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午人才開始多起來,看到小敏低著頭,步子很沉重地向對面樓走去,難道失戀了？我搖了搖頭,哎!失戀的滋味不好受啊!算了,也不要忙了去吃飯,再看看大哥找我什么事!我鎖了門,看看天空,還是灰蒙蒙的一片,不會下雪吧,好些年沒下過了,不過好象不會,因為天好象比昨天暖和,是不是暖空氣北上了呢？我想有可能。

BP機響了,看了看,“老公,天氣冷要多穿些衣服!”我的心里暖烘烘的,轉過頭,正好面對著婉晴她們店鋪,她正低著頭忙!

“阿霖啊!走,去吃飯!”我一抬頭,是大哥,他正站在我前面,樂呵呵瞇著眼笑,“新買的BP機？讓我看看!”

“嗯!”我遞過去,和他并肩走著。

“MOTO的!要一千多塊啊!”大哥很羨慕,“你在上海賺了不少錢吧？不要亂花啊!”

“嗯!知道了!”我從大哥手里搶過BP機,揣回腰間。

“你這么大了,要留點錢娶老婆!”

“嗯!”

“我們學校剛建了新教師宿舍!”

“你要搬家啦？”

“我是找人剛調來的,哪有份!”

“哦!我以為你有份呢!”

“哪有,不過很快要再建,這批要我們交公積金,”我們走進院子。

“要好多錢的!”

“大概二萬來塊!”

“玉霖啊!飯早做好了,和你大哥快上來!哈哈哈!”嫂子在樓上大聲叫著,“菜冷了!”

“來了!”大哥笑嘻嘻,“你嫂子今天買了許多菜!”

“打麻將又贏啦？”我笑著問。

“她呀!這幾天手氣差,輸了好多錢!”

我們說著說著就到了屋里,好香啊!紅燒魚,清蒸雞,西紅柿炒蛋,韭菜炒肉絲,大骨湯,都是我愛吃的!

“懷玉啊!你看阿霖買了個BP機呢!”

“哈哈!我看看,”嫂子笑道,“什么牌子？”

“MOTO的,沒什么好看的!”我捂著腰,不肯拿出來。

“要千把塊吧!阿霖去上海一定賺了不少錢,”嫂子把頭伸到我這,“你大哥和你說了吧？!”

“說什么？沒有啊!”我覺得他們有些神神叨叨。

“玉書,你還沒說？”嫂子有些著急,“那我說了!”

“先吃飯先吃飯,吃完再說不遲!”大哥忙往我碗里添菜,“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

大哥和嫂子很殷勤地給我添飯夾菜,我問：

“大哥,什么事,能幫到的我一定會盡力!”

“嗯!我在路上不是和你說了嗎？”大哥笑著一字一字地說道。

“嗯!”

“能不能借二萬,要是沒那么多一萬也行!”

“你們沒有嗎？”

“上下打點完了!你有沒有,借給大哥吧!一定會還你!”

“我口袋里只有一百塊不到啊!”

“跟你借錢又不是不還,怕我們騙了你？”嫂子有些按捺不住。

“我真的沒錢!”我很無奈地說。

“是啊!你沒錢,沒錢還買這么貴的衣服和皮鞋,還戴BP機,你騙鬼嚒!”嫂子用不相信的眼神打量我,然后語氣又柔和起來,“好阿霖,就借我們應應急吧,我們都從來沒求過你,你總不能看我們一直租房子住吧？何況你哥對你這么好,我就不說了!”

“是啊,是啊!就幫幫大哥吧!”大哥也求著,“你在上海這幾年掙個二三萬不是很容易的？!”

“大哥,我真的沒啊!你不知道我在外面受了多少罪!”我難以啟齒。

“啊!你在外面混到現在,一分錢沒掙到,那你混什么？”嫂子生起氣來,“你他媽,不借拉倒,虧我們對你那么好,我就當這餐喂狗了!”

“我真的沒啊!”

“懷玉啊,他恐怕真的沒!”大哥看著嫂子,咬著唇,似笑非笑地說,“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他媽的,家里人都指望不上,還指望別人？”嫂子氣極敗壞,“他媽的，一個都靠不到!”

“大哥,我吃過走了”急著想逃。

“你滾,你滾吧!以后也不要認我們了,我也當沒你這個小叔子,沒良心的東西!”

我落荒而逃,不知道是怎么從大哥家走出來的,反正覺得很冷,冷到骨頭里了,哎,我哪有錢啊,二萬塊!讓我去偷啊,就是去偷也要有目標啊!特別是當我說沒錢時,嫂子冷冰冰的話在我耳邊不斷回蕩。

哎,有錢我會不借給他們嗎？給他們不用還也可以啊!問題關鍵是我沒啊!可他們壓根就不相信。我心里很難受,忽然又自卑起來,象我這么個窮光蛋,誰攤到誰倒霉,還有什么資格談戀愛呢!想到小麗的好,想到全身都是小麗的施舍,我的心象被人一刀一刀地割著那么難受!也不知道怎么開的門,怎么進的店,我的心里亂糟糟的!

還是別想那么多了,我脫掉小麗送的衣服,又穿上自己的,開始干活了,整個下午大腦都亂轟轟的,心里象被什么堵住一樣,想到嫂子在以前對我們兄弟幾個的刻薄,現在對我又那么好,聽說我沒錢,又恢復以前模樣,心很痛,難道她對我好不是真心,只是一直在打我口袋的主意？如果錢可以買來親情,我會毫不猶豫地全部奉獻給他們,可是我沒有,我真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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