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懷玉,飯好了沒!”一個女聲從樓下傳來。

“快上來,我介紹個人你認識!”

“來了!”然后就聽到上樓的腳步聲。“誰啊？”

“我小叔子,在大上海做裁縫的!”

我們相互點點頭。懷玉瘦瘦的,高挑身材,留著一頭短發,穿的也很樸素,不是那種很會打扮的女孩子,人有點見老!

“阿霖,你回來了？”當我仔細打量著春英的時候,大哥便牽著瑩瑩走過來,“不走了吧？”

“嗯!”

“那你在這開個裁縫鋪吧!”

“好啊!我正有這個想法!”

嫂子和春英也很支持!

“我現在在四中教書哎!只有幾個名額,我是找人上的,媽媽一定把我的情況和你說了吧!”大哥慢條絲理得意地說著。他一個師范畢業能教初中已經很不錯了,通過自學拿了個大學文憑,現在又升了一級,還是很令人佩服的!這都是他勤奮加努力的結果!

“好了好了,玉書吃飯了,”然后轉身對我和春英說,“他是個書呆子,別理他,吃飯了!”

“噫哎!我怎么呆了？”大哥有些面子下不來,轉過頭又對我倆笑著說,“要不是當初看她長的漂亮,追我追的緊……”

“你媽的,少臭美了,我當姑娘的時候,多少公子哥們追我,要不是你哭著求老子,老子怎么會嫁你這個窮光蛋……”

“好了!好了!又吵上了!”春英勸起架來,然后轉頭向我笑,“你看你哥和嫂子!”我不便吭聲,隨便笑了笑。

“他媽的,還是老師,不是我生氣,是他媽的說話太氣人!”

“不管誰追誰,你們都是很恩愛的,是不是？好了,好了,肚子餓扒了!”春英笑著去添飯。

“阿霖,今天星期六,吃完飯陪我下棋!”大哥叉開話題。

“瑩瑩,別玩了,吃飯!都來吃飯!”嫂子的臉上又堆滿笑容,好像剛才啥也沒發生,變化真快!

“春英,不要見怪,我和他哥吵了好,好了吵,家常便飯了!”

“嘻嘻!我早習慣了!”春英笑著說。

“玉書,吃菜吃菜,”嫂子一邊說一邊給大哥夾菜,“你們也吃!”真是受不了!

“我不會夾啊!？”大哥裝著還在生氣中。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嫂子罵到,然后轉過頭對春英說,“要不是看他是個老師,有個鐵飯碗,脾氣好,自己又年少無知,我才不會嫁給他,”然后又轉過頭對我哥說,“我都沒答應!吃飯吃飯,不和你吵了,要不然人家說我氣量小!”

整餐飯就在說說笑笑,吵吵罵罵中結束了,春英有事走了,嫂子湊到我耳邊道：“你看這女孩子人還不錯吧？!”我點著頭,嫂子有些得意,“我認識的女孩子哪個會差!把她介紹給你？怎么樣？”

大哥一米七二,人稍稍有些胖,說話一板一眼,對人總是和藹可親,一幅慢吞吞,笑瞇迷的樣子;嫂子小學畢業就沒讀了,說話大大咧咧,一米六的個頭,身材好,人也長得漂亮。他們的結合,也是很不容易,她爸爸嫌大哥窮,不肯讓他們在一起,把她關了打,打了關,嫂子脾氣強,沒有人拿她有辦法,也沒有阻止他倆在一起,這點我是很佩服她的。正是由于這樣,大哥對她疼愛有加,從來都舍不得打她,倒是她常常高興時對他又是親又是抱的;不高興時就對他拳打腳踢,破口大罵!這倆個人在一起真是天生的絕配!

嫂子和我說完那些話,大哥也很贊同,只是說要讓我們先熟悉熟悉,嫂子應道：

“不是我吹牛X的話,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梳洗打扮了一下,然后又對大哥說,“老子砌長城去了!”

“又到我老師那去,盡找老頭子打!”大哥轉過頭,對我笑著說,“都是找我師范時的老師打麻將,老頭子們被她騙了不少錢!”

“怎么了？怎么啦？那是老子的本事!我又沒工作,不打打小麻將,會悶死的!”嫂子強詞奪理,“再說今天是星期六,玩玩怎么啦？!阿霖陪你哥下棋,我走了,再見,BEY－BEY,哈哈哈!”

“別忘了多贏點錢回來,買菜!”大哥調詼著道,然后又笑著對我說,“就不是星期六,她也沒閑過!”一陣牛吼般的笑聲從樓下傳來!

陪大哥下了幾盤棋,老是輸,覺得實在沒啥意思,就不下了,然后他自己研究起棋譜來了,真是好雅性!呆著無聊,決定出去走走,看哪有鋪頭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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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轉了一大圈,也沒找到適合的地方,最后走到西大街,迎面碰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低著頭走過來!咦!那不是黃紅嘛!我大聲的叫他的名字,他猛抬頭一臉的驚喜,拉著我開心的問這問那!我們是很要好的同學和朋友,從初中就同班,后來讀高中,我在一中,他在二中,經常來往走動,其中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也是蕓的鄰居!我落榜之后,再也沒和他聯系了,只聽說他考上了什么什么大專。

黃紅撫著我的背,連拉帶推,走進附近的門里,才發覺原來是他上班的地方－－－食品廠。廠子很陳舊,還沒等我細看,黃紅便領我走進門房邊的宿舍,宿舍里好幾張床位。他的床就在門旁左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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