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以前也富貴過,百年人參以前家里就有半只,可惜后來為了治病籌銀子,全部都賣掉了。
現在仔細看看,確實很小,主干就小拇指大小,就是邊上的須須還挺多的。
不管怎么說,有總比沒有強,婆媳兩個人的想法達到了完全的統一。
將挖到的姜洗干凈切塊放進魚湯里,白母切了兩小塊人參和一點點參須放進去,蓋上蓋子繼續熬。
中午,郝云兒端著煲好的黑魚湯給白楓送過去,白母不放心也跟了進去,眼巴巴的看著兒子喝了魚湯,又沒什么問題的說了一會話,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郝云兒看的好笑,自己婆婆倒是一顆慈母心,還好沒把自己的夫君養成一個媽寶男,要不然她未必能待的下去。
當然了,自己能跟自己的婆婆意外的合得來,也是出乎她的意料。
收手之后,她就偽裝成一個普通的小白領,在一個簡單的小公司上班,沒少聽同事之間交流如何跟婆婆斗法。
搞得她雖然沒結婚,但也覺得這婆媳關系很難維系的好。
但是現在一看,并沒有想象的那么難嘛。
連著喝了幾天的魚湯,郝云兒覺得白楓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就連自己婆婆,貌似都胖了一圈的樣子。
不過家里沒鏡子,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胖沒胖。
不過原主很瘦,所以她倒是不擔心,自己能長胖的空間實在是太多了。
再說了,都已經十五歲了,面前還是一馬平川,郝云兒覺得自己確實需要長點肉了。
要不然,說實話她洗澡的時候,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個男人呢。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身子太虛了,就連少女該有的初潮都還沒來。
同齡人都能結婚生孩子了,她卻還是個孩子。
不過她不贊同這么小年紀就生孩子,自己都沒長好,生孩子對身體也不好,最好是過了二十再說。
“云丫頭,下午別出門了,大夫今天要過來。”中午睡了幾午覺起來,白母就吩咐了。
郝云兒本來還打算去釣魚呢,見狀就放下魚竿,開始倒騰起之前挖的一株野百合。
當時,她看到這株百合開著花,迎風搖曳,覺得美極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想挖回來給白楓看看。
現在,找了個破損的陶罐,將這株百合移栽進去,雖然有點蔫,但是澆點水又活了過來,完全無損它的美。
“怎么樣?給你放窗邊吧?”郝云兒獻寶樣的抱進去給白楓看。
其實,她剛剛移栽的時候,白楓已經看了許久,只是沒想到是給自己看的。
很美,很暖心。
白楓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說花,還是在說人。
“大夫,您看看,我兒子最近好了很多,您給看看?”白母熱情的領著一個白面無須的中年男人進來。
郝云兒識趣的站在一邊沒說話,來人看了她一眼,打趣的說:“這是你新找的兒媳婦?”
白母樂呵呵的點頭,噼里啪啦就是一通對郝云兒的表揚。
中年男人有點吃驚,不過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會多說什么。
“咦?”不確定的換了只手繼續診脈,大夫的表情很是疑惑。
白母也是緊張的不行,大夫隨便一句話,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郝云兒安慰的拍拍她的背,拉了一把椅子,就把白母給按著坐下了。
還不知道要診斷多久呢,坐著等總是舒服些。
事實也確實如此,差不多半個時辰,大夫才舒了一口氣,樂呵呵的說:“好好好,當真是奇跡啊!”
白母一下子彈起來,沖到大夫身前,“方大夫,怎么樣啊?”
“哈哈,老夫人放心,令郎當真是奇人啊奇人,上次我觀令郎的面相和脈搏,已經是日薄西山了,但是奇哉怪也,今日診起脈象觀其面相,竟然是日出東邊之兆,好好好……”
白母一聽,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看大夫高興地樣子,總不是壞事,忍不住眼淚都出來了。
郝云兒在旁邊偷笑,這大夫說起話來倒是唬人的緊,不就是越來越好嘛?有自己的食補條理和偷偷針灸一下,哪有不好的道理?
本來就不是什么大問題,也不知道大夫是不是個庸醫。
拿著大夫新開的藥方,白母真的是千恩萬謝,看得出來,老人家真的很開心。
臨走之前,大夫突然要診一下白母的脈搏,看了眼郝云兒,白母心中一百個不愿意,但是她知道是瞞不住的,索性伸出了胳膊。
也就是半盞茶的功夫,大夫收回自己診脈的手,果然奇跡只會發生一次。
白母沒說話,郝云兒急了,怎么回事?
“大夫,我娘怎么了?”
方大夫搖搖頭,看著一邊熟睡的白楓,示意大家出去說。
郝云兒三步并作兩步走了出去,她從小就沒有媽媽,但是白母給了她母親的感覺,她很喜歡,她也不想失去。
當她不想失去的時候,沒人可以奪走它。
“你娘沒跟你說,我之前診斷出她換了奇疾,藥石無功。剛剛我又診了一次,還是一樣,我估計多則一個月,少則十天,老夫人就要……”
大夫后面的話也不好怎么說了,只是看著白母,眼神很是憐憫。
這個家庭發生的事情他最清楚,老爺子就是在他手底下走的。
如今又不能救老夫人,好在孩子好轉,不然他真的要懷疑自己的醫術了。
郝云兒覺得一股熱血涌上來,很上頭,很想狂躁起來。
但是不行,她必須忍耐下來。
“什么奇疾?”
“不清楚……”
“用什么藥可以治好?”
“不清楚……”
“你確定嗎?”
“額,不確定……”
“那你知道什么?”郝云兒冷靜的問。
方大夫有些尷尬,這時候的他,顯得有些無助。
面對眼前這個清瘦的少女,他莫名的心虛是怎么回事。
“好了,別為難方大夫了,他是咱們家的大恩人。”白母及時的解了圍,對方大夫,她一直很感激。拍了拍郝云兒的手,將方大夫送出院子,直到馬車遠去了,才回來。
郝云兒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