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男人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所以她也沒往野女人身上想,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真是打臉了。
不過眼下這么多人看著,王艷兒決定自己一定不能丟了面子。
里子丟了她可以慢慢找回來,面子要是丟了,以后還怎么見人?
將不存在的眼淚一抹,王艷兒氣哼哼的說:“不就是要你的糧食嗎?有必要這么編排你小叔嗎?”
說完看著里正,強擠了個笑臉說:“里正,我這是看在里的面子上,行吧,糧食我照給,這地我也不會種了,行了吧?”
里正點點頭,看向郝云兒。
“好啊,就比著大伯這個裝就好,地我自己處理。”
圍觀的人已經(jīng)走了一部分,開始去給自己交好得人分享八卦去了。
剩下的人見王艷兒偃旗息鼓,沒什么熱鬧可看,就呼呼啦啦散的差不多了。
“娘,咱們憑什么給她啊?爹絕對不是她說的那種人。”郝蘭兒憤憤不平。
王艷兒也沒理她,麻利的將谷粒裝好,并排放在老大家旁邊。
郝云兒目測了下,差也差不了幾斤了,懶得跟她廢話了。
“我趕車幫你送回去吧?”兩大包起碼兩百來斤,里正見她空手來的,尋思著自己幫人幫到底好了。
郝云兒掂了掂,還好,自己能搞定。
謝絕里正,郝云兒一手一包,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回去了。
目瞪口呆的里正,突然想起之前郝云兒給他的感覺,他覺得這種感覺又回來了,這個孩子不簡單啊。
郝柱回來的時候,村里的人一直指指點點的,等他看過去,大家又嘿嘿一下不說話了。
雖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一想到明天自己女兒的夫家就要來下聘了,那聘禮一定會讓村里人都眼紅的。
快步走回去,發(fā)現(xiàn)院子靜悄悄的,往常王艷兒都忙著做飯的,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推門進(jìn)去,就看到杯子里拱這個人。
“我說,這還沒黑呢,你怎么就睡了,快起來做飯,忙了一天,我餓死了!”自顧自的換掉衣服和鞋子,郝柱有些煩躁的說。
最近是越發(fā)不想看到這個黃臉婆了,不過最近他手頭緊,也不能經(jīng)常去找樂子。
等聘禮到了,他手頭寬裕了,定要再去逍遙快活一下。
“啪!”一只繡花鞋定定砸在郝柱頭上。
他腦袋一蒙,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有病啊?”
王艷兒躍身起來,趁著郝柱沒防備,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tmd,你這個死鬼,你還敢回來,你做的丑事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我看你以后還有什么面目見孩子們?”
郝柱一開始沒防備,但是被打了本來就開始還擊,沒一會兩個人就打成一團(tuán)。
郝蘭兒聽到動靜嚇了一跳,進(jìn)門就傻眼了,又哭又喊的,總算是把兩人拉開了。
不過,此刻的郝柱眼睛是青的,衣服被撕爛了,臉上也被抓了一下,看起來怪嚇人的。
王艷兒也好不到哪去,頭發(fā)散的爛七八糟,鼻子出血,肚子也疼的差點直不起來了。
“呸,”喝了郝云兒遞上來的一杯水,郝柱沒好氣的說:“到底怎么了?失心瘋了?”
王艷兒哼一聲,也不說話,郝蘭兒開始講述來龍去脈。
本來還憤憤不平的郝柱越聽越心虛,尤其是聽到胡同第幾個門的時候,腿子一軟,差點沒跪下。
這丫頭說的,竟然完全對的上。
郝蘭兒就算再傻,現(xiàn)在也看出自己老爹的心虛了。
“爹,她說的是真的嗎?為什么呀為什么呀?”
一時間,房間里兩個大人都沒說話。
說不傷心那是假的,但是王艷兒為了孩子們,還得把這個家撐起來。
“你怎么說?”
“什么怎么說?就是玩玩,我一個大老爺們出去應(yīng)酬一下,別大驚小怪的,你放心,我永遠(yuǎn)都會回家的。”郝柱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很快就想好一套說辭,開始勸說起王艷兒來。
“哼,你自己清楚就好,我可告訴你,你要是還在外面亂搞,別怪我偷漢子!”
王艷兒剛說完,臉上就被打了一巴掌。
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成親快二十年的男人,她徹底傻掉了。
“我告訴你,當(dāng)初你們家聘禮要的可不低,要不是你主動找我,我也未必娶你,現(xiàn)在你說這種話,看樣子是好日子過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可以告訴你,我休了你我還可以找個十七八的,你要是想再嫁,也要看有沒有老頭子愿意娶了。”
郝蘭兒覺得眼前這個真的超出她的認(rèn)知了,好好地父母怎么突然就翻臉了?
王艷兒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是這么看不起自己的。
“好了,趕緊去做飯,明天王家就要來下聘禮了,我也會在家休息一天,如果明天搞砸了,有你好看。”
說完吐了口唾沫就出去了,這個房他一分鐘都不想待下去了。
半夜,聽著男人打呼嚕的聲音,王艷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飯洗漱又睡下的。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就像一場悶,也許睡醒了她還是那個人人羨慕的女人。
在這種安慰中,王艷兒墜入深淵般的夢境中。
郝云兒要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又拖里正將自己的兩畝地賣掉,就把事情拋之腦后了。
別人的生活,她一貫是不在意的。
自己種的因,就要吃掉結(jié)下的果。
第二天醒來,王艷兒知道昨天都是真的,因為自己的肚子很疼。
褲子上還有血塊,也不知道是不是癸水來了。
無暇多想,收拾妥當(dāng)就麻利的出去做飯收拾了。
今天是女兒的好日子,她一定要為蘭兒找個好歸宿。
可是等了一天,也沒有人送聘禮過來,甚至說說媒的人都沒出現(xiàn)。
郝柱慌了,王家可是縣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商戶,雖然嫁的是二兒子,不是繼承家業(yè)的大兒子,但是也能分到不少生意和身家了。
怎么現(xiàn)在突然就全沒了呢?
顧不上吃晚飯,郝柱著急忙慌的出了門,他要去打聽清楚。
冷漠的看著男人出門,王艷兒心里祈禱著,一定是有事耽誤了,一定是。
郝蘭兒覺得丟臉極了,一個人在房間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