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云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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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他怎么了?你背著他愛別人了?
- 第24章 我們倆都吃屎了,你怎么能不吃呢?
- 第23章 我要跟你說的是梅無盡的秘密,你不來會后悔哦。
第1章 幽靈室友終于出現了
副歌部分試唱了無數遍,依舊找不到想要的感覺,白澤的嗓子已經啞了。他看了看墻上的掛鐘,直指凌晨三點半。
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干汗,換好了衣服,他拎起包從公司的練習室出去。外面濕冷的空氣,讓人不由自主地瑟縮一下肩膀。
“早上不會又要下雨吧?”白澤望了眼黑漆漆仿佛壓在頭頂的天空,自言自語道。深長的馬路上沒有其他的人影,他趕緊低頭一路小跑,十分鐘之內就到了住的公寓。
從雜亂的大包里好不容易翻出鑰匙,突然驚詫地發現門縫里漏出來的一線光。
里面……有人?
白澤心里跳了一下,他放輕動作進屋,掃視了一圈,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流聲。還有他臥室對面的那間緊閉了一個月的房門,竟然敞開了!
白澤忍不住好奇,走過去偷偷朝房間里多看了幾眼。
天藍色的床鋪上散亂著幾張樂譜,被子掀開了半邊。桌上的匹薩還冒著熱氣,旁邊還有一杯紅茶。
白澤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又興奮。
——他的幽靈室友終于出現了!
白澤曾一度懷疑,自己被忽悠著住進了一間鬼屋。
他是一個月前才搬進這套雙人公寓來的。
EME公司給他們這樣的練習生提供的住宿條件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是苛刻。一般都是六個練習生住一套房子,地方不大,平常十分擁擠。上個月又進來一個新人,公司不知怎么忘了給他安排床鋪。練習生的宿舍已經全部滿員,一時找不到空的床鋪。
經紀人勾著白澤的肩膀,私下跟他打起了商量:“阿澤,把你的床位讓出來吧,我給你安排個好去處?!?
白澤懷疑地問:“好去處?”
經紀人說:“公司在二環附近有一套房子,雙人公寓?,F在那邊只住了一個人,還有個房間空著,不如你搬過去,那地方離公司近,走路十來分鐘就到,條件也比你現在住的地方好,怎么樣,考慮考慮?”
白澤滿臉擔憂,不太相信的語氣:“你不會坑我吧?”
經濟人說:“哪兒的話!我可是什么好事都先想著你的?。 ?
白澤人緣好,陽光坦率,平日里確實是經紀人最看好的練習生,兩人私底下就如朋友一般。白澤也沒多想,直接接了鑰匙。
“那成吧,我馬上搬!”爽朗地答應了。
白澤住進去的第一天,只覺得公寓干凈整潔,在心里猜測他的室友應該是個挺愛干凈的人。
只是他沒看見人。
為了避免尷尬,白澤歪歪扭扭地寫了張紙條貼在冰箱上,主動交代了一下身份。
“你好,我是公司給你安排的新室友,白澤。”
第二天早上,那張字條不翼而飛。
對方沒給予白澤想象中的任何友善的回復。倒垃圾的時候,反而意外發現了那張黃色的便利貼被人隨意地揉作了一團,丟在垃圾桶里。
白澤頓時火冒三丈,想出口惡氣,卻連罪魁禍首的影子也沒看見。于是他憤憤地畫下一排豬頭,重新貼上去。
晚上回來發現終于有了回復,龍飛鳳舞的兩個行楷大字出現在冰箱門上。
——白癡。
白澤咬碎了一口牙。
還沒見上面,梁子先結下了。
按照EME公司給練習生規定的作息時間,冬天早上七點之前必須要簽到。白澤一般是早上踩點趕到,晚上卻會留下來多練習好幾個小時,要等到深夜才會回去睡覺。
他常常早上睡得迷迷糊糊,聽見外面有點動靜,卻懶得從被窩里爬起來去看一看。晚上回來,總是滿室的漆黑,不知道對方是睡了,還是根本不在房間里。
一個月下來,天天如此。
白澤連室友的名字都還不知道。不禁開始懷疑起來,隔壁房間到底住著個什么。
今天總算逮住機會了。
白澤看了看面前的匹薩盒子,里面還有七八塊。他摸摸自己干癟的肚子,現成的夜宵,不吃還真有點兒對不起自己。
嚼完一塊,白澤沒注意浴室的水聲已經停了。
拿起第二塊,送到了嘴邊。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幾乎貼著他的耳朵,鬼魅似的響起:“你在干什么?”
