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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她來了
郝云兒努力將手里的傘往下拉,但是這忽如其來的狂風驟雨讓她那把可憐的太陽傘搖擺不定,隨時都能飛上天空直沖云霄了。
一向運氣就差的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剛到小區門口就開始下雨。
哪怕晚五分鐘,她就可以在家吃香喝辣了,哪里還用受這罪。
早就被打濕的衣裙緊緊貼在身上,難受的很。
這傘打不打的意義已經不大了,要不是怕被當成神經病,她還真想淋雨回去。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個炸雷在天空炸開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小區和電閃雷鳴的天空,郝云兒心里直發慌。
雖然她沒做過什么天怒人怨的壞事,但是這炸雷真的很嚇人。
再想想以前看到的那些被雷劈死的外國新聞,郝云兒希望自己千萬不要這么“好運”。
俗話說,怕什么來什么,這是郝云兒在被雷劈的只剩渣渣前的最后一個念頭。
當然,附帶的還有那句經典國罵,一千一萬句MMP涌上心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郝云兒被凍醒了。
睜開眼睛看了一圈,不是醫院,仿佛是在小時候農村家的草棚里,但是渾身酸軟無力的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再次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依舊是在草棚里,不是自己做夢。
勉強支撐著身體坐起來,一眼望過去,地上坑坑洼洼的都是水,還有毀損的土墻以及頭頂稀稀拉拉的茅草頂蓋。
再想想零零散散的夢境,很好,不出意外的話她這是魂穿了。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攢錢付首付買下的房子,再看看這黑瘦的身軀和豬圈都不如的棲身之所,郝云兒實在是忍不住,仰天大罵,我艸你大爺!
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郝云兒,可惜卻不是個好運兒,比起她這個孤兒來說,這個女孩子的命運更加凄慘。
一家人死了個干干凈凈,獨留下她被大伯和小叔兩家輪流收養。
可惜,這種被拋來拋去寄人籬下的日子,不是那么好過的。
大伯娘覺得她吃的多干活少,嫌她是個累贅,小嬸嫌棄她長得黑干活慢,不讓她近身。
十四歲的姑娘了,身板跟個小孩子一樣,又瘦又黑,自己也是自卑到不行。
可是,天地良心啊,半大姑娘,整天風里來雨里去,又累又曬的,能白凈到哪去。
而且干的活跟個小子也沒區別。
只能說,人心都是偏的。
這不,昨天下大雨,她一個人要幫兩家搶收稻谷,回去的路上還淋了場大雨。
晚上也沒人喊她吃飯,又累又餓又發燒,本就瘦弱的姑娘就這么過去了。
如果郝云兒沒有在她身上醒過來的話,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被人發現。
不過就算發現了,了不起就是一卷破草席裹了埋了,誰又在乎呢?
想到她臨死前的凄苦,郝云兒眼眶都紅了,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活出個人樣來,一定要讓那些作踐你的人付出代價。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說完這些,她覺得周身的陰寒都消散不少。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個滿含熱淚的女孩子搓了搓自己滿是老繭的小手,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終于可以去見自己的爹娘和哥哥弟弟了,她一個人撐得好辛苦。
這一世,她終于是熬完了,下輩子希望能活的輕松些。
郝云兒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屋外,下過雨的天空總是格外的干凈,微風徐徐吹來,周身的不適都消散不少。
但是餓的咕咕叫的肚子還是在提醒她,吃飽才是重點啊。
循著記憶,來到了大伯的家,大伯一家五口人正熱熱鬧鬧的吃著早飯,好不開心。
“娘,叫花子又在往咱們飯桌上看呢。”一個熊孩子吵嚷著說。
大伯娘看了門外的郝云兒一眼,臉刷的就黑了下來,“看什么看,去老三家要去,昨天不是幫他收的起勁嘛。”
原來是怪罪自己不該幫老三家的忙,郝云兒內心一陣冷笑。
自己在兩家討飯吃,哪有那么輕巧,不幫老三家,以后自己還能混到一個饅頭吃嗎?
“我餓,如果你不給飯吃,我只能去里正家要飯了,反正我是個小叫花子。”
大伯娘也就是許英子一愣,自己這個侄女平時幾棒子都打不出一句話來,今天口條倒是利落了不少。
真要是鬧到里正那里,免不了又是一頓收拾,這么想著,就去灶房拿了一個冷饅頭,丟到了郝云兒的面前。
看著沾滿泥灰的饅頭,郝云兒條件反射的就撿了起來,看樣子,以前沒少在地上撿東西吃。
拿著饅頭回到自己那已經歪了半截子的土房子,郝云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樣下去不行,一定要先想辦法把肚子填飽。
撇掉外面沾灰的皮,將饅頭勉強咽下去,肚子有了點東西,腦殼終于可以轉動了。
沒記錯的話,爹死之前,將家里還剩的兩畝水田給了大伯和小叔,條件就是把自己養大直至出嫁,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將兩畝地要回來。
到嘴的肉要想吐出來,恐怕不是那么好辦的。
說起郝家村,也是方圓幾十里有名的富裕村落了,這也讓里正很是得意。
往年參加縣太爺舉辦的宴會,他一定是最出風頭的那個,誰叫他們村家家有田戶戶有糧呢。
雖然現在是太平盛世,但是對他們這些鄉里的莊戶人家來說,吃飽喝足還是很不容易的。
優哉游哉的抽著旱煙袋,看著來來往往給他打招呼的村民,里正心里愜意的不行。
但是,郝云兒的出現顯然打斷了他的悠閑。
“什么?你要把田要回來?”敲了敲煙袋鍋子,“云娃子,你要想清楚啊,這田你要回來,以后就沒人管你了,以后有個什么情況,你大伯和小叔是可以撒手不管的。”
郝云兒冷笑一聲,管?管她去死嗎?
“里正大叔,我想好了,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要他們管我半厘。”說罷,將袖子拉起來,上面縱橫交錯的傷疤顯得觸目驚心。
里正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咽了下去,知道這孩子過得不容易,但是沒想到這么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