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撲朔迷離
- 朱門綺戶
- 銀燈照錦衣
- 3096字
- 2013-09-09 00:01:28
調(diào)查結(jié)果,居然是香蕊所說的正確,她完全沒有作案時間。一邊的初暖就笑了,好完整的不在場證明啊。
可是映紅居然死不改口,最后老太太怒了,這個時候大太太適時開口了:“這等賤婢居然敢污蔑主人,留她不得,找個人牙子賣了就是。”
傍邊高夫人冷笑:“合算這賤婢最大的罪過居然是污蔑主人了?”
時老太太倒是個人物,似乎沒看出庶女嘲笑的意思:“這個賤婢居心不良,幸虧三丫頭沒給她騙了,這等人留她不得。”
既然要賣了映紅,不能在高府操作,所以時家人就告辭回府。回到時府,老太太就找了管事來,讓把映紅賣了。
初暖冷眼看那映紅,果然聽了這話,并不害怕的樣子,反而偷偷看大太太。
初暖還沒來的及想別的,時老太太的火力轉(zhuǎn)向她了:“三丫頭,你平時看著也是個聰明的,怎么就差點上了這等賤婢的當?別說我叫你,或者你不認識高府的地方什么的話,到了人家家也敢亂走的?”
初暖站起來聽了老太太一頓排揎,然后不緊不慢的說:“老太太教訓的是,以后孫女牢牢記住,到了別人府里,只是在原地,誰說什么也不跟著走的。”
老太太張了張嘴,最后:“也罷了,你這么理解也好。”
回到自己房里,畫眉和鴛鴦各種罵映紅,春眠聽了似乎聽出些眉目,擔心的看著初暖。
初暖抿了一口茶:“畫眉你是這府里的家生子,你就說去看看你家人,溜到門口打聽一下映紅賣給什么人了,誰操辦的。”
畫眉吃驚的說:“姑娘還管她做什么?就是姑娘不平,她也是老太太房里的人,老太太處置了,姑娘也只能放手的。”
初暖很不和淑女規(guī)范的往椅背一靠:“我沒想怎么著她啊,我只是想要知道她離開府里之后去哪里。”
畫眉是個精巧的,馬上反應(yīng)上來:“姑娘是想要等映紅離開咱們府里,再問誰指使的她吧?”
初暖點頭:“只怕離開了咱們府里才肯說實話。”
傍邊鴛鴦端了水進來,聽了卻說:“只怕沒用,這映紅是府里的家生子,她離了這府里,還有一家老小在呢,要是現(xiàn)在不說,以后哪里肯說的。”
這讓初暖一愣,初暖以為映紅這么光棍,應(yīng)該是只身在時府的,沒想到卻是家生子,或者本來因為是家生子才會如此。
翡翠在一邊急急的說:“姑娘怎么了?映紅可是老太太房里那個映紅姐姐?她怎么了?”
初暖洗了臉,坐在妝臺前讓春眠幫她把頭上的首飾取下來,一邊看著鏡子一邊給翡翠解答:“就是老太太房里的映紅,假冒老太太的話要把我騙到高府的二門外頭去,被五妹妹攔住了,就說是二姑娘指使的,二姑娘的香蕊傳的話,結(jié)果香蕊有證人沒和她說過話,所以老太太就要把她賣了。”
初暖一時懶得解釋高府的情況,就用二門代替,反正都是要遇上外男的地方。
“啊?”翡翠有點反應(yīng)不上來:“她要做什么啊?是不是二姑娘指使的?”
“當然不是二姑娘指使的,香蕊有證人,今天就沒和她說過話,她非說是香蕊傳話讓她帶著姑娘去凝香閣,當然是映紅說謊栽贓二姑娘的。”畫眉馬上反駁。
初暖感覺春眠的手頓了一下,不過春眠繼續(xù)手上工作,一句話沒有。
倒是鴛鴦思考:“到底是誰指使的映紅啊?姑娘也沒的罪過映紅,她總不至于自己想要坑姑娘吧?”
“還想順便坑二姑娘呢,或者是不是想要陷害二姑娘才騙咱們姑娘的?”畫眉推測。
鴛鴦馬上搖頭:“怎么可能為了污蔑二姑娘就坑害咱們姑娘?二姑娘不過是她為了掩蓋信口攀咬的罷了。”
畫眉看看房里不過初暖和春眠、翡翠還有就是她和鴛鴦,于是說:“如果是想要挑撥大房和二房的關(guān)系呢。因為她沒得逞,所以老太太也就有心查問,要不她這么一攀咬,二老爺和二太太不就和大太太、二姑娘產(chǎn)生了間隙。”
翡翠楞楞的問:“為什么要挑撥大房和二房的關(guān)系啊?”
畫眉壓低了聲音:“這不是明擺著的。”
初暖把目光落到鴛鴦身上,鴛鴦沉吟一下:“也未必,誰知道啊。”
初暖完全不信畫眉的判斷:就是二房坑了她,她那到現(xiàn)在連面都沒見著的“賤人”爹和認識沒多久的后娘能對大房產(chǎn)生多少間隙?再說挑撥大房和二房關(guān)系的,雖然沒明著說出來,不就是暗指三房么,可是三房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庶子,挑撥大房和二房對她有什麼好處?
