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瓷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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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楔子
故事發(fā)生在民*國初年,陜西省米脂縣,楊貴妃的故鄉(xiāng)。徐家在米脂縣并不是大戶,主營中藥收集,在徐老爺子徐德文的苦心經營下,近二十幾口人在當地生活還算富裕。
炎熱夏天的一個早晨,徐家上下忙碌起來。二少奶奶快要生了,孩子難產,兩個時辰還沒有生出來,徐老太很是著急,囑咐丫鬟小心伺候著。徐老爺還是很鎮(zhèn)定,雖說這不是他第一個孫子,但內心還是期盼徐家人丁興旺。
時間從上午來到到中午,接生婆有些灰心了,“孩子轉不過來,生不了。”徐老爺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的走到佛龕前,上了一炷香,心中念道:“菩薩保佑,保佑我們徐家這個孫子吧。如果是男孩,就叫他徐平,平平安安之意。如果是個女孩,也叫她徐萍。”徐老爺鞠了三個躬,突然,兒子徐世鵬滿臉大汗的跑進來:“爹,玲兒生了,是個女孩?!毙炖蠣旈L出一口氣,轉身做下。
“這個孩子生的不容易啊,取名徐萍,平平安安之意。就不隨你們其他孩子的‘遠’字了。”徐老爺邊說邊看了一眼徐老太,徐老太頻頻點頭。世鵬也連說:“一切都聽爹的?!痹谂赃叺拇笊倌棠涛⑽⑵擦似沧旖恰P旒掖笊倌棠淌钱數氐刂鞯拇笮〗?,平日里最看不上是丫鬟出身的玲兒二少奶奶,對她生的孩子更是一百個不喜歡,這下孩子的名字還跟其他幾個孫子不同字,這樣平日里很拔尖的她心里很是不好受。大太太的這些小動作,徐老太都看在眼里,玲兒是她欽點嫁給自己兒子的,看重的是玲兒的乖巧和順從。雖說,玲兒是徐老太爺小妾的丫鬟,但與世鵬結婚才一年,就先“開花”,徐老太心中非常滿意。
產房這邊的動靜稍微小了許多,只留下一個丫鬟在房中擦洗。玲兒已經精疲力盡的睡著了,世鵬做在玲兒旁邊,仔細端詳著這個艱難來到世界上的小生命。由于是難產,小萍萍的臉和脖子都是暗紫色,包裹在被子里,不注意看,連呼吸都感覺不到。世鵬心中暗暗發(fā)誓:“今生一定不辜負這母子倆。”
第二天晚上,許多街坊四鄰來到徐家道賀,恭賀徐老爺又添一孫女。徐老爺共有一子一女,都是大太太所生,長子徐世鵬,次女徐世芳。次女早已嫁人,隨夫家住在甘肅,很少回娘家。世鵬是家中獨子,由縣長做媒,取了地主大小姐為妻。共育有長子徐遠春和女兒徐遠楠。分別是四歲和兩歲。在生遠楠的時候,大少奶奶大出血,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從此不能再生育。
徐萍的出生給這個家又增添了一份喜氣,徐老爺親自在大堂招待客人,一下子八桌都做滿了。大家嘈嘈嚷嚷的吃著酒席,因為是女孩,當地的習俗滿月不再辦酒席,只有出生的第二天,大家來湊個熱鬧。酒席比較簡單,但人氣很旺,縣長杜義忠一進大堂就主動走到徐老爺面前,拱手到:“恭喜徐老爺,賀喜徐老爺又添孫女,來年再添孫子,雙子雙女,四喜要臨門啦?!毙炖蠣斣缫研Φ煤喜粩n嘴,忙拱手還禮到:“縣長大駕光臨,徐家蓬蓽生輝。六年前,縣長為我兒世鵬做媒,這幾年生意興隆,不知道幾喜臨門了,謝謝縣長大人啊?!惫9?。哈,眾人都大笑起來。
徐老太太今晚也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讓裁縫新做的衣服,與鄰居姐妹們打著招呼。徐老爺的二房更是高興,真像是自己的女兒生孩子一樣,手里拿著酒壺,張羅著大家喝酒。世鵬在前院招呼著左鄰右舍。唯獨大少奶奶臉上強裝著笑容,應酬著。玲兒嫁給世鵬,要不是老太太點的頭,她是拼死也不會同意的。她也知道徐老太太在徐家的地位,世鵬很孝順,母親說的話,他都會照搬,不管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喧鬧的氣氛跟后屋玲兒房間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玲兒十五歲被賣到徐家,給徐老爺的二房做丫鬟,做事勤快麻利,惹得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很喜歡,二太太是戲子出身,為了保持身材,不愿懷孕,一直都沒兒女,對玲兒就像自己的親閨女一樣。把玲兒嫁給徐家大少爺,也是她在徐老太面前吹的風。徐老太太本有此意,見二太太主動來說媒,就順水人情點頭恩準了。這樣就有了徐萍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