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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西施之會(一)

水醉碗,名字奇怪,人也奇怪。

人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變得奇怪的,為什么最后一個字是“碗”呢?

那是因為她是一個續命寵,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沒有自由。

因此她就在這個號稱油墨之鄉的小鎮,擁有著一個低級的,令人聞之發笑的名字。

在號稱油墨之鄉的墨泊鎮,有著一種特產,叫做續命寵,是特地為貴族養的可以延續他們生命的東西,貴族延長生命,續命寵減損壽命,一命換一命。

她今年十六歲,已經算是年紀非常大的續命寵,剛剛出生的嬰兒續命寵基本都會被拿去被貴族施法轉移壽命,而她,由于命太短而成為最低級的續命寵,在最卑賤的等級里擁有最低賤的身份。

所以,她是整個大陸最低賤的人。

但是,卻沒有人知道,她曾經叫寧婉,是狐族最尊貴的公主,狐族是一個浪漫的,如楓葉般熱烈的民族,那里的河水如糖水般晶亮清澈,人兒如野火般熱情真誠。

她的故事開始了。

——1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一位長髯老者笑著看身旁的友人。

“此詩正應此景。”另一位老者緩緩捋著胡須,回應道:“陳道翁可知此垂釣者是誰?”

陳道翁想了想說道:“如此寒冷,卻能在雪中安然垂釣,收獲頗豐,如此沉穩得體,想必是白澤族的二皇子吧。”

許雪衫笑了笑,高聲喊道:“鏖戰殿下,來客了,快來見見鶴族的貴客。”

寬厚而又被凍得紫紅的手挑開頭上戴著的斗笠,青絲隨寒風微微飄散,一身玄色絨袍的鏖戰轉過頭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瞧著陳道翁,瞳色似晚霞的紫,皮膚略黑,許是常年習武的緣故。

“鏖戰殿下,的確英姿非凡,不知殿下是否愿意與在下一起,共飲一杯呢?”陳道翁拱手說道。

“來人,煎上上好的茶。”鏖戰笑著說道。

雪仍簌簌地下著,天似是被雪映亮的,光亮鉆在亭子里,顯得盞中之茶閃閃發亮,分外怡人。

“夏飲龍井,冬飲普洱。冬天喝普洱乃是最合適的,更伴著清麗雪景,再加上能與鶴族的前輩共飲,當真是世間最絕妙之事。”鏖戰說道。

“殿下何故如此說,折煞在下了,能與殿下共飲,才是老朽求之不得的事。久聞殿下喜愛茶道,知曉夏日炎熱,宜喝清熱去火之茶,冬日寒邪,宜喝御寒保暖之茶。”陳道翁拱手說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鏖戰啜飲一口,笑著說道。

“那如果出現了從未出現的季節,不隸屬于春夏秋冬四季,又該喝什么茶呢?”陳道翁接續說道。

“先生有話不妨直說。”鏖戰皺了皺眉頭,寬闊的肩膀緊繃了起來。

“如今巫族雖然弱小且新生,但是卻暗中做了不少腌臜事,這些事看似小,可如若將樁樁件件都串聯起來,便可知其本心是為了探知各族虛實,以圖再次挑起戰爭。”陳道翁說道。

“這怎么可能,巫族我也去過,雖然弱小,但是卻助人為樂,用占卜來預知天氣,以防各族百姓受到侵害,況且我們各族之間團結無戰已經數百年,怎么會......”

“因此,還希望殿下能為天下蒼生做些事情,滅了巫族挑起戰爭的苗頭,我也愿助殿下一臂之力。”陳道翁說道。

鶴族族人非常之少,且常年隱居在深山之中,整日與詩書為伴,陳道翁知道鶴族之力微薄,因此只能求助與最為強大的白澤族。

“可是我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只善馬上功夫,不通文墨,又如何能做這些呢?”鏖戰說道。

