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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韻尾酒吧
十一月十三號,帝都。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傳來,只見一輛酒紅色的跑車緩緩駛入韻尾酒吧門前的停車場,一個漂亮的甩尾,穩穩停下。
看清跑車車牌號是京D-one77。
商念從車里出來,看了眼車牌,京D-one77。
他按壓腕表上3點到4點的位置,車門應聲而鎖。
這陣附近沒什么人,不然這輛酒紅色的阿斯頓馬丁one-77絕對會掀起軒然大波。
one-77全球限量發售,共有77臺,中國地區配額五臺。商念開的這輛是酒紅色。為了這臺車,他煞費苦心的弄了一個同名車牌,并且讓阿斯頓馬丁定制了一個遙控手表。雖然等待的時間長了點,但商念拿到車后就像得到了新玩具,愛不釋手。
這不,大白天就開了出來。
韻尾酒吧位于后海,在后海酒吧中可以排進前三。
后海曾走出很多歌手,這些人至今仍活躍在華語樂壇,已成為樂壇中堅力量。對于懷揣音樂夢想的草根歌手來說,后海就是他們實現夢想的地方。
韻尾創立于上世紀九十年代,由著名搖滾樂隊成員創辦。韻尾挖掘出了很多歌手和獨立樂隊,并且一直在推出新人。
商念今天,就是來應聘駐場歌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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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下午四點,距離韻尾正式營業還有四個小時。伙計們已經將酒吧打掃干凈,還沒等歇口氣,酒吧就走進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以為是外地游客,孫越雖然不想動,還是強打精神上前招呼。
商念挑了一張能看到大門的位子坐下來,把車鑰匙放進大衣口袋。
“您好,請問需要什么?”孫越說。
“礦泉水。”商念說,“另外,我要見你們老板。”
孫越在單子上記下,聽到商念后面的要求,有些為難。
“不熬意思先生,老板不在店里,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什么時候會來。所以...”話沒說完,但婉拒的意思很明顯。
聽到這話,商念放下手機,從皮夾中抽出兩張粉紅色紙幣,放在桌上推過去,抬頭看著他。
“這樣可以嗎?”商念挑眉。
孫越手腳麻利地收下錢,“好的,我為您安排。”
商念點頭,沒有再說話。
五點一刻,程恢開車到了韻尾,他將自己的福特猛禽停在停車場,車子旁邊一輛酒紅色造型優雅神秘的跑車吸引了他的目光,但他只是掃了一眼。
“恢哥好。”
“恢哥您來啦。”
見老板進來,伙計們紛紛和程恢打招呼。
程恢一一點頭。
見程恢來了,孫越立馬迎上去。
“恢哥,有個客人想要見您。”孫越笑著說,目光指了指商念的方向。
其實不用他指,店里就商念一個客人。
程恢沒好氣白了孫越一眼,“你小子又來這套。”
“嘿嘿,恢哥您行行好。”孫越笑嘻嘻地說。
“記得給我泡杯茶。”程恢朝商念那桌走去。
程恢走進了,發現年輕人很有氣質。
他梳著背頭,扎著小辮,右前額一縷碎發自然垂下,流露出一股不羈之感。
他穿著灰粉相間的單排扣大衣,內搭深粉色針織毛衣。
年輕人見他過來,便站起身。
“程老板好。”商念臉上是淡淡的微笑。
“你好。”程恢淡淡道。
“聽說你找我,有何貴干?”程恢不知道他要做啥,但他也沒心思墨跡,連名字都沒問,直接進入主題。
“我來應聘駐場歌手。”商念說,絲毫沒介意程恢的敷衍。
“駐場歌手?”程恢好像沒聽清,復述了一遍。
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毛頭小伙上門自薦的情況了,只要是稍微了解韻尾的,都不會貿然登門,程恢覺得好生無趣。
“你不了解韻尾。”他往后一靠,抱起雙手,是典型的抗拒姿勢。
“除非有實力。”程恢淡淡道,“否則,韻尾不接受自薦。”
“如果首次登臺,能被要求返場,就可以留下來。”商念說,“程老板改了這條規矩嗎?”
這人還沒完沒了了!程恢徹底失去耐心。
“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他直接站起身“帶樂器了嗎?”
