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人們都是循規蹈矩的生活著。

初秋的到來，使天氣漸漸變得不再溫暖,亮天的時間也比夏天晚了許多。秋天開始考研要早起的人們。大西北的秋天更是格外的冷，仿佛一下子進入了冬天。

每天早上，世芳都是按習慣時間起床，給兒子常麒麟做早飯。公公婆婆的早飯由長年照顧他們的傭人陳寶琴負責。這對于世芳來說，也算是減輕了一些負擔。

早年，常家也是人丁興旺。常良升是當地有名的大夫，口碑很好，來找常老爺子看病的人有時候多得能把常家門外的小街擠滿了。

常老爺子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常啟順沒有從醫，做起了古玩字畫的行業，他也就是徐世芳的丈夫；小兒子常啟利去了廣州，做會計師，在當地結婚生女，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常家衰敗是從常老爺子不能出診看病開始的。沒有了診費，一大家子都要張嘴吃飯。常老爺子辭退了家里的丫鬟和傭人，就留下了陳寶琴。陳寶琴是一個不愛說話，只會埋頭干活的女孩子。她從來不抱怨任何事情，只要是老爺子吩咐的事情，她一定照做。這一點也是常老爺子最后留下她的原因之一。

這段時間，常老爺子許久沒有見到大兒子常啟順，心中自會覺得奇怪。找來世芳了解情況，世芳總是說啟順在外面很忙，不能總回家。一次兩次，老爺子還信以為真。可是次數多了，每到中國農歷的節日，啟順也不回家看望他們老倆口。這時候的常良升心里也有些沉不住氣了。終于決定好好問問兒媳婦徐世芳。

這天一大早，世芳還是照往常一樣做好早飯，招呼兒子麒麟吃飯。之后，自己再去公婆那里問候一聲。

世芳前腳剛踏進老爺子的臥房，就聽到老太太的哭泣聲。世芳心中一驚，難道是老人家知道了什么？

“世芳來了？”常老爺子問道。

“爹，是我。您和娘吃早飯了嗎？”世芳關切地問道。

“吃過了，寶琴剛剛把碗筷撤下去。你屋里坐，我有話要問你。”常老爺子很嚴肅地說道。

世芳心中一緊，估計今天老爺子要問個水落石出不可。想著想著，世芳低頭向屋里走去。余光看到常老太太已經止住了哭啼，在整理被褥。

常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勤儉持家的女人，一輩子吃了不少苦。即便是在常家最繁榮昌盛的時期，自己也是省吃儉用的。現在年紀大了，眼睛和腿腳都不太好，平時很少與人交流，總是默默的自己干著自己手里的活，還特別不喜歡別人的幫助。雖然，從來都不出活，也算是家里“從不閑著”的人。

世芳看在眼里，知道婆婆的品性，沒有主動上前幫忙，而是乖乖地坐下，等著公公的問話。

“世芳，啟順最近回家沒有？”常良升開門見山地問道。

世芳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還是被這突然的問話驚了一下。

“爹，啟順他、他、他最近回來過。不過，沒待多大一會兒，又走了。”世芳結結巴巴地回答著，眼睛已經不知道該看什么地方了。

常老爺子看在眼里，勃然大怒。嗓音高八度地說道：“真的回來過嗎？你不要看我老了，好欺負。我見啟順最后一面到現在快五個月了。清明你說他忙，沒回來；端午你說他忙，沒回來；現在馬上就到中秋，你還要說他忙？”

世芳聽到這些，心里再清楚不過了，也再難受不過了。這五個月常家是怎么過來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很無助，眼下要是全說了，怕是老倆口都承受不住，那常家會難上加難。

世芳心中在吶喊：老天爺啊，我該怎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