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同很深，幾家屋子里已經亮起了路燈，星星點點的，村子里沒有路燈，一條直線的走下去，黑漆漆的。

梁為打開手機手電筒照著前面的路：“太太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梁為把手機舉起，讓燈光照的更遠。

兩人幾步前的距離被照亮。

程瑤眨了眨眼睛：“謝謝。”

“跟我說什么謝啊，本分而已。”

他好好照顧太太陸先生呢才會心情好，他心情好了，他也好過一點，工資開的也就會在高一些。

梁為沒在說話。

太太可說了，這狗兇著呢。

梁為不怕狗，就怕給太太找麻煩，惹太太生氣。

一路上沉默無言。

只是一束光一直照著。

程瑤按著自己的記憶里的位置找尋。

現在的地方位置和她記憶里稍有偏差。

程瑤領著路，路過一個地方的額時候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太太？”

怎么停了？

程瑤怔忪了一瞬，吸了一口氣，艱澀道：“沒事。”

梁為不疑其他。

程瑤邁著步子轉了方向。

她記得這里是有一棵槐樹的，長的有些年頭。

幾年前她和哥哥來給爸媽上墳的時候它還在。

郁郁蒼蒼的葉子，飽經風霜的樹干，槐花很濃郁的香氣會引來好多孩子摘花。

女孩子摘花別再發間，稚嫩的童顏配著嬌花，很是好看。

樹下很熱鬧。

但是臨近晚上，就沒有幾個孩子在樹下轉悠了。

村里有老人說，槐樹是鬼在晚上的棲息地。

槐樹下有鬼，木鬼成槐。

但是程瑤不怕，傍晚的時候，程瑤總會在老槐樹下玩耍，只是她自己玩也能玩的十分開心。

白天的時候她只是站在墻角處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小伙伴，不敢靠前。

因為他們不喜歡她，立子哥和陳虎都在，她就更不敢上前了。他們會用手中那好看的槐花丟在她的身上，會取笑她，會唱那首令她不開心的“童謠”

小孩子的天真，見花好看就是好看，想要占為己有，想要它在自己的眼前釋放。

有人用槐樹枝干做撐點，做了一架秋千。

程瑤只坐了一次就再也不敢坐第二次。

她沒有坐過秋千，知道秋千這個名字還是從立子嘲笑她的話里知道的。

“小包子，你是不是不知道這是什么啊，我告訴你，這是秋千，虎子他爸爸做的！也就是他的東西，你不可以玩聽見沒有！”

程瑤怯怯的站著，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嘿！你是不是故意聽不見我說話！”

“我……我沒有。”

立子忽然站在程瑤面前給她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往后退。

“我知道你想玩！我可以帶你玩！不過……”

程瑤抬了抬頭，手指攥緊自己的衣服：“不過……不過什么啊。”

“你得幫我寫作業！”

程瑤皺了皺眉，一副糾結的模樣。

老師說自己的作業要自己完成的，她要是幫立子寫作業，會不會被老師發現。

老師說騙人不是好孩子。

程瑤正要拒絕。

立子揚著下巴，兇巴巴的點著她的小肩膀：“你在我家吃了那么久我家的飯！你怎么就不能幫我寫作業了！”

程瑤捂著肩膀避開，反駁道：“老師說自己的作業得自己寫，我不能騙老師……”

“這怎么能叫騙老師呢！你幫我寫作業是在報答我。”立子胡謅道：“你有沒有聽課，老師說滴水之恩應該還他一瓢。”

程瑤：“不是涌泉相報嗎？”

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