“在外面車里。”商念說。
“那輛半個億的阿斯頓馬丁?”
商念不置可否。
程恢嚴肅起來,“如果你能用一首歌的時間說服我,我就給你今晚登臺的機會。”
......
舞臺上,商念正在給吉他調音。
程恢坐在臺下,酒吧伙計圍在他身后。
剛剛老板和這人的對話大家都聽到了,都很好奇這高富帥到底是徒有其表還是真有兩把刷子。
吉他調好后,商念沒急著彈,先來了一段solo,技術扎實,手法炫酷,一下把場子熱了起來。
聽到這段solo,曾是吉他手的程恢眼睛一亮。
solo結束,前奏響起,商念開嗓唱到。
Rape me(蹂躪我)
Rape me my friend(蹂躪我,我的朋友)
這歌!
富有金屬感微帶點沙啞的嗓音,恰到好處的演繹,從沒聽過的歌,一下抓住了程恢這個搖滾老炮的耳朵。
Hate me.(厭恨我)
Do and do it again.(一次又一次地蹂躪我)
Waste me.(糟蹋我)
I am not the only one.
商念繼續唱,發揮依然穩定,他就那樣隨意的站著,聲音中的情緒漸漸積累,絕不突兀,很快唱到了結尾。
Rape me.
Rape me.
......
越到最后,情緒越歇斯底里,欲破未破的金屬嗓將情緒推到極致,雖然一人一把吉他,依然不能掩蓋他的光芒。
程恢聽得心潮澎湃!直接站了起來!
作為國內最頂尖搖滾樂隊的成員,程恢見過很多站在舞臺上自帶光環的搖滾明星,只要他們一開嗓,世界都將安靜。
假面的靈魂,主唱高城,當年應聘假面主唱時,也是一人一吉他,卻征服了所有人。
而這名他今天認識了還不到一個小時的年輕人,竟然給了他當年第一次見到高成唱歌時頭皮發麻的感覺!
不論是技術、嗓音,還是現場穩定性,還有天生屬于舞臺的氣質,都讓程恢不得不承認,今兒他看走眼了。
啪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是程恢在鼓掌。
“嗓子好,技術好,現場也好。”程恢說,“沒想到,我今兒也走眼一回。”
“就是長得太小白臉,不像唱搖滾的。”
老炮兒的性格就是這樣直來直去。
“這歌你自己寫的?”
“算是吧。”商念說。
“什么叫算是?”程恢樂了。
“這歌本來就存在,我只是把它帶到世上。”商念淡淡道。
商念說的是實話,這是系統里的歌,他所做的只是反復練習,最終呈現而已。
但一聽這話,一眾伙計直接無語,這逼裝的。
“挺狂。”程恢說,“不過你這個年紀,能寫出這樣的歌,狂點也是應該的。”
“今晚登臺,有時間嗎?”和剛才的敷衍不同,這一次程恢態度非常好。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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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五十,韻尾已經坐滿了人。
客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塊,邊喝酒邊聊天,等著今晚的演出。
“恢哥好!”
