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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初入江湖
雨瀟瀟而下。
在瓦沿穿成線,滴答在涼棚上,給這家小客棧帶去除酒肉朵頤、劃拳喝彩外的另類音韻。
窗邊,一個溫潤灑脫的聲音輕輕嘆道:
“這雨出生于天,死于大地,中間的過程,便是人生吶。”
白發留有一方鼠須的老者,皮笑肉不笑了兩下,方待說話時,面前的后生笑了笑,搶先開了口:
“無怪你不知,這是后來人書中的內容。初聽聞起來像是脫了褲子放屁,但是咂摸起來還是有些滋味的。”
實在不耐煩這個年輕人嘮叨的老者,話吐到嘴邊,居然又被這個年輕人的一番話憋了回去:
“我問你,全性是什么啊?”
聽到全性這兩個字,客棧內的客人皆是站了起來,七、八雙眼睛帶著森然殺意張望過來。
鼠須老者面色不善地掃了這年輕人一眼。
他本名白顯,在全性也算是一號人物。
學著水滸的故事得了個綽號白面鼠,手下有十幾號弟兄靠他吃飯。
他自是見多識廣的。
可眼前這人嘛……
星眸薄唇,黑發垂肩,一席深藍布衣……
他思索良久,確信江湖里沒有這么一個小道士,于是好整以暇的擺了擺手,仍然是皮笑肉不笑的陰陽表情:
“知道我們全性今日集聚于此,還敢來這處客棧,小子真是夠膽。”
年輕人一笑置之,抿了一口杯中茶,目光投向窗外。
“報上名號吧,死也讓你死個痛快。”
“姓馮,單字耀。”
馮耀說完又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嘆道:
“你們知道我來干什么的么?就吵著要喊打喊殺?”
得到授意的黑杉絡腮胡子壯漢,臉上掛著猙獰笑容:
“全性保真。我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你是來入伙的,我一刀剁了,誰又能把我如何?”
說罷,右手一刀揮出,就朝著馮耀的后脖子砍去。
哪知馮耀仍然自顧自的飲水,看也不看,左手朝后探出,拇指食指似是隨意一捏。
那快如霹靂奔雷的鋼刀,便被馮耀兩根手指輕輕捏住,手中茶杯中的水紋半分漣漪都沒有蕩起。
白面鼠心中駭然無比。
他是識貨的。
這份舉重若輕的手段,如果是外門功夫,非得是在金剛指、拈花指或鐵砂掌一類的下過幾十年的功不可。
但這小子手指秀氣得像娘們一樣,不像有過苦功。
如果是異人,但為何偏生半分炁機都不顯?
馮耀抿了口茶,懶洋洋地說道:
“全性是什么?就是全由著性子胡來?老祖宗不是這么教你們的吧。”
黑臉壯漢無論如何使勁,手中鋼刀紋絲不動。
心頭戾氣涌上,抬手作拳便朝著馮耀的面門砸去。
馮耀手中的茶杯仍然沒有放下,左手一拳擊出。
看著不快,可明明是后發的拳頭,卻先一步捶在壯漢心臟處。
“砰!”
骨骼凹陷,心臟爆開。
壯漢哼都來不及哼,七竅之血齊留,暴死當場。
詭異的是,這么大力道擊打在壯漢身上,可是這大漢卻是沒有被錘飛出去,而是像是被吸附在馮耀拳頭上,軟軟的軟倒于地。
就這片刻間的事情,馮耀居然還把掉落的鋼刀重新抄在手上。
他笑了笑,繼續小口抿著杯中茶。
這下白面鼠瞧清楚了:
馮耀這么大的動作,這茶杯內的水可是沒有一滴濺出!而是在窩心打著旋。
“八卦掌二十四式之一的燕子抄水?敢問武當的哪位道爺?”
白面鼠臉色十分難看。
“武當?不認識,無名道。”
白面鼠臉色陰晴不定,他緩步推開,陰笑幾聲,聲調像是站宮的太監:
“小子,你的實力確實不錯。可我們全性也不是善茬,這十幾年死在我們兄弟手上的武當牛鼻子都夠一手之數。”
白面鼠頓了頓,冷笑道:
“全性的手段,你又知道多少?”
馮耀看向他們。
就見白面鼠炁機流轉,深紅真炁似霧覆蓋彌漫而出。
他身后的全性之人,貪婪的吸著這股真炁,驚懼、恐慌一掃而空。
鼻血溢出。
他們隨手抹于面上,一抹猙獰在臉上浮現。
一高一矮兩名全性之人同時襲向馮耀,動作迅猛快了一倍不止。
但是,依然不夠快。
馮耀一手撐桌,一手按椅背,雙腿平直點出,擊中了襲來兩人的胸膛。
血液如同溪流一般從二人七竅之中滲出,兩名全性軟倒在地,胸口塌陷下去有一寸深的足印。
余下幾人都觀察到:這人確實是個異人。
他所使用的炁恰到好處,分毫不多,分毫不少。所以不細細查探,根本察覺不出他周身炁機的變化。
又一個全性之人奔殺而來。
馮耀手腕擰動,身體如體操一般旋轉,避過這人的劈殺。
足尖輕巧一點,他的身體像豆腐一樣軟倒。
馮耀再雙掌推出,真炁充盈于手。
兩名左右襲殺而來的全性被馮耀單掌印在胸膛,一口鮮血吐出,尸體倒在地上。
馮耀一步步朝著白面鼠走來,白面鼠被逼得步步后退,臉上已無一絲的血色。
這人純粹是用體術加上炁的運用,根本沒有用到什么術,就幾乎將他們全部秒殺。
也就是說他的性命碾壓他們全性在場的所有人。
這人可才二十多歲啊?!
打娘胎里開始修煉,也未必能做到如此程度!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面鼠不斷后退,他已經害怕得聲音都不自覺顫抖起來。
“現在知道問了?晚啦。要殺我的人,我可從來不會放過。”
馮耀輕笑著,朝著白面鼠探出右手,曲指成爪。
白面鼠大驚失色,真炁鉆入大地,想要使個不動如山的樁功。
可是馮耀的炁既霸道,又陰柔,白面鼠連掙扎都做不到,他的身體徑直朝著馮耀撞來,脖子被馮耀的右手掐住。
真炁壓制下,白面鼠全身發軟,一動也動不能。
血液一滴滴滴下,落針可聞。
“你到底是誰?!”
白面鼠艱難開口,心中的恐懼足將他壓炸。
“我是誰?”
馮耀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我不是來自這個世界的人。”
“師傅初見我時,便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身份。他說——”
馮耀模仿者師傅的口吻,晃頭晃腦道:
“貧道是無名道,你乃無根生。相遇一場也是緣分,不如做個師徒?”
“見我點頭后,他笑著摸我腦袋說道‘你既無根而生,不如取個諢號予你——’。”
“就叫:無根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