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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相遇

“呃...”

程宇明有些艱難地從桌子上趴了起來,腦袋像是炸開一樣嗡嗡地響著,眼前一片黑,他向著四肢下達(dá)了動起來的指令,但是卻有感覺不到自己到底有沒有動起來,總之是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緩過勁來。

他一邊局促地呼吸著,一邊看向四周,這是一個很小的房間,在門口角落里堆著一堆看起來已經(jīng)壞掉的桌椅,一直壘到天花板那么高,看起來只要碰一下就會倒,很不安全的樣子。除此之外,還堆著一些放琴譜的架子,不過顯然也都是壞掉的,很多地方已經(jīng)生銹了,結(jié)著的蜘蛛網(wǎng)像是在告訴他,這里是一個專門放壞掉東西的儲物間。程宇明坐著的椅子和趴著的桌子仿佛是這個房間里唯一一套完好的桌椅,桌椅放在房間里唯一一扇小窗戶旁邊,柔和的日光傾灑進屋,讓這個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房間竟然會顯得有那么一些莫名的溫馨,程宇明趴著的桌面反著光,和角落里那一堆破爛對比顯得格格不入,像是垃圾廠里開出了一朵金色的郁金香一樣。

程宇明探了探頭,向窗外看去,遠(yuǎn)方是一片小小的樹林,現(xiàn)在樹葉大多已經(jīng)凋落,顯得有些寂寥,再遠(yuǎn)些的地方是市中心的高樓大廈,像是長在了樹林上一般,樹林靠近些是一片居民區(qū),然后就是一個操場,最近的建筑物就是程宇明的大學(xué)主樓。看來自己是在學(xué)校的某個樓里了,雖然他認(rèn)出這是校園,但是不太能直接判斷出自己在那一棟樓,自己印象中很少來校園的這邊。

“應(yīng)該是理科樓吧?”

他有些不太確定的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完全沒有任何印象,自己是怎么到的這里,程宇明努力想要回想一下,但是剛剛變得不那么難受的腦袋又是一陣嗡嗡嗡地響了起來,頭再一次開始痛了起來。

“額...什么鬼...”

程宇明低聲罵道,他拿出手機,現(xiàn)在是十月下旬的周日。他的記憶里仿佛有大片空白一般,仔細(xì)想了想,昨天做了什么也完全不記得,自己的記憶簡直好像停在周五一樣,他感覺自己好像剛剛上床睡覺然后就醒在一個完全不認(rèn)識的地方。

程宇明又坐了一會,然后用手揉了揉腦袋,感覺好些了便站了起來,往外走時腳踢到什么東西,發(fā)出來巨大的響聲,共鳴的聲音讓他感覺到這是他所熟悉的某一種物品,他低頭一看,果然椅子后面有一把吉他倒在地上。他俯下身去,把吉他撿了起來。

是一把舊吉他了,琴身已經(jīng)失去了光澤,琴弦也看著讓人擔(dān)心會不會什么時候就斷掉,琴板上一個個明顯的痕跡也顯示出這個吉他有年頭了。程宇明拿起琴打量了一下,琴身背后還有一個小小的裂紋,這琴多半也是和那些破桌椅一樣,被人當(dāng)作廢品丟棄在這里。他用手撥了撥琴弦,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醇厚卻又清澈的聲音從這個年邁的琴身音箱中發(fā)了出來,把程宇明嚇了一跳,這琴的聲音居然沒有因為破舊或者是那個裂縫而有任何的瑕疵。他想著要不要就在這彈上一段呢?腦袋仿佛是適時地疼了一下提醒他現(xiàn)在不是時候,他揉了揉太陽穴,想著是不是可以把這吉他帶回房間,反正看樣子也多半不會有人要這把吉他了,不過猶豫了一下,感覺不知道來源的東西就這么拿走不太好,還是放了回去。

程宇明輕輕拍了拍琴身,想著要是下次什么時候來這里這個吉他還在的話就來彈一彈,然后走出了房間,在房間的門上掛著一個牌子——“心理咨詢社”。金屬牌子上面的激光雕刻上的字跡已經(jīng)顯得暗淡無光,有些模糊,看來已經(jīng)掛在這里很久了。

這是個什么社?程宇明在開學(xué)的時候百團大戰(zhàn)幾乎看遍了每一個社團,但是對于這個心理咨詢社卻完全沒有印象,而且用著這么一個像是倉庫一樣的小房間,估計沒幾個人參加吧。程宇明帶上門向左看去,這是一個走廊的盡頭,這個走廊看著有點像是自己上數(shù)學(xué)課的理科樓。程宇明踉踉蹌蹌地順著走廊往外走,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他拐過幾個彎才終于到電梯間,果然是這里是理科樓,頂樓八層。自己上課都是在二層,難怪一時沒有認(rèn)出來這是哪里。不過他從來沒有來過理科樓八樓,為什么自己在這里?

