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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3評論第1章 交鋒
時初暖努力在她從韋家?guī)淼膬蓚€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來:“我要找個大夫看傷。”至于往下怎么走,初暖還沒主意,能回養(yǎng)父母家當(dāng)然最好,可是想也不可能,基本和她能現(xiàn)在穿越回去差不多。
也就是還得去那什么時府去,怎么去,看著情況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她倒是想要臨時雇傭個車,可能安全的多,但是這架勢明顯不是她說了算的。不過時家不可能一路上兩次陷害她的,起碼就是兩次陷害,不能都用同一種作案工具——壞車輛。要不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不是謀殺是屠殺了。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自己頭上的傷口,不能這么流著血吧。
那些時家的仆人很顯然很不高興:“三姑娘怎么能讓找這等地方的鄉(xiāng)土大夫看傷呢,也不成體統(tǒng)。”
初暖冷笑:“我都不成體統(tǒng)的找鄉(xiāng)土大夫十五年了,不在乎多一次了,倒是在乎這么流血不止,我要這么流血而死,算你們過失殺人吧。”
說到死,這些勢利眼們也怕了,這三姑娘就算外頭長的,也是時府正經(jīng)的嫡出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們卻擔(dān)不起的。
一個看起來是管事的婆子上前說:“三姑娘啊,這馬上就要進京城了,姑娘先等等,到了府里有太醫(yī)的。”
初暖心想:就是你們府里請的太醫(yī),才可怕,不知道怎么就弄死我了。還是找個不認識的你們沒準(zhǔn)備的大夫看看才好。于是她冷笑說:“馬上要進京城了,可是不是還沒進么?就是進了也不是就到了你們時府了,這段路怎么辦?我一直流著血走過去,就很成體統(tǒng)了。你們時府就很有面子了?”
“不是的,三姑娘。我們這不就派人去通知府里,再派車來接姑娘的。要是姑娘等不得,那么委屈姑娘坐我們的車去。”那婆子繼續(xù)說。
初暖怒極反笑:“不知道你們時府什么規(guī)矩,嫡出的女兒養(yǎng)在外頭也罷了,考慮全家利益么,大局觀,我也不是不理解。
只是我說我不回去了,偏你們什么手段都用上了,逼著我非去你們時府不可。然后呢?車是壞的,我居然沒死,然后用個下人車?yán)胰ィ窟€是帶著傷,血流不止的也不給包扎的。
這就是你們府里的規(guī)矩,我小門戶出來的,接受不來這場面,還是回去吧。省的把命送里面,給你們時府添了面子。”
另一個穿著華麗的婆子出面圓場:“三姑娘說的哪里的話?當(dāng)年是二夫人把三姑娘送走了,我們老太太和二老爺一直找姑娘的。這可是找到了。
誰曾想這車怎么就這么壞了,都是馬房的人不經(jīng)心,姑娘回去,老太太自然處理他們的。這等粗人不是姑娘值得計較的。
不是不關(guān)心姑娘的傷,還不是怕這鄉(xiāng)野里沒有好大夫把姑娘的傷耽誤了,才一時急了讓姑娘坐丫鬟的車回去的。姑娘不愿意自然就算了,我們這就給老太太送信去,再派車來接姑娘。”
這時候,春眠說:“你們府里什么規(guī)矩,總不能讓姑娘在路邊上站著的,何況姑娘還受了傷的。”
這時候一個聲音在外圍響起:“這是哪一出啊?”
初暖看過去,原來一隊人馬經(jīng)過,看服飾馬匹,就是初暖這樣的不懂行情的外來人士也知道也是富貴人家的人馬,如果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幾個公子哥結(jié)伴出游打獵回來的。
初暖心念一動:“哪一出?當(dāng)然是謀殺了。”一定要讓這些人有所顧及,就是自己在被謀殺了,以后查案的也算個線索。
對方本來不過看熱鬧隨便一說,被初暖這話一說,都真的有了興趣,有不愛看熱鬧的,但是很少有不愛獵奇的:這看起來是個富貴人家的車隊,要說翻了車概率不高吧,但是也不算奇怪,可是一個受傷少女就這么直接說謀殺,可是沒見過的。
好吧,其實就是這些算見多識廣的公子哥兒們,也沒遇上這么平平靜靜直截了當(dāng)說謀殺的姑娘,頂多是喊救命的。
時家仆人們也沒見過,這三姑娘之前看著還好好的,溫柔靦腆的,怎么現(xiàn)在這么得理不饒人的,難道這是本性,之前都是裝的?一受傷一著急就本性暴露了。
之前的婆子說:“三姑娘說笑了……”
“說笑什么?誰家的規(guī)矩姑娘受傷了,還站在街上,等著你們吩咐的?”春眠怒道,很有幾分氣勢,讓這些習(xí)慣欺弱怕強的時家下人畏縮了一下。
初暖乘機扶著春眠走到損壞的車輛邊上,努力低頭看,果然在一個車軸處發(fā)現(xiàn)了認為鋸斷的痕跡。初暖一抬頭,頭一暈,于是叫:“翡翠,你把這個車軸拿起來。”
初暖這個兩個丫鬟,根據(jù)本尊的記憶,翡翠和春眠都是她從韋家?guī)淼模囚浯涫歉黄痖L大的,春眠是韋家夫妻怕養(yǎng)女身邊沒人吃虧,現(xiàn)買的,時間雖然短,好歹也算自己人。
初暖都熟悉車輛的情況,何況翡翠這個丫鬟呢,當(dāng)然沒少跟著小姐在作坊里跑,當(dāng)然她沒初暖這么聰明,也不太對手藝活感興趣,但是這車軸上出現(xiàn)鋸過的痕跡,還是知道完全不對勁的。
翡翠沒什么城府,小戶人家的小丫鬟你能要求什么,有事了就驚叫:“小姐,這車軸被鋸過了!鋸了一半多呢,怨不得車子會翻呢!”