“老朽無能,愿助殿下登上皇位,并為殿下出謀劃策。”陳道翁跪于地上,虔誠叩首。

“那就仰仗先生了。”鏖戰說道。

——2

常年火紅的楓葉在空中漫飛著,淡胭脂色的天空也是狐族浪漫的由來,暖風一陣一陣的侵襲著,寧婉的右手托著腮,偷看窗外的景色,可她的耳朵仍在專心致志地聽著課。

這節課講的是他們所在大陸名字的由來。

這片大陸叫作碧瓦飛甍,是一座海上漂浮的大陸,本來無人知,無人曉。但清朝有修仙之士越寶靈發現通過紫丹寶爐可以到達這個地方。

他想在這片大陸建造屬于自己的桃花源——“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

因此他只遷移心思單純的動物,用來陪伴自己。

但后來紫丹寶爐的秘密意外泄露,一些生性兇惡的動物也悄悄潛入碧瓦飛甍。因此,越寶靈一怒之下毀掉了紫丹寶爐,放棄了進入碧瓦飛甍的機會。

不過據說那邊仍有許多人至今仍在尋找紫丹寶爐的灰塵,可想而知碧瓦飛甍是一個多么美好的世界。

越寶靈與蒲松齡是一生摯友,因此為了紀念先駕鶴西去的蒲松齡,將這個大陸命名為“碧瓦飛甍”。由那篇《山市》中的“無何,見宮殿數十所,碧瓦飛甍,始悟為山市,”而得,山市就是海市蜃樓,虛幻的,就像這片大陸。

這碧瓦飛甍是塊靈地,有許多珍異食材,因此人來了以后,增長了不少靈力,轉眼幾十萬年過去了,碧瓦飛甍變得繁華無比,動物們也修成了人形。

如今實力最強的,乃是白澤族,白澤族人最為沉穩,與世無爭,雖實力最強卻也不自傲,反而是對弱族施以援手,讓每個族都能夠繁榮昌盛,百姓衣食無缺。

一個重要的詞把寧婉的思緒拉了回來——西施會。

西施會是各族選美的盛會,每年都會選定在某族領地內開辦,十七歲以上的各族貴族女子都可以參加,展示自己的才藝。

雖不排名,但是如若能在西施會上大顯身手,便會大大提高自己的名望,有機會結識更厲害的人。

今年,寧婉已然滿十七歲了,大家都期望她能代表狐族取得好成績,因為狐族已經很多年未參加過了。

老師提到西施會的時候,同學們的目光都集聚在寧婉的身上。

寧婉的思緒卻紛飛起來。

寧婉的長姐寧神孝,在五年前的西施會上,憑借出神入化的箜篌之音,出盡了風頭。

可是如今,長姐卻不知蹤影,已經許多年了。

寧婉只知道,長姐愛上了一個人,但是后來,她突然變得郁郁寡歡,整個人病懨懨的,骨頭都好像快要散了架。

寧婉思念長姐,數次纏著父母詢問長姐的下落,但所有人都緘口不言。

一說到西施會,寧婉就想到失去姐姐的痛苦,一點也沒有參加的心思。

課堂結束了,寧婉一個人落寞地走出教室,看見毛茸茸的訛獸正躺在外面的淡胭脂色草地上,四腳朝天,酣睡著。

寧婉嫻熟地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揮,訛獸便輕輕飄到了楓樹上,掛在粗壯的樹杈上。

“喂,寧婉,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你不知道我最喜歡高處嗎?你要把我高興死啊?”醒來的訛獸在樹上怒吼道。

訛獸從小和寧婉一起長大,并未修成人形,還是一副毛茸茸的巨型兔子的模樣。

《神異經》云:“西南荒中出訛獸,其狀若菟,人面能言,常欺人,言東而西,言惡而善。其肉美,食之,言不真矣。”

訛獸長得像個大兔子,能說會道,人和動物都愛聚在它身旁,可是訛獸話中真言不多,喜歡騙人。

剛才在樹上的那一番言論,不是說他真的高興,而是訛獸恐高,現在正快怕死了。

“快把我弄下來!”訛獸真的生氣了,這下他說真話了。

“誰讓你每次過來接我放學,都在那呼呼大睡,讓別人笑話。”寧婉叉著腰,氣鼓鼓地說。

這時,群聚著的學生們紛紛做癡男癡女狀,看著從練武場上緩緩走出來,一身英姿颯爽的玄衣習武生。

狐族的學生分為習文生和習武生,每人只能選一樣,每天在同樣的時間上課,寧婉是習文生。

習武生整日操練,體格強健,氣質也非常出挑,這樣年紀的男女中,當然比習文生更加吸引眼球,不過習武生中,男性居多。

從一眾男孩中,走出一個手執金弓,腰纏玉劍的高大女子,她面若牡丹,紅潤中透著晏然自若的氣質,嘴唇極為紅潤,就如狐族的楓葉,劍眉淡而直,丹鳳眼大而烏。

這是寧婉的摯友,九冰妍藻,狐族宰相愛女。

九冰妍藻一出,眾人的眼光便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她朝寧婉走來,卻聽到了急躁而又情切的求救聲:“阿棗姐姐,快救我,我被寧婉困在樹上了!”

九冰妍藻無奈地看了看寧婉,說道:“你們兩個,什么時候才能成熟一點?阿婉,你都把訛獸掛在樹上幾次了?”