從理科樓走出來之后,外面天氣對于十月來說出乎意料的溫暖,陽光不計成本地傾灑在每一個角落,程宇明深深吸了一口清涼不寒冷的空氣,然后轉(zhuǎn)身抬頭看向樓頂,不合時宜地說道:

“活見鬼了。”

他嘟囔著,從樓下看不到自己剛剛身處的小房間。

“什么活見鬼了?”

程宇明的室友張御誠從理科樓里走了出來,剛好聽到程宇明的話,問道。

程宇明低下頭看向張御誠,好不容易好了些的腦袋又輕微地開始痛了起來,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周圍的一切仿佛很陌生,自己宛如一個初來乍到的游客一般,和周圍格格不入。

“你咋啦?”

張御誠見程宇明呆呆的看向周圍,問道。程宇明回過神來,頭疼的感覺一瞬間消失了,陌生感也似乎在消退。

“我是和你一起來的這里?”

“哈?哪里?”

“就理科樓啊?”

張御誠一臉迷惑。

“這周末我第一次見到你,你跑哪去了?”

程宇明能感覺到自己的嘴沒有合上,冷風(fēng)呼呼地往嘴里灌:

“整個周末?”

“對啊,昨天你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程宇明十分慢速地分析著此時的情況,自己這是失蹤了整整一天多?整個這一天,他就一直暈在那個房間里嗎?

“你的書包一直放在寢室。我們都以為你是去排練的。怎么在理科樓啊?”

這下程宇明徹底懵了,他能記得的事情停留在了周五,總不至于是一覺睡了一天多吧,就算是這樣也很奇怪,他努力回想,甚至能清楚地記得周五晚上自己是怎么爬上的床,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一個從未去過的小房間?

程宇明一邊和張御誠往回走,一邊和他說自己似乎失憶了。張御誠臉上顯露出些許不耐煩,但是也安靜地聽程宇明說完之后問道:

“就是說你不記得你之前做過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個小房間?”

程宇明點點頭,張御誠回過頭一邊倒著走一邊看向理科樓樓頂,皺了皺眉頭說道:

“在哪啊...?”

程宇明回頭看了一眼,從這里也看不到那個教室,他和張御誠大概說了下具體的位置。

“我都沒想到理科樓還有這么一個小房間,你跑到那里去干什么...”

“就是說啊,我也完全不知道。”

兩人說著,一個女生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一陣秋風(fēng)飄來,把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送了過來,程宇明一瞬間愣住了,呆呆地看向那個女生的背影,她的頭發(fā)隨著她跳動一般的身影左右搖擺著。

她是誰?我認(rèn)識她么?程宇明想著。

“你認(rèn)識?”

“不,沒有...但是...”

程宇明看著她的身影逐漸走遠(yuǎn)了些,回過神來,究竟是為什么?只從背影來看的話,自己應(yīng)該并不認(rèn)識這個女生,但是她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無論怎么想,他都不記得自己在哪里有見過這個女生。

張御誠也向著那個女生看去,十分不解。

“走吧。”

“哦好。”

張御誠這樣答應(yīng)著,但是還是一臉迷惑的用眼睛余光瞥著看向程宇明,這家伙今天怎么這么不正常?

兩個人無聲地走了一會,張御誠問道:

“你那邊的節(jié)目排練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這好像是張御誠第二次提到排練了,這又是個什么情況?

“節(jié)目?什么節(jié)目?”

“圣誕晚會啊?你之前不是天天就在搞這個東西,經(jīng)常很晚才回來啊。”

什么圣誕晚會?程宇明完全記不得了,自己這是真的失憶了嗎?

“你忘了???”

張御誠也一臉不可思議,

“你不是超級上心的嘛?天天除了上課就是去搞這個晚會的排練。而且你這幾天就算回來也天天和我們叨咕著有什么節(jié)目的,都快煩死了。什么相聲好笑死了,唱歌的同學(xué)就跟專業(yè)的一樣,變魔術(shù)的那個女生簡直不可思議...”

事情似乎比程宇明想象的要嚴(yán)重的多,到底還有多少自己忘記的事情?

程宇明在張御誠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圣誕晚會排練教室,一路上張御誠都身體力行表達(dá)了他覺得程宇明不正常,總是用著像是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著程宇明。

“額...所以我是要表演什么節(jié)目嗎?”

