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顧言睜開眼睛，抬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昨晚睡得并不安穩，夢里似乎總有一個人影在眼前晃來晃去，卻又抓不住。他坐起身，目光落在床頭柜的手機上，屏幕還停留在昨晚的聊天界面。

——明天你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蘇晚的消息簡潔明了，沒有多余的廢話，甚至連個表情都沒有。顧言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幾秒，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他記得高中的時候蘇晚說話的語氣也是這樣，從來不會多說一句，讓人感覺不好意思拒絕，又不會讓人覺得壓迫。她的聲音很好聽，像是薄荷葉輕輕拂過耳畔，帶著一絲清涼。

顧言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陽光瞬間灑滿整個房間。他瞇了瞇眼，抬手擋了擋刺眼的光線，心里卻莫名有些期待。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空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初春的暖意。

他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但他卻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慢。顧言轉身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冷水撲在臉上的瞬間，他感覺整個人清醒了不少。鏡子里的人眉眼清冷，眼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換好衣服后，顧言站在衣柜前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選了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他平時很少在意穿著，但今天卻莫名覺得應該稍微正式一點。畢竟，這是他和蘇晚分開后第一次正式見面。

出門前，顧言又看了一眼手機，確認了餐廳的地址。那家餐廳位于市中心的一座高層建筑的頂層，據說視野極好，可以俯瞰整個杭城。顧言對餐廳的環境并不在意，但他知道蘇晚喜歡這種地方。她總是喜歡站在高處，仿佛那樣就能看清一切。

到達餐廳時，顧言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十分鐘。他站在電梯里，看著數字一層層上升，心跳不知為何有些加快。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邊的蘇晚。

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裙擺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像是春天里的一朵茉莉花。她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發梢微微卷曲，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聽到腳步聲，蘇晚轉過身來，目光落在顧言身上，嘴角微微揚起。

“你來了?！彼穆曇粢琅f清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顧言點了點頭，走到她身邊。兩人并肩站在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這里視野不錯?！鳖櫻蚤_口說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試探。

蘇晚笑了笑，轉頭看向他，“是啊，我喜歡站在高處，感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顧言側過頭，對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睛很亮，像是藏著無數星辰。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從未真正看清過她。

“你約我出來，不只是為了吃飯吧？”顧言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蘇晚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身走向餐桌，示意顧言跟上。兩人坐下后，她才緩緩開口，“顧言，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之間好像總是隔著一層什么？”

顧言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盎蛟S吧，不過，我覺得這層東西正在慢慢消失?！?

蘇晚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他低頭攪了攪面前的咖啡，輕聲說道：“也許吧，但我希望我們能走得更近一些?！?

顧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陽光透過玻璃灑在蘇晚的側臉上，她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蝴蝶的翅膀。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加快了幾分。

“蘇晚”他輕聲喚她的名字，“其實我也希望如此?！?

蘇晚抬起頭目光與他的眼睛交匯。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微妙的氣氛。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而他們的心跳，似乎在這一刻達成了某種默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