訛獸在樹上得意地笑著。

他的得意很快被打破:“還有你,訛獸,每次都四腳朝天在外面睡覺,你可是上古神獸啊,這樣子成何體統,也不怕被人畫了畫像,挨家挨戶傳閱。”

寧婉這才肯把訛獸放下來。

訛獸與她整日里打鬧,這樣的場景,其實狐族人已經司空見慣了。

“一會我們去哪玩會呢?”寧婉挽著九冰妍藻的手臂,笑著說道。

“我也不知道呢,現在腹中也不餓,可以找個地方,先玩會,再找個酒樓去吃飯。”九冰妍藻說道。

“那......未城山怎么樣?”寧婉說道。

“阿婉,你知道的,你姐姐她......這么多年了,你父王找了多少人日夜去找她,都找不到,你又如何能找打她呢。”

“可是姐姐失蹤前一天,告訴我她要去未城山的,她不會騙我的。”寧婉喃喃說道。

——3

觥籌交錯,酒墨相雜。

各族的外交使臣聚在紫珠瀑布下,在人間絕境中討論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此次西施會要在哪族領地舉辦。

按照以往的排序,該是狐族和白澤族之中,選出一個來。

狐族和白澤族的性格最為與世無爭,這種極好的機會,他們卻不爭不搶,反而只是專注地飲酒和欣賞紫珠瀑布的美景。

紫珠瀑布恰如其名,淺紫色的水流從崖石上傾瀉而下,如同流動的紫霞,水流之中裹挾著淡紫色的珍珠,碰撞在一起,叮咚作響。

因水流而蒸騰起的霧氣也是淡紫色的,縈繞在四周,整個紫珠瀑布還縈繞著紫丁香的香氣,一天都未曾斷絕。

紫珠瀑布是各族進行外交的地方,如果有重要的事情,便會在此擺席宴談。

看著白澤族和狐族的使臣你推我讓,一旁的犬族使臣滿是不悅。

犬族人最熱情,喜歡熱鬧,西施會這樣的盛宴,他們求之不得,卻看見白澤族和狐族不爭搶,便是絲毫都不能理解。

再加上與狼族使臣同坐一桌,他們更是不悅。

狼族和犬族一向不交好,狼族討厭犬族的熱情討好,認為玷污了血統,而犬族更瞧不起狼族那副高傲的樣子。

眼看著白澤族和狐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龜族的使臣出了個主意,讓白澤族和狐族的使臣進行抓鬮。

最后定了下來,是由白澤族來舉辦。

狐族使臣舒心地吐了一口氣。

“你看看犬族那副討好的嘴臉,你看他們的趴趴耳,還在那賣乖,如果他們的尾巴還沒進化掉,恐怕都要搖地飛起來了。”狼族使臣交頭接耳道。

犬族使臣正在和白澤族使臣打聽白澤族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好吃的東西。

“可不是嗎,犬族的人還是擺脫不了那副奴性。”另一位狼族使臣說。

“可是白澤族的人長得真的好好看啊,好似神仙一般,說起話來,好像要口吐仙氣了,我們要不要也上前問問有沒有什么旅游攻略啊。”另一位狼族使臣忍不住說道。

“狼族人,要有骨氣。”其他人回答道。

——4

這幾日未城山總是在不停的崩裂,掉下許多石塊,過往行人死傷嚴重。

未城山不遠處就是棉星鎮,狐族最繁華的鎮子。

一個小女孩一身青衣,上面的紋繡十分精致,右衽上是“兩個黃鸝鳴翠柳”,裳上是“一行白鷺上青天”,密密麻麻的針腳打在青色的紗衣上,隨風飄揚著。

她顯然穿了一身新衣服,走在頑童肆意打鬧,塵土飛揚的街上,不停拍著衣服上落下的塵土,或是輕輕提起做得有些大了點的裳,小心翼翼的走幾步。

她叫荷莜,是百花神族的公主,百花神族是一個優雅的族群,匯聚著世間百花。

此次隱藏身份,來到狐族,是為了幫摯友寧神孝傳達一句話,這也是她唯一能幫得上朋友的事情了。

后面一群小孩子飛快地跑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得意十足的表情,而且手持一兩串冰糖葫蘆,一邊跑,一邊齊刷刷地喊“蔚岳沒爹又沒娘,山里紅鎮里孤。”說著,還不停有小孩朝后做鬼臉。

后面緊跟著一個極其瘦弱的小男孩,邊跑邊無力地喊著:“你......你們還我冰糖葫蘆,給……錢吶。”