“彈吉他啊?你是真忘了?”

程宇明真的不記得了,不過吉他是他從小開始學(xué)的,表演吉他倒是不那么意外,他聯(lián)想了一下,難道今天自己醒來的小房間是自己平時排練的地方?

“這里就是排練的教室了,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張御誠帶著程宇明來到舞蹈教室門口,教室門上貼著“圣誕晚會排練”,程宇明和張御誠道別之后,他走進教室。

因為是周日,所以很多學(xué)生在趁此機會排練,程宇明環(huán)顧一圈,最終視線停留在角落里的女生身上,雖然剛剛只是短暫地一瞥,但是他很確認(rèn),這就是剛剛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的那個女生,此時的她坐在窗邊,帶著一個大大的頭戴式耳機,手中翻著一本小小的書。秋日的暖陽穿過小小的窗口,灑在女孩的身上,讓她在這教室中顯得是那么的璀璨奪目,她的身旁是隨風(fēng)輕輕飄動的窗簾,和窗簾一起飄動的還有女孩清爽的頭發(fā),不是那種烏黑烏黑的頭發(fā),有些偏向棕色,此時在陽光下折射出很好看的橘黃色,風(fēng)停下來了,頭發(fā)自然地觸到她的肩膀,這算是長發(fā)還是短發(fā)呢?程宇明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想這個問題。女生看起來很瘦弱的樣子,坐在椅子上顯得好小只的樣子,胳膊和腿都很細(xì),是很多女生拼命想要追求的樣子,但是程宇明覺得她應(yīng)該多吃點。她的皮膚宛如牛奶一般純白無瑕,似乎只是輕輕地觸碰都會傷害到她一樣。最讓程宇明感到奇怪的是,從這個女孩身上他感覺到了一種親切感,就仿佛他已經(jīng)認(rèn)識她很久了。不過他無論如何也喚不起任何關(guān)于她的記憶,難道她也是今天丟失的記憶中的一部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簡直是最可惜的事情了。

“喲,來了。”

旁邊有人叫著程宇明,打斷了他的思考,女孩聽到之后也抬頭往程宇明這邊看了一下,隨后又低下頭去,繼續(xù)看書,程宇明也趕忙移開視線,看向?qū)λf話的人,是宋新偉。這個名字倒是直接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程宇明和宋新偉都是吉他社的,但是不同于程宇明,宋新偉在加入吉他社前完全不會吉他,所以他拜托程宇明教自己,但是從來沒有上心學(xué)過,過去兩個月了,連最簡單的小星星都彈的很不連貫,最后他也索性就放棄了。他是這次圣誕晚會的組織者之一。

“嗨...那個...我是彈什么曲子啊?”

程宇明想著應(yīng)該可以問問他,就很直白的問了。聽到程宇明的問題,宋新偉也顯得很迷惑。

“什么曲子?不知道啊,你和我們說為了這次晚會會自己寫一首曲子。”

“寫?!我自己嗎?”

自己是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的,的確,他的吉他彈的很不錯,但是叫他自己寫就顯得有些太勉強了。

“你好像說是因為啥來著決定要寫的...而且給我們展示過一小段demo,唔...實在搞不出來沒關(guān)系,你就彈別的好了...反正是樂器串燒的節(jié)目,應(yīng)該不要緊...”

旁邊有人喊了一聲“宋新偉!”,他應(yīng)聲過去忙別的事情了。

程宇明再一次環(huán)顧一圈教室,女生依然在那里看著書,不知道她為什么要跑到排練教室來看書。有一把吉他放在她的不遠(yuǎn)的地方,程宇明走進一看,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吉他。他拉來一把椅子坐下,開始隨意彈著。

可以說彈吉他是程宇明最引以為傲的事了,從小就對吉他有濃厚興趣的他可以說算是個小小的吉他專家了,好多曲子他甚至可以聽幾遍就能大概彈下來。

就這么坐在那里玩著吉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停下來,宋新偉所說的自己要寫的曲子是什么啊?現(xiàn)在離晚會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可是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印象自己寫過曲子,這樣看來是不是就找一首曲子表演就好呢?

“哎?怎么不彈了。”

一個很好聽的聲音敲擊了一下程宇明的心,他抬起頭,果然是那個女生在和他說話。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月末了,但是女生溫柔清澈的聲音讓他想到了春天盛開的櫻花。他抬起頭,和女生的目光相遇。這一刻,被吹動的窗簾,溫暖的陽光,周圍排練的同學(xué)們,仿佛一切都靜止了。這一刻,程宇明眼中的整個世界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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