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虐死夫人后五爺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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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沈淳起床的時候家里已經沒人了,空蕩蕩的大宅里只有她一個人下樓時腳步的回聲。
家里窗簾沒拉開,燈也沒開。她有些夜盲,摸索著開燈卻摔了一跤崴了腳。
這些瞧著滲人,可她習慣了。
手機“滴滴”響起,沈淳熱了牛奶慢吞吞坐到椅子上,莫名有些頭暈,想來是昨晚受涼感冒了。
她點開手機,上頭提示今天是結婚六周年。
沈淳想極力裝作不在乎的模樣,可嘴角仍然止不住地上揚,眼角眉梢牽動著悸動的心臟,歡快的情緒幾乎壓抑不住。
六年了,秦顧連結婚的第一年都不記得,如今又怎么會在乎一個無關緊要的第六年。
她如此無非庸人自擾,喜悲皆是一人嘗盡了。
她唾棄自己的愚蠢,又憐憫自己的忠貞。
還是去外面走走吧,沈淳想。這好歹能讓她換個心情,即便只短暫的慶祝也好。
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好多,偶然從沈淳身側擦肩而過一對小情侶,似是高中生,她駐足回首去看,忽然想到自己枯燥乏味的高中。
她和全校所有的女同學一樣,扎著高高的馬尾辮,整日埋頭掙扎在學習的海洋,整個人也扎根在厚厚的資料書上。她是窮人,唯一改變命運的途徑只能是學習。
直到無意抬頭驚鴻一瞥,路過窗前的少年把她的心攪得兵荒馬亂,又揚長而去。
后來少年是她的心上人,也成了印在結婚證上的另一半,卻從不是枕邊人,自己亦不存在他的眼底心上。
“我想和一個人有完整的緣分”
沈淳跟著街邊商場外放的音響哼,余光掃過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靚麗年輕的女孩們挎著大包小包腳步輕快,翩躚而過像春日揮舞翅膀的花蝴蝶。
她就這樣靜靜站在那看,一切好像被劃分開來,只余下她心底傳來的羨慕。
以前她做不到,因為寄人籬下,身無分文,不敢動秦家一分錢,更不敢使小性子,不敢扯著大人的衣袖撒嬌說最近心情不好想買最新款的包。
現在他有自己賺錢的能力了,卻甘愿囚于金籠中日盼夜望等愛人回家,自然更沒有興趣追求外觀的華麗。
那人心中本也沒有自己。
何其可笑,愛他十一年,結婚六年,在那人眼中自己也不過陌生人。
最終兩手空空到家,推開門被燈晃了眼。
家里浩浩蕩蕩一群人圍著秦顧,她突兀的出現倒像個不速之客。
好在雙方都習以為常,甚至沒有一個人朝她投來目光。
沈淳慢吞吞走過去的時候依稀能聽見幾個金融相關的專業數詞,想來已經年底,又在集體總結匯報。
“出去做什么了?”那人聲音華麗又低沉,帶著幾分懶散的關心,沁潤了沈淳剛結冰的心臟。
其實沈淳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過是在乎秦家那點顏面,不想自己這個名義上他都不想承認的秦夫人做成個笑話。可她仍對此心動,為此感動,甚至自欺欺人的一次又一次說服自己,或許她沈淳是特別的。
于是她熟練地將掉下來的一縷墨發帶過耳后,露出個所謂豪門闊太太們統一樣式的花瓶笑容,聲音端得溫婉,仿佛二人當真是一對愛侶:“今天是結婚六周年,想出去買點你愛吃的。”
說著她自己也有些心虛,眼光微微閃爍。
在這么多人面前提起,無非是圖秦顧一個回應。哪怕是敷衍也好,哪怕人散盡后受到冷眼也好。
因為是那個人啊,無論如何也舍棄不掉,一點甜頭也足以回味半生。
秦顧似乎有些詫異她的大膽,狹長的眼略帶深意與沈淳遙遙對視,最終發出意味不明的一聲笑意。
正當沈淳提心吊膽之際,他輕啟薄唇,不疾不徐地吐出兩個字:“散會?!?
人一個接一個往外走,路過她時偶有一兩個問候叫秦夫人,她都強裝鎮定掛著笑應下,自始至終不敢看秦顧一眼。
可人總有走光的時候。
秦顧從沙發上直起身子,審視她一番,半瞇著眼像在笑:“沈淳,你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
“……我沒有?!彼犚娮约杭毸榈穆曇?,好像一碰就會碎掉。
在忐忑煎熬的片刻后,秦顧一手撈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面色冷淡的背對她上樓去,與平時待外人的態度毫不相同。
他腳步穩而快,似乎在這里多待一會兒都污染了他的眼睛。
“自知之明是個好東西,沈淳,我不想再強調第二次?!?
沈淳被這句話打得呆站在原地,全然忘記手上提著袋子里的菜品有多重,手一軟,秦顧愛吃品牌的水果掉落一地。
她就蹲下去一個個撿起來,拿去廚房洗凈一遍又一遍。
洗干凈后她自個兒拿起個摔壞的咬了一大口,卻被難吃得紅了眼眶。
在廚房里緩了緩,沈淳暗笑自己的確是太脆弱矯情,許多不必要的情緒早該省去。
她熟練地打開煤氣灶,待開水滾上幾滾往里面放西紅柿。
秦顧由于社交需求,經常出入高端餐廳,什么法式俄式美式吃得煩不勝煩,只有相熟的人才知道他其實很鐘愛中餐,尤其家常菜。
沈淳一直覺著這與他的童年經歷脫不開關系。秦母走得早,秦父對他要求嚴苛,西餐禮儀從小抓起,導致秦顧壓根沒吃過多少家常菜。
沈淳用筷子拌著蛋,再把它緩緩倒入鍋里。
心口陣陣發疼。
她深知不該怪秦顧,因為他看似一生順遂,卻也機關算盡,好不容易坐穩這個位置。
而自己呢,且不提秦顧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愛情,就說自己不過是一個寄居在他家里的蛀蟲,還“費盡心機”做了秦夫人,又憑什么要求他來愛自己呢。
“沒關系的?!鄙虼韭犚娮约何⑷醯穆曇簦骸拔铱梢缘??!?
人至少能活到六十吧,她甚至有些自娛自樂的想。
做起這些沈淳已經很熟練了。她腳步有些輕快,將一道道精致的菜品擱在桌子上,洗干凈手,轉身回廚房拿碗筷。
“味道不錯?!?
吃飯時她聽見秦顧這樣評價,心中雀躍不已。
“沈淳。”秦顧似笑非笑地用公筷夾起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碗里:“這些下人做的活,你倒是得心應手?!?
沈淳不覺得這是貶她,就算是,這點小打小鬧也不痛不癢:“不錯就好。”她也沒提,喜歡二字,怕那人聽了當場撂筷子翻臉走人。
她太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即便是用嘲諷自己換來的。
其實她最看不慣旁人將人分成三六九等。不過在秦顧這樣的天之驕子眼中,誰都是地上的螞蟻,自己更逃不過這樣的歧視和冷眼。
早習慣了,她也夾了一筷菜,不顧有些哽得慌的喉嚨,含著笑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