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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擴大雕版印刷的范圍,設立專門管理刻印的政府機構

西夏王朝占據西北廣大地區,轄今寧夏、甘肅大部,陜西北部,內蒙古西部和青海東部。西夏接受中原王朝的儒學傳統,以儒學思想為治國指導,實行科舉制度,同時崇信佛教。當時由于治國理政、弘揚儒學、科舉考試、宣揚佛教等社會需求,西夏大力發展印刷業,雕版印刷達到很高的水平,具有很大的規模。

西夏境內的一些地區,在五代時期,已經有了刻印事業。例如,在敦煌發現的五代后晉時期的觀音像和《金剛經》,就是當時歸義軍節度使、瓜沙等州觀察使曹元忠發愿刻印的。張秀民.中國印刷術的發明及其影響[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69.在北宋時期,刻印事業多在東部或部分西南地區,形成多處印刷中心。宋朝印刷中心除京師開封府外,主要在今浙江、四川、福建、江蘇、江西一帶,此外還有湖北、廣東、廣西、貴州等地。宋朝初期西北部地區戰亂較多,幾乎是印刷刻書地域的空白。

西夏坐擁西北地區后,逐漸興盛文化,重視雕版印刷的應用和推廣,使中國的雕版印刷大大向西推進。首府中興府是西夏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是西夏人文薈萃之地,也是西夏雕版印刷的中心,是當時中國西北地區最大的印刷基地。

特別值得提出的是,西夏政權設有專門的刻印機構——刻字司。中國歷代各王朝中,西夏是唯一在中央政權機構中設置掌管刻字事務機構刻字司的王朝。西夏刻字司在西夏的刻印史上起了關鍵作用。這說明西夏十分重視印刷事業,不僅把印刷作為一種技術性很強的行業來看待,而且提升到由國家直接管理的高度。

西夏刻字司共刻印了多少書籍難以估量。20世紀初在黑水城遺址(今屬內蒙古自治區額濟納旗)出土了大量西夏文獻,其中有西夏文、漢文、藏文文獻,而且都有刻本發現。在不少西夏文文獻中記載是刻字司刻印。

西夏境內有很多漢人,他們在西夏社會生活中起著重要作用,文化需求也相應較高。西夏時期刻印了很多漢文文獻,其中以佛經居多:如惠宗天賜禮盛國慶五年(1073年)陸文政施印的《心經》,大安十年(1083年)大延壽寺刻的《大方廣佛華嚴經》,天盛四年(1152年)刻印的《注華嚴法界觀門》等。這些品種豐富、刻印精良的佛經,是中國現存早期刻本佛經的遺珍。俄羅斯科學院東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編,史金波、魏同賢、克恰諾夫主編.俄藏黑水城文獻(第2冊)[M]:317-325;第4冊.242,250-295.

圖版1 漢文《注華嚴法界觀門》

西夏的刻印場所很多,如在西夏文《圣大乘無量壽經》發愿文中記有“令內宮雕印板,印制一萬卷”俄羅斯圣彼得堡東方學研究所手稿部藏黑水城[M]:953.,可知在西夏皇帝內宮中有從事刻印的場所。而乾祐年間皇后羅氏印施的漢文《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有“溫家寺道院印”押捺印文,證明西夏有寺院印經。在漢文《大方廣佛華嚴經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愿品》題款中記天慶年間“京市周家寺……僧雕字人王善惠”題款,周家寺應是京師內刻印經典的場所。王善惠還雕印了其他佛經。俄藏黑水城文獻(第1冊)彩色圖版25.看來西夏刻印書籍的場所比較多,寺院內印經不是個別現象。《音同》正德六年跋文中有刻字司刻印后“刻工印匠不曉事人等因貪小利,肆開文場,另為雕刻。彼既不諳文字,未得其正,致使印面顛倒,左右混雜,學者惑之”。史金波,黃振華.西夏文字典《音同》序跋考釋,西夏文史論叢.銀川:寧夏人民出版社,1992.可知《音同》曾為刻工印匠另為雕刻。文中的所謂“文場”就是民間的印刷作坊。

西夏的印刷場所還延伸至河西走廊一帶。乾祐二十四年(1193年)西夏仁宗去世后“三七”之時,在涼州(今甘肅省武威市)的西經略使在涼州組織大法會悼念,請工匠雕印《拔濟苦難陀羅尼經》西夏文、漢文二千余卷散施。俄羅斯圣彼得堡東方學研究所手稿部藏黑水城[M]:117.涼州是西夏的輔郡,為西夏西北經略司所在地,地位僅次于中興府,經濟、文化發達,設有刻印場所。

西夏在西北地區推廣雕版印刷,規模宏大,精品迭出,將中國雕版印刷的范圍擴大,為雕版印刷的推廣、發展做出了顯著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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