這一驚叫,被說剛才就等著下文的圍觀群眾,就是不愛湊這熱鬧的路人也都聚過來,不能扔下攤子的攤販,也伸長了脖子看。
時家人臉上掛不住了,一個體面婆子罵翡翠:“胡扯什么?再這么沒深沒淺的胡謅,到了府里非得掌嘴。”
初暖冷笑:“她可是我的丫鬟,我從韋家?guī)淼模皇悄銈儠r府的人,我不說話,誰有權(quán)掌她嘴?”
“三姑娘,雖然這丫頭是你的人,可是到了府里就的守府里的規(guī)矩,就是姑娘您也得按規(guī)矩來的。”那婆子還挺會狐假虎威的。
初暖笑的更冷了:“如果你們時府的規(guī)矩就是接姑娘的車輛被動過手腳準(zhǔn)備謀殺坐車的人,而我僥幸沒死,連個大夫都不讓看的話,那么我看這個規(guī)矩不遵守也罷,否則下一條不就是讓我自己上吊抹脖子,我也的按著你們這殺人的規(guī)矩來么?”
那婆子趕緊分辨:“這車,這是意外……”初暖從翡翠手里拿過那證據(jù)車軸在她眼前一晃:“你們時府果然是富貴滔天啊,鋸子都是成精的,能自己跑去鋸車軸,真是意外啊!”
圍觀群眾們哄笑了。那些公子哥兒有些明白了怎么回事了,只是這做的也太明顯了吧,居然真要殺人了——他們更習(xí)慣宅斗殺人不見血,這種直接的陷害方式不多見,說實話太笨了,容易被發(fā)現(xiàn)啊。
這是誰家這么鬧騰啊,都鬧到城門外頭了。“石府?時府?史府?哪一家?”公子哥兒甲咕道。
那婆子被噎住了,傍邊一個伶俐的就說:“三姑娘多心了。老太太和二老爺真心接姑娘回府,怎么可能有人害姑娘的?一定是我們路上停車打尖的時候,被什么人割了。”
“誰閑著沒事,無冤無仇的鋸你家的車軸玩?”既然撕破臉了,初暖才不客氣呢。
那婆子支應(yīng):“沒準(zhǔn)認錯了。”
“好理由!你們這么多人讓人家鋸了車軸都不知道?”初暖不屑的說:“理由也找個好點的吧。”
“三姑娘看您這話說的,府里誰害了你有什麼好處的?我們要害你的話,回去怎么和老太太,二老爺交代啊?”那伶俐婆子說,其他的也點頭——她們這時候倒是收斂了對這個姑娘在外頭長大的輕視之心,一句話還是欺軟怕硬。
初暖看從她們這里套不出什么消息,就說:“既然你們不想害我,那么趕緊給我找個治療外傷的大夫去。”
你說她應(yīng)該謹(jǐn)言慎行,不漏鋒芒的才像古代閨秀。
問題是這初暖本來不是什么閨秀,正經(jīng)一個小家碧玉,能有多文雅端莊啊。
根據(jù)她的記憶,她可是經(jīng)常帶著丫鬟就從家里步行到作坊給她爹送飯,還有什么站在后門和鄰居女兒閑聊,爬梯子站墻頭看熱鬧什么,總之普通富足小戶人家嬌慣長大的女兒的生活方式。
何況穿越而來的蕭瀟就是個普通的21世紀(jì)中國城市女孩子,你讓她裝古代淑女裝的出來么?還不鬧的和東施效顰一樣效果。還是本色生活吧——說起來這初暖本尊的性子倒是沒問題。
啥?這樣會不討時府長輩的喜歡。誰家喜歡的孫女女兒放在外頭十五年不聞不問的,看見女孩外祖家翻身了,就非要搶回來,這樣的人家長輩的喜歡,你想要么?
別的不說,這還有一個重點,這初暖小姑娘的記憶里,她那妻子家出了事,就拋妻棄女的父親,名字就叫做時健仁!
這名字起的多貼切。人家不說名字寄托著父母對孩子的期望么?人家爹娘就是這么期望的,你還能指望什么?何況事實證明人家的表現(xiàn)也沒辜負這個名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