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鳳縣
- 一人之下:我,無根生,顛覆全性
- 褪妖
- 2226字
- 2024-06-17 16:31:00
第二日天微微亮,馮耀三人繼續趕路。
馮耀三人組心已不齊,黃放、劉齊二人已對馮耀起了戒心。
吃喝都暗暗提防。
甚至互相間的一個眼神傳遞,就是在進行要不要先下手為強的抉擇。
但是在如是各懷鬼胎的隊伍中,馮耀卻一切皆如常。
他談笑自若,該吃該喝,呼呼大睡。
黃放常常會想:
他到底是真的無所謂生死,還是對自己的判斷信賴到近乎草率了呢?
也正是馮耀如此沒心沒肺的表現,三人組的氛圍由是也慢慢緩和了下來。
前面就到鳳縣了。
鳳縣臥于SX省境內一處群山合抱處,號稱“秦蜀咽喉、漢北鎖鑰”。
簡單八個字,足見其地理位置之重要。
可這地位得是千年前,長安洛陽為都的時候。
如今已是民國,時代變了。
鳳縣作為內陸的小城鎮,安全的很。
瞧瞧,這入關的執勤憲兵,只顧著閑談、打牌,對來往之人完全不理。
頂多有大車出入時,才會上前聞訊一二。
馮耀三人輕易入了城。
鳳縣規模不大,幾千人口。
無論是道路或是建筑,都年久失修,城里年輕人少,缺乏朝氣。
活動的多是來往陜西、四川的商人,在此處住腳,因此主街或各處,都是以驛站或客舍居多。
“我去辦些事情,你們自行安排。”
他應該是和全性中人碰頭吧,馮耀猜測著。
他隨便往巷子深處,一間名叫“華睿當鋪”的地兒走去。
既然金鳳是鳳縣生人,想來在這里典當掉她的鐲子最可能被她找回。
且鳳縣極小,這樣精美的鐲子這當鋪的老人家說不準認得呢?
他幫著忙贖回去,倒也是件好事。
畢竟能看出這是她最珍貴的物件,在最困苦的時候,都沒想著把它賣掉。
店里伙計見了馮耀后,說了聲“稍等”,馬上進內屋請老先生去了。
他還不至于看低了人。
馮耀衣著簡樸,但有一種內斂氣度在。
很快,一位長胡子穿馬甲的老先生自內堂出來了。
拱手說道:“久候。”
“你看看這個。”馮耀把鐲子給他。
老先生只看了一眼臉色就有些微略的變化。
他沒有再看鐲子,而是不著痕跡地觀察了馮耀一番,把伙計叫到身側耳語了兩句。
伙計走后堂出去了,老先生這才不緊不慢地看起鐲子來。
這一切都被馮耀看在眼里。
看來他猜的不錯,這老先生認得這個鐲子。
他能認得也是件好事,物歸原主,自己也能換些銀錢。
畢竟這可是從金鳳手中易來的,自己才沒偷沒搶!
老先生又拿放大鏡看了半晌后,顫顫巍巍地問道:
“閣下這個鐲子從哪來?”
“我幫一人忙,她給我鐲子。”馮耀的話語言簡意賅。
老先生咳了咳,放下手中的金器,對馮耀解釋道:
“這雖然不是件老事物,可也足夠彌足珍貴。”
“首先這是件金器,克重足有1兩3。從組成上看,鐲上主要是鳳凰和牡丹,刻的是鳳戲牡丹,代表吉祥富貴。”
“從造型上看,這鳳凰閉嘴,瞪目,昂首凝視,羽翼和尾巴用雙陰刻線裝飾,關節處有陰刻漩渦紋,表現上規矩嚴謹。”
“技法上采用的半陽鏨,工藝成熟,沒有瑕疵,難得的好藏品。”
“單論用料,可換得大洋130元,作為成品可就不止了。”
這么多大洋?馮耀有些意外。
老先生嘰里呱啦又與馮耀說了一通,正當馮耀都有些不耐煩時,他聽得遠遠的有腳步聲傳來。
馮耀作為異人,耳聰目明。
他聽出來是一隊憲兵,約10人的隊伍,目的地正式這個當鋪。
又侯了一會,馮耀回頭看向門口。
一個大胡子軍官踏步進來,當頭喝問道:
“我女金鳳,何在?”
此話一出,馮耀驚訝無比。
眼前這個軍閥頭頭模樣的人,竟是金鳳的父親?
金鳳竟有如此背景?
但他堪稱絕頂的性功修為讓他只片刻便恢復了平靜。
馮耀雙手倚在柜臺上,右手壓低了些帽檐。
頭頭身后的護衛或是縣里的憲兵,分兩列涌進來,拿長槍直指著馮耀。
“小子,你膽子不小,標爺的千金你也敢碰?”
說話之人頭戴禮帽,身穿一件白色襯衫。
腳踩皮鞋,穿黑色西褲,腰穿皮帶,手腕上佩一塊金表。
看打扮像是縣里的縣官,甚至縣長。
來人確實是鳳縣縣長,何佟。
縣長按理說該是鳳縣最大的人物,但在那個年代,帶兵的人說的話就是王法。
眼前這軍閥頭頭梅元標,手下上千人的部隊,而且山高皇帝遠的,要不然他這個縣長都得點頭哈腰呢?
“標爺也是鳳縣人?”馮耀問了一句。
“梅元標,鳳縣土生土長。梅金鳳是我獨女。”
馮耀聞言嘆息:
“原來金鳳姓梅,攤上她,也合著我倒霉。”
此時當鋪里氣氛有些沉重,手持長槍的憲兵們不知為何有些緊張,手心冒汗。
最鎮定的除了馮耀,就要數標爺。
標爺極會看人。
眼下被十幾條槍指著,這人還鎮定自若,這個戴草帽的小子顯然不是一般人。
要不是有所倚仗,要不就是身負絕學。
老先生把金鐲子拿給標爺。
標爺一看,錯不了了。
在陜北這塊,唐家半陽鏨的手藝獨一家,何況手鐲內側可還刻了金鳳兩字。
但帶兵打仗這么些年,標爺看慣了生死,即便是落到自己女兒身上,也十分沉得住氣。
標爺朝老先生一頜首,算是道了謝。
轉頭盯著馮耀道:“金鳳在哪?是生是死?她的金鐲子為何在你手上?”
“她在過來鳳縣的路上。至于為何她的金金鐲在我這,這就說來話長了。”
“簡單截說,她給我手鐲,我幫她一個忙。公平公正,雙方自愿,甚至我還虧了。”
何縣長附耳輕聲說道:
“標爺,這人恐怕嘴上沒個實話。”
標爺輕輕點頭:“我理會得。”
他旋即擺手道:“先把人帶我營帳去。”
馮耀有些無奈。
眼下他沖出去是易如反掌,但是一旦被封道管制乃至通緝,車馬補給啥的就不太方便了。
看來還是得等金鳳過來,她到了鳳縣自然可以解釋清楚。
馮耀打算就此前往標爺營帳,忽然想起一事來,沖標爺說道:
“我還有兩個同伙,標爺也一并帶去吧?”
還有兩個同伙?
不過這哪有不打自招的道理?這人莫不是叛徒?
標爺和縣長對視一眼,縣長隨手指向兩個人:
“你,還有你,你們去查下他的兩個同伙,確有其事的話,把他倆也帶去標爺的營帳。”
“得令。”兩名憲兵領命而去。
他們直走出當鋪五十米,還能聽到鋪子里馮耀暢快的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