那小男孩身子骨極其瘦弱,已經開始踉蹌了,不偏不倚撞到了提著裙子的荷莜,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領頭的頑童瞅見這一幕,帶領孩子們嘲笑起來,一溜煙就不見了。

小女孩尖叫一聲,眼瞅著新衣就這樣被毀了,怒氣全都涌了上來,剛想罵這男孩幾句,卻看見他緊抿著的蒼白的嘴唇,還有滿臉蠟黃,怒氣全消。

“本來是你不對的,你把我給撞到,但我不怪你。”荷莜說道。

小男孩站起來,偷偷瞥了她幾眼,又低下了頭:“他們搶了我本來要賣的糖葫蘆,還不給錢,你這么好看的衣服都被我弄臟了,這可怎么辦。”

“不就是一件衣服嗎,不至于的。”荷莜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著說道。

荷莜伸手示意讓男孩拉住她,幫她站起來,小男孩遲疑片刻,把手給了她,小女孩趁機狠狠掐了他一下,而后站了起來。

荷莜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剛才那一下,我們就算扯平了。剛才那些人真是太可惡了,怎么會這么欺負你?對了,你是叫蔚岳對嗎?”

“是,我叫蔚岳,你叫什么呢?”

“芙蕖。”她笑了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很高興認識你。”

她自然不能把自己的真實姓名隨意告知陌生人。

蔚岳出神地看著荷莜的背影,神色中露著一絲擔憂。

過了一會,荷莜便到了未城山腳下。

未城山的獨特之處,在于其上有宭草生長。

宭就是某種事物薈萃的地方,顧名思義,這宭草是當今最名貴的仙草,這片大陸上只有埋有大量蘘荷尸骨的未城山上可以養育宭草。

神孝最喜醫道,因此只要她得空的時候,便會到未城山采摘有用的草藥。

以前只是聽神孝說過未城山,卻未曾來過。

正在她出神地看著宭草時,卻看到剛才分別的蔚岳跟在她身后,緩緩走過來。

“你為何也會到這未城山來?”荷莜疑惑地問道。

“這里太危險了,我是來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進入未城山上。”蔚岳說道。

“為何?”

“我知道你不是狐族的人,而是百花神族的公主荷莜。”蔚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荷莜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

這時,隱在荷莜身后的護衛閃現在二人面前,團團護住荷莜。

“我對公主并無惡意,剛剛公主為我解圍,我只是擔心公主的安危,特來提醒。這未城山上,有個窮兇極惡的人,我擔心他會對公主不利。”蔚岳拱手說道,眼神中滿是真誠。

“你是何身份呢?為何會知道這些。”荷莜問道。

“我的身份,就算是死我也是不能說出的,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要提醒公主,不要上山,那我便告辭了。”蔚岳說完,便離開了。

“公主,恐怕這未城山,不是個簡單的地方。”一個護衛說道。

“可是我又如何能辜負神孝姐姐的囑托呢?我要將這句話傳達給她喜歡的那個人。”荷莜說道。

“可是如果那上面真的有窮兇極惡之徒呢,萬一傷到公主,那又該怎么辦?”

“姐姐說過,她喜歡的那個人,很大可能就在未城山上,我們跋山涉水過來,已經是近在咫尺,怎么能夠止步不前呢?”荷莜眉間生了幾分愁意。

“那屬下會時刻守護在公主身邊,護公主周全。”眾侍衛承諾。

——5

九冰妍藻,寧婉和訛獸也到了未城山下,看到了落寞而去的蔚岳。

“見過婉公主。”蔚岳拱手行禮道。

“你是前些日子迷途知返的巫族細作,是吧?怎么這樣狼狽呢,我記得爹爹給你賞賜了不少東西。”寧婉不解。

“聽說他覺得自己背叛母族,推辭不受,如今家徒四壁,正在受苦呢。”九冰妍藻附和道。

“能夠及時改正錯誤,便是個好人,巫族在我狐族安插細作,偷取情報,本就是不對,你又何苦折磨自己呢?還是如此小的年紀,最起碼,該吃讓自己吃飽些。”寧婉用惋惜的眼神看著他。

“身體上的苦,能讓人忘掉心里的苦。”蔚岳苦笑了一聲:“在下告退,只是婉公主,近日未城山總有山崩,還請公主不要踏入未城山。”

“謝謝你的提醒。”寧婉笑著說道。

蔚岳走了幾十步,回頭望去,發現寧婉并未聽他的勸告,而是繼續向未城山走去。

“對不起了,婉公主,我實在不能將實情告知于你,因為我的母親還在他手里。”蔚岳愧疚地說道。

兩路人馬相遇,寧婉與荷莜是曾見過面,一起玩耍過的,自然是一眼認出來了彼此。

“荷莜姐姐,你為何會到這里來呢?”寧婉欣喜地拉住荷莜的手,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

“我是之前總聽神孝姐姐說起未城山的神妙之處,因此想過來看看。”荷莜受神孝所托,不能將此事告知她的家人。

“未城山除了宭草以外,還有何奇妙之處呢?”寧婉眉頭皺起:“荷莜姐姐,你千里迢迢趕到未城山,理由怎么可能這么簡單?是不是姐姐告訴你什么了,她失蹤前一天,曾告訴我她要去未城山的,她是不是就藏在這里?”

