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打開手機的時候是會議結束之后。十點左右。未接來電十三條。還有兩條是許未如打的。剩下的都是出自陸風遠之手。什么事需要打這么多電話？而且。他現在那邊的時間應該是凌晨吧……

楊舟走進來，手里拿著一杯牛奶，放在程瑤辦公桌上。楊舟是程瑤的助理。每次在程瑤開完會后她都會遞上一杯熱牛奶。頓了頓，想起今天接到的電話，思酌著怎么開口。

“怎么了么？”以往楊舟都是送完牛奶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瑤姐，我們兩天前那組照片修好了沒有？”看到程瑤眼里疑問楊舟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說清楚，連忙說：“就是秦依依，那個小明星。她的經紀人今天問了這個。”

程瑤想起來了：“不是說下周才要嗎？”

“誰知道啊，估計是預感自己要火了，行事也大牌了一些。也不怕陸總把她捧得太高，摔得太過難看。”楊舟搖搖頭，看著頭版頭條上號稱小家碧玉溫柔如水的秦依依不禁想起了拍照片那天。遲到暫且不說，來了之后假清高，這嫌棄那嫌棄，倒是忘了自己跑龍套時候的狼狽了。更甚至拍照片的時候故意為難攝影師，直到把程瑤找來才肯罷休。

她當時阻攔，卻并沒有起多大作用，她還記得秦依依當時說，程瑤會感謝她讓她拍照。這句話氣的她真是沒忍住懟了回去

“我們瑤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站在她的鏡頭前的。”

這句話她不應該說的，但是看著秦依依那一副施舍的模樣，她真的沒忍住。程瑤是誰，不只是有名的攝影師，他們公司的活招牌，更是她楊舟的女神，還能讓她給侮辱了？你直說讓瑤姐來，我還能敬你是一個心直口快沒有腦袋的白癡。但她偏偏把工作地點折騰得烏煙瘴氣。趾高氣昂。

程瑤還是給她拍了照片。程瑤想得很簡單。除了不想她耽誤以下的工作行程，給程瑤自己找麻煩以外。更多得是不想和陸風遠的花邊有不必要的糾紛。

楊舟想不通，但瑤姐既然決定了，她也只好把自己身上的刺收起來。秦依依眼皮一翻輕蔑的掠過楊舟，一句程大攝影師識時務。氣的她半死！秦依依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真應該拍下來給她的腦殘粉看看。

其實按瑤姐的逼格根本不需要為這種小明星攝影的。現在又提前一周要作品。圈里幾乎都知道秦依依背后是陸風遠。她也不想想自己還能抓住陸風遠一輩子？那樣有錢有勢的男人怎么可能為這樣的女人駐足。連婚姻都沒能束縛的男人。據說陸太太很美，陸風遠不還是花叢逗留。依她看，秦依依長得真不算好看，程瑤姐就比她出色得多。主要是氣質，骨子里透出來的清傲和目中無人的假清高一相對比，高低立見。娛樂圈都是那種長相，看膩是遲早的事。

溫柔如水？

呵，這種人設崩的時候還不得把半條命摔沒了。以一部流量劇走入觀眾視野的秦依依，這番氣勢怕是戲里戲外都分不清了。

程瑤想了想：“交接一下，三天時間，我給她成品。”

整整提前一周，的確太急了。況且程瑤還有其他工作。

楊舟點了點頭，走出工作室著手準備。

關閉靜音模式，回復許未如消息。程瑤靠在背椅上，輕吐一口氣。頭疼，腦子里嗡嗡的。感冒還沒有好，還有種要加重的趨勢。程瑤按了按眉心，身體前傾拉開抽屜拿出一條項鏈。

一條斷了的項鏈。

鏈墜是一對親吻魚，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