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中午吃過午飯，我讓雨梅守著店，因為心里難受，去了大哥家，嫂子剛出去，只有大哥一人在，看他臉色很不好，我便問他。

“大哥，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為調動的事，教育局正在查！”

“查什么？你不是教育局調動的嗎？”

“是啊！但我花了很多錢，讓學校的教導主任打理關系了！”

“會不會他獨吞了，其他人沒得到好處，才找你麻煩？”

“不會，我相信他，他是我師范的老師，人很好的！”

“噢！那你打算怎么辦？”

“能怎么辦？總不能出賣他吧？”

“要是被查出來，你又被搞回去，錢也花了，這不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嘛！”

“那有什么辦法！”大哥咬著嘴唇，臉上少有的尷尬，“教育局領導找我談話了，問我花了多少錢，找哪些人上的，我說沒花錢沒找人，領導讓我先回，繼續教書，等調查結果。”

“那你怕不怕？”我有些為他擔心。

“怕也沒辦法，”大哥思考了一下，“不過我在下面表現蠻好的，口碑不錯，也得過許多獎，上半年中考，我教得班考上中專十來個，而且英語在全縣排第二，應該沒什么問題。”

“噢！”

“好了，不說這些，我去文化宮那邊下棋，順便帶你去看看我們校辦工廠！”

“你們也有校辦工廠？”

“嘻嘻，服裝廠，有十來人，帶你看看能不能接點活來做！”

我和大哥來到他們學校，那服裝廠就在馬路邊一排房子里，那個教導主任帶我們進去看了看，搖著頭說“除了做校服外，接不到什么活，快要關了，搞得太累又賺不到錢，真想承包出去！”大哥向我撇了撇嘴，意思是說“沒指望了！”然后大哥又和他聊了幾句，才告辭。大哥騎上摩托車，把我送到店里，自己一個人走了。

小敏去上班的時候，我叫住他，向他道了謙，小敏也沒放在心上，笑著說晚上叫上清蓮一起去陳然家玩，我說好啊！然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傍晚大哥下完棋又從這經過，來看看，對我說他去找找才哥，看他能不能介紹點生意來。

如果不出意外，陳然今晚一定會來，不過清蓮早早地就來了，我們仨一邊走一邊聊著，很快到了陳然家。陳媽媽笑嘻嘻地迎了出來。

“嘻嘻，他在洗澡呢！”陳媽媽請我們進屋,倒茶，然后向屋里面叫著，“陳然，你同學來了！澡洗好沒有？”

“好了，好了，換衣服呢！你讓他們先坐！”

陳媽媽問了下我店里的情況，時不時看看清蓮，對她充滿好感。有意無意地談起陳然。

“陳然還沒女朋友呢！阿霖什么時候給他介紹一個，這么大了，我都急死了。”

“阿姨，陳然這么優秀，還要我介紹嗎？”

“是啊！他會有人喜歡的，就怕高攀不上！”清蓮附和著。

“是啊！媽，你別為我操心！”陳然從從房間里走出來，“玉霖，我正準備去你那，你們就來了，呵呵！”

“嘻嘻，我師姐要來看你呢！”

“去去去，亂說！”

清蓮臉紅了，陳媽媽很開心地看看清蓮又看看陳然走開了。

“哈哈哈，是嗎？來來來，到里面坐！”

我們一起擁進里屋。又聊了會，陳然提議道：

“干坐著聊天也沒什么意思，打麻將好不好！”

“好好好！嘻嘻！”小敏雙手贊成。

于是陳然找來麻將，每個人發同色的十張數字牌加一張花牌，一到十正好五十點，花牌算五十點，一點算一毛錢，剛好一百點。數好這些，說清了規則，我們四人便圍著桌子打起麻將。我只知道怎么糊，卻不會算點，也不知道從哪起牌，他們怎么說怎么算，什么自摸押當清一色混一色通天七對，更是云里霧里。我手忙腳亂，不是大相公就是小相公，弄出不少笑話。這牌基本上是小敏和清蓮糊了。

看陳然打牌洗牌的熟練程度，我就知道他是有意讓著的，陳媽媽在旁邊看著笑，清蓮也露出女孩子常有的嬌態，很嫵媚很動人。這讓陳媽媽打心眼里更喜歡清蓮了，我是在無意間感覺到的，還有陳然好像也十分關照清蓮。

可是每到最后一圈，陳然總是能做個大糊，一下把我手里的牌全部沒收。最后我只好和他耍賴，找他要牌。小敏直罵我賴皮，然后大家跟著就笑，這樣玩了快兩個多小時，我覺得很沒意思了，便提議不打了，小敏跟陳然說繼續，清蓮卻站起來說“都快十點半了，回去晚了，家里人有意見”，大家這才撒手。

陳媽媽把我們送到門口，陳然執意要送我們，到了我們那條街，清蓮轉過身，對陳然和小敏說道：

“我有話要和玉霖說呢，玉霖送我回去就行了，你們回去吧！”

剛才一路走來，陳然還很興奮，可聽完清蓮的話，他愣了一會兒，很快就很爽快地答應并交代了幾句，轉身就走了，他的背影有些失落。

“師姐，陳然好像喜歡你！”

“瞎說，”清蓮白了他一眼，又似乎怕我誤會，“他人好是好，就是花心，沒安全感！”

“嘻嘻，他是有趣，我看未必花心，玉霖，你說是吧？”小敏打心眼里喜歡陳然。

“嗯！真正花心的人不會表露出來！”我點著頭。

“好了，小敏你回去吧！”清蓮用手推了推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