“恢哥又帥了啊。”
“恢哥皮膚是怎么保養的啊?”這位是女客人。
“嗨,天生的唄。”程恢說。
他從二樓貴賓區下來,向和他打招呼的客人們微笑點頭。
韻尾酒吧由一座舊廠房改建而成,十米高的空間分出上下兩層,中間懸空,布置著舞臺、燈光、幕布和音響。
環繞著中心舞臺,一層擺放著二十套桌椅,二層是卡座,加上吧臺前的散座,最大容量400人。
程恢邊說笑邊走上舞臺,拿起麥,“大家晚上好啊。”
酒吧的客人一見程恢說話,都安靜下來看著他。
“是這樣,今兒來了一歌手,想在韻尾唱歌。”
“我這關他已經過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有請商念。”
韻尾已經有一陣子沒用這種方法推出新歌手了,是以客人們都非常興奮,尖叫聲口哨聲四起,一時間非常熱鬧。
說完,程恢干脆利落地下臺,全場燈光打暗。
想在韻尾唱歌,有一種最簡單的方法。如果站在臺上能用一首歌的時間征服韻尾挑剔的客人,被要求返場,就能留下來。
舞臺中間亮起一束光,照著坐在高腳凳上的商念,他抱著吉他。
等場子徹底安靜下來,他才開口,“《逝去的歌》。”
韻尾的客人要么是資深樂迷,要么是圈內人,要么是音樂院校的師生這種專業人士,想在韻尾立足,必須要有真功夫。
事實上,能被韻尾要求返場的歌手極少,連老歌手都如此,遑論新面孔。
所以程恢才會設置客人返場這一環節,想走捷徑,肯定要付出更多。
商念用撥片撥動鋼弦,溫暖的前奏響起,慵懶地唱起來。
穿過云和煙看大地溫暖的浮現
你呼吸已改變停滯于某段流年
和下午那首《Rape Me》不同,《逝去的歌》是一首憂傷中透著溫暖的歌,就像曠野吹過的風,清新自然。
商念閉著眼唱,他沒有刻意強調什么,但還是有不少客人聽出了他聲音里的情緒。
大家都陶醉了,無比專注地看著舞臺上唱歌的商念,享受商念帶給他們的清新自然的閑適。
程恢很驚訝商念的風格跨度如此之大,從下午的頹廢到此刻的治愈。
進入副歌,他繼續唱。
像秋日大街那紛飛的落葉
像漫漫長夜某盞燈它又熄滅
沒形狀的思念
逝去的人不曾走遠
......
歌曲結束,就像春雨下完一樣自然。
這是一首明朗的歌,歌里的哀傷很淡,但依然化不開。只不過哀傷變成一個個具體的意向,因而變淡。
沉浸在商念構造的意境中,大家久久不能回神,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酒吧燈光重新亮起。
一陣足以掀翻屋頂的掌聲響起,間或夾雜客人的叫好。
“再來一遍!”
“再來一遍!”
“再來一遍!”
很多人異口同聲地要求。
見狀,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
商念又唱了一遍。
第二遍結束,全場燈光亮起,程恢已經站上了臺,站在商念旁邊。
不論多少歌手來了又走,越活越年輕的程老板向來是韻尾酒吧的門面,但此刻大家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放到了旁邊的歌手身上。
因為在歌手的對比下,向來自詡為后海第一帥的程老板好像,沒那么帥了。
“重新給大家介紹。”程恢說,“這是韻尾的新歌手,商念。”
當著所有人的面,他再次介紹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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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半,商念的家。
商念從浴室里出來,邊走邊系睡袍衣帶。
此刻他的面前,是懸浮著的透明操作界面,只有他一人能看見,商念用眼神操作。
主界面——評估系統——最近演唱,他順著這個順序點進去。
嗯,今天兩首歌的現場都不錯,換氣穩定,音準節奏都保持著水準。
商念滿意地點頭。
他打開電腦,在中華原創音樂庫上查詢《逝去的歌》和《Rape me》這兩首歌,已經成功注冊版權。
他是四個月前得到這個系統的,他從最初的電子音提示中得知這是一個裝載異世界頂尖影音資源的系統。
系統只裝載著歌曲的詞曲和影視劇的劇本。
除此之外還有音樂訓練功能,并且是強制訓練。
每天,商念都要花一小時在系統內訓練,而系統內時間的流速非常緩慢,所以他的訓練時間不止是現實世界的一小時,具體應該是12小時。
訓練從器樂演奏開始,到聲樂表演,再到舞臺訓練。系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嚴格機器,所以商念的訓練,枯燥,且乏味。
但他沒有任何抵觸,不打一點折扣地堅持了下來。
索性還有從小到大的音樂基礎,商念不至于學的那么痛苦
他想起四年前,他準備報南加大導演系,但被父親阻止,父子二人大吵一架,鬧得不歡而散。商念最后也沒能去到自己想去的學校。
現在有一個機會重新放在他面前,商念當然毫不猶豫地抓住。
曲線救國也是救國。
接下來,商念的目標就是找一家合適的公司簽約。
床頭柜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杯子下壓著一張紙條,是陳姨的字。
“十二點之前睡覺。”
商念乖乖喝完奶,脫掉睡袍,只著一件短褲,整個人陷在柔軟的床上,皮膚和涼滑的絲綢親密接觸,一挨枕頭,立即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