白澤下意識地轉身,面前出現一張近在咫尺的臉,嚇得手一松,驚訝地開口:“梅……梅無盡?”
他此刻的神情,還真好像是見鬼了。
梅無盡低頭,盯著穩穩妥妥掉在自己腳背上的匹薩,細長好看的眉眼慢慢皺起來,越皺越緊。他一動也不動,白玉做的雕塑一般。只有頭發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掉,睡衣的肩膀處漸漸被沾濕了一片。
這樣僵持著,仿佛在等待白澤來處理。
“啊……那個,不……不好意思……”
白澤呆愣了兩秒,也有點無知所措?;呕艔垙垙澭紫氯?,兩根指頭把匹薩鉗起來。眼睜睜看著這人白得透明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油印。
他不好意思地咧開嘴,笑了笑,再次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啊……”
偷吃被發現,還干了這樣的蠢事,還有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幽靈室友竟然會是這個人。
同為EME的練習生,白澤對梅無盡早有耳聞。他是外貌條件最好、能力最強、最被看好的那一個,雖然還是公司練習生的身份,之前卻因為參演過電影《無盡之城》中的一個配角而一炮走紅,已經擁有了不大不小的粉絲團和一批支持者。
練習生分了好幾批,白澤和梅無盡不在同一個組里,平常碰面也只是擦肩而過,連點頭之交也算不上,更別提說上話。
白澤想,梅無盡大概會覺得自己眼熟,卻并不一定知道能喊得出他的名字來。
“擦干凈?!?
梅無盡冷不丁地出聲,打斷了白澤腦子里亂七八糟的設想。
“???”白澤不解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梅無盡一字一句地說:“拿紙——擦干凈?!庇夷_往前挪了一步,意思十分明顯。
“你說什么?!”
“擦——干——凈。”
“你有病吧!”
白澤的脾氣也不太好,對方無禮的態度瞬間點燃了他的導火索。他挑釁似的撞開梅無盡的肩膀,胳膊卻被一股力道拽住,身體沒有絲毫防備地往后一仰。
“靠!”
踉蹌地站穩,白澤的拳頭條件反射一般地招呼過去,梅無盡側頭躲過去。
你來我往,竟然就這樣打起來。
最后梅無盡利用身高腿長的優勢,猛地掃了一腳,把白澤絆倒。但他眼看著就要摔下去,硬是不忘拉梅無盡一塊兒下水,眼疾手快地扯住他的睡衣帶子,狠狠往下一蹬。
“砰”地一聲巨響,兩人齊刷刷地倒在了地板上。
白澤墊了底。
梅無盡壓在他身上,衣服凌亂,露出大半個胸膛。他冷著一張臉,都快可以刮一層薄霜下來。狹長漆黑的鳳眼,默不作聲地凝視著白澤的臉。
白澤愕然之后突然觸電般驚醒,雙手蓄力猛地把梅無盡往后一推,急匆匆地爬起來,臉上寫滿了惱怒的神色。
后腦勺鼓起一個小包,伸手一摸,疼得他直抽氣,狠狠地瞪了梅無盡一眼,罵道:“我擦!你丫要不要這么狠?”
梅無盡被他防不勝防的一推,后腰撞在衣櫥的尖角上,緩了一會兒才面不改色地抬起頭來,陰測測地對白澤發出警告:“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要你說?老子早就想出去了!”
白澤憤憤地握緊拳頭,考慮自己的武力值不占絕對的優勢,只好放棄絕地反擊地可能,嘴上不饒人,小聲地碎碎念:“哼!拽什么拽!”
“不就是吃你一塊匹薩嘛,犯得著對我拳打腳踢嗎!”
“小氣鬼,摳門鬼,吝嗇鬼!”
“你個夏洛克,阿巴貢,葛朗臺,潑留希金!”
白澤抓緊時間洗完澡,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卷著被子在床上縮成一團,三秒鐘入睡,模模糊糊摸著頭上的包,心想老子這是做了什么孽呀,攤上這么個室友。
第二天起床,卻意外地發現客廳的桌上放著一個小小的醫藥箱。
白澤對著鏡子擦了點藥,后腦勺上冰冰涼涼的,心里的怨念好像消散了一點。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對面房間緊閉,里面的人已經走了。頓時又想起梅無盡那張漂亮妖孽又冷冰冰的臉,白澤一陣恍惚。
一巴掌拍向自己的額頭,“擦,我又在胡思亂想什么!”
“梅無盡,快點從爺腦子里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