看到寧婉這番失態的模樣,荷莜也很為難,不知道該怎么辦。

“公主,事到如今,就把實情告訴寧婉公主吧,您一個人怎么能有把握找到神孝公主喜歡的人呢?他的名字,長相,您一概不知,萬一寧婉公主會有所知曉呢?”荷莜的侍衛忍不住說道。

荷莜嘆了口氣,說道:“神孝姐姐失蹤前幾天,曾來找過我,告訴我,讓我半年后,到未城山找她的意中人,將錦囊交給他,那里面藏有她要和他說的話,今日,就正好到半年之期,神孝姐姐的意中人,想必就在此山中。”

未有片刻耽擱,他們已經進入未城山,未城山遍是蔥翠,非常容易迷路。

“這么大的山,如何能知曉他在哪一處呢?”九冰妍藻說道:“這山上有沒有什么獨特的地方,之前神孝姐姐可否提到過?”

“我未曾知。”荷莜嘆氣。

“我一急,竟然只顧著死找,不用其他的捷徑。”寧婉已然急的滿頭大汗,事關失蹤的姐姐,她一時亂了神智。

寧婉閉上眼睛,兩雙手在胸前施法,朱紅色的光芒如同螢火蟲般星點閃耀著,手掌之間映出一只梭子的暗影,梭子在不停旋轉,最終定格在一個方向。

“在這個方向,有股奇特的力量在涌現。”寧婉說道。

寧婉最精法術,不止將書上的法術學到精通,自己也獨創了很多書上沒有的法術。

往西南方向走了走,便發現這山上居然有成片成片的茉莉花。

“這茉莉花,是神孝姐姐最喜歡的,我們狐族的土地不好長茉莉,這里怎會有如此多的茉莉呢?”寧婉不解。

這時,在茉莉從中,出現一個須發盡白的老者,雖說上了年紀,但眉宇間英氣逼人,嘴角向上微揚,呈大鵬展翅之姿,單腳站在一個斜著站立起來的金耒上。

雖說耒是上古農器,不該用來代步,但是這個金耒上卻被黑色的茉莉花纏繞,周圍散發著幽暗的紫煙。

老者從耒上飛身而下,色廣袖中飄出兩朵黑色茉莉花。

沒有那個女孩子是不喜歡花朵的,寧婉輕輕接住一朵,只見這茉莉與平常的有所不同,有著血紅色的花蕊,就好似素面美人卻有著一抹妖冶的紅唇,極其不搭調。

老者攔住眾人的去路:“未城山這幾日山崩尤為厲害,你們為何來這里?搞不好小命都沒有了。”

“那你又為何在這里呢?”訛獸反駁道。

“等人。”老者回答:“你們呢?”

“我們也是來等人的。”寧婉說:“不過,想必您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未必吧,因為你的眉眼間,和你的姐姐很相似。”老者說道,他的手在面前輕揮了一下,便幻化成一個英氣逼人的魁梧男子。

武將的身材,撐起帶有白銀色鱗片的鎧甲,面龐微黑,如墨般的濃眉下是兩只如月般圓的眼睛,似乎蒙上了星辰,總是閃閃發亮。他的身材魁梧,面龐卻帶著幾絲稚氣與勇爽,在人群中總是引人注目。

“你就是姐姐喜歡的人。”寧婉神色激動:“你知道姐姐在哪里嗎?”

“我倒是要問問你們,把神孝藏在了哪里?”男子暴怒起來,伴著一團黑氣,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寧婉挾持在了手中,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抵在寧婉的脖頸上。

“你們把她藏起來了,對不對,你們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不想死的話,就讓我見她一面。”男子用狠厲的語氣說道。

“你不要激動,我們也不知道神孝姐姐的下落,你不要傷害她的妹妹,否則她又怎么會原諒你呢?我們來這里是為了替神孝姐姐轉達一個東西。”九冰妍藻看到摯友被挾持,慌亂不已。

男子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他茫然地說道:“神孝她,要給我什么?”

版權:起點女生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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