍衛門攔得了人可擋不住飛來的東西,抬著驕攆的宮人被砸得實在是受不了了,步伐開始紊亂開始失去平衡,沒過多久轎攆就被摔到了地上。

那位嫡公主臉上已經被砸破了好幾個口子,身上也是狼狽不堪,但仍舊坐著一動不動,任由百姓們朝她身上扔。

暴風雨來臨前總是寧靜了,當天晚上,嫡公主就殺光了整座皇城的人,并且放火燒了城。

這位嫡公主早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最后一絲良心也被百姓們的責罵與怨恨消磨,她開始四處作惡見人就殺沒有原由,當時三大仙宗的仙者靈使聯手也沒能將她擒住,反而還被重傷了,最后還是求助了天界,天帝派下來一位神女,把她給封印在了太蒼山處,同時留下一件神器鎮壓。

太蒼山突然異動,三大仙宗擔心是那女魔頭要破出封印,因為穹靈和碧海的弟子不得隨意出入,所以只能我們天肆過來察看。

只是我們在太蒼山搜尋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那個封印所在,等找到的時候,封印已毀,那女魔頭已經逃出來了。最重要的是,那件神器不見了,那是唯一能夠治住女魔頭的東西。

后來我們好不容易把神器找回來,誰知半路殺出來一路人,那些伙人真是卑鄙,居然往傀儡身體灌了毒粉,傀儡與我們對峙時突然爆炸,我們沒有一點防備,這才讓他們得了手。”

林醒文聽得心驚肉跳:“那,那豈不是又要天下大亂一次?那,那我們該怎么辦啊?”

“那女魔頭被封印千余年,現在身體虛弱得很,短時間內翻不起風浪。我只要抓緊時間,在她虛弱的時候再次把她封印起來。”

“所以,三大靈域的靈脈是被她給吸走的,她有了力量才能破開封印!”

“不是。”

“啊?”林醒文好不容易有一次跟上了長輩的思路,卻被一下否定了,突然有些蒙。

林肖之摸著手上的戒指,道:“是另外一個東西,那個東西跟太蒼山里的藤妖有關,但我們暫時還不知道是什么。”

“哦。”林醒文似懂非懂地點著腦袋,“欸!三叔,那個神器長什么樣子啊?威風嗎?帥氣嗎?”

“是一條骨鞭。”

“骨鞭……”林醒文見過各種材料制作的鞭子,變態一點奇怪一點的還有筋做的須做的,骨做的還是第一次聽。

趕了一天的路,終于在天黑之前趕到了一個小鎮,找了間客棧落腳,林醒文下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長清和沈愿容。

“二位,咱們今天就先在這里歇腳,明兒一早再上路。”

沈長清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嘴角也有了笑意,只是戴著面紗看不出來,拍了拍林醒文的肩膀,囑咐道:“幫忙把箱子抬我房間去,十分感謝,林公子。”

林醒文的身子突然直了起來,笑容很是僵硬:“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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