這畫眉看起來是大房的“粉絲”,以后還是小心的好。
初暖的想法:不是大太太和二姑娘想要坑她,就是她后娘的杰作。看映紅最后看的是大太太,倒是大太太的嫌疑比較大,不過也不能說那不是映紅在做戲——萬一人家影后級別的,最后一刻也不懈怠呢。
如果是大太太和二姑娘,很多說得通,比如香蕊那個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一般情況,就是當日出門做客,姑娘的大丫環(huán)和老太太房里的二等丫鬟完全隔離,并且時時刻刻有人證證明這種隔離的情況也有點太巧合了吧?
如果是大太太和二姑娘安排的,自然會控制香蕊保證這個不在場證明成立的。然后映紅的控訴就成了明顯的謊言,這樣映紅所說的香蕊傳話,反而徹底撇清了二姑娘的嫌疑,進而推之也避免了大太太的嫌疑。真是置死地而后生的好計謀。
只是她們怎么指使映紅這么做,要是大太太當家,而映紅是家生子,想要操縱映紅不難,但是僅僅為了把自己誑到外男出沒的地方,就付出一個老太太房里二等丫鬟的代價值不值啊?就算對大太太無所謂,映紅就不做點抗爭么?
——初暖因為固有思維的局限,實在沒有把外男當作洪水猛獸的概念,所以對外男出沒的地方也沒有深刻的危機感。
最關(guān)鍵的一點就動機,她們這么折騰為了什么?要是初暖是個女孩子,也不會代表二房和堂兄們掙財產(chǎn),就是嫁妝,有她母親當年留下的也就夠了,根據(jù)養(yǎng)母的說法,她母親的嫁妝豐厚著呢。
只怕她的嫁妝甚至不用時府出,當然就是按時府份例出嫁妝,也不至于啊。
要是為了節(jié)省嫁妝,那么應(yīng)該先害了四姑娘才是,起碼比剛接回來的初暖更不容易被人注意——以那天路上那些公子路人的談話推斷,時府接回棄女,可是個京城貴族圈子里的話題呢,這樣的話題人物在話題沒冷下去的時候,出了什么問題,對時府的名聲可不好聽,別的不說,二姑娘還沒定親呢,大太太真的一點不顧及時府名聲么?
沒有利益糾紛,非害她做什么,只是因為看她不順眼?好吧,二姑娘可能因為這個理由做什么,但大太太不會。或者只是二姑娘自作主張?
同理,就是初暖的后娘二太太做的,那么她的動機是什么?二太太又不小三上位的,用不著恨前房妻子。初暖明顯不受祖母和父親待見,那么也沒為二太太的親生女兒爭寵這個理由。什么讓她甚至瞞著女兒,要害沒有利益沖突的繼女?何況她怎么能讓映紅為她犧牲來陷害初暖或者二姑娘的?
初暖有些心灰意冷,這穿越穿的,別人穿越就是穿的不好也是穿越個庶女什么的,頂多被嫡母姐妹什么的欺負一下,哪里像自己,時時刻刻被未知的敵人暗算中,謀殺一事還沒頭緒呢,這有要毀滅她的名聲了。不能消滅她的肉體,就要毀滅她的名聲,這得多大仇恨啊?
不管畫眉是不是大房的臥底——應(yīng)該不是,要不這么就暴露了,也太沒價值了——初暖還是打發(fā)她去打聽映紅的情況。正好也做個探試吧。不過這探試做的這么明顯,要是畫眉還上套,那么只能說她根本沒把初暖當作智商人類看待。那么這樣的話,也不能留著她在身邊了。
等畫眉離開,鴛鴦倒水下去,春眠對翡翠說:“給姑娘準備的衣服,放在熏爐里了,翡翠你幫我拿一下吧,我?guī)凸媚镏匦率犷^。”
翡翠雖然對春眠的指使不滿,但是看見初暖警示的目光,就沒和春眠頂嘴,轉(zhuǎn)身去了。
等翡翠出去,春眠才說:“姑娘怎么看這事?誰會這么害姑娘,真要姑娘被騙到二門外,萬一,萬一見到什么外男,這損傷的不只是姑娘一個人的清譽,整個時府的名譽,準確說整個時府姑娘們的名譽也受損失啊。”
初暖倒一時沒想到這個:“你的意思是時府以外的人做的?”
春眠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府里不怕受影響的人做的,也許拼著受影響也好做的。不過姑娘實在擋不了什么人的路,應(yīng)該沒必要針對姑娘啊。看來姑娘不過是被做了棋子,只怕要針對的是別的什么人。”
初暖冷笑:“我在這個時府里,還不是孑然一身的,就是害了我,能影響到誰?”
春眠想了一想:“難道真的是挑撥大房和二房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