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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前言
半天使伴惡魔
第一期
首言
走過黎明
我曾經快樂過嗎
站在18歲的起跑線上,我時常回首17歲的年華,這很正常,因為我想看看身后那些錯綜復雜的腳印,兩個腳印有時很近,有時很遠,有時成90°、有時平行。
17歲,我上了高一,報名那天,我手里拿著父母辛苦賺來的錢走到將要相處三年的學校,心里想著總有一天,我也會拿著一張證書悄悄的離開,不帶走一片云彩。
17歲,我第一次看課本以外的書,記得從博文書店走出來,我左手拿著雨果的《悲慘世界》右手拿著巴金的《家》一連看了好幾遍,一字一句就像挖金子一樣,偶爾猜出了下面的局情便會高興得睡不著覺,看一部小說,我總比別人看得慢些,或許我在尋找自己的影子,或許我在分析人物的心理,總之,我開始發現到除了上學,我還能做些什么。
我賣了mp3,那是用壓歲錢買來了,那里面有我最喜歡的歌曲,已經不是搖滾樂了,雖然一段時間喜歡過,這都是因為她,其中,最喜歡周杰倫的《發如雪》、潘瑋柏的《愛上未來的你》、光良《第一次》各人品位不同,請勿見怪,喜歡把它放在左衣口袋里,用一只耳朵聽音樂,然后空出另一只來聽風的聲音。
待在學校,我很多時間都是在桌上度過的,老師在黑板上有節奏的列下要點,我只是在下課的時間借同桌的筆記來看看,然后繼續和周公下棋,有時他下輸了,就會攆我出來寫作業然后繼續回去下棋。
我總會笑著去面對每一個人、每一件事,也許任何事都可以一笑而過,對每個人微笑,他們就會對你微笑,但是,那又能怎么樣呢,不會做的數學題笑過之后還是不會做,對于空虛感笑過幾聲后,自己感得更空虛,郭敬明說過,總是笑著的人最危險,于是,我沉默了,久久的沉默,甚至對母親也是一樣。每當她問我話,我的回答只會在兩個字的范圍內,然后母親苦笑幾聲,看著我說,你長大了。
可我真的長大了嗎,我會為了幾道數學題的答案一整晚未寢,也會為了突發的靈感半夜起來寫小說。在凌晨的五字路口和徐明爭論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在書的late頁畫上老師的大頭相。
17歲我很喧嘩,18歲我將沉默,沉沒于深千尺的海底,那里看不到光,嗅不到花香,聽不到琴聲,但有感覺,感覺冰冷的海水環繞著身體,透過毛細孔因壓強的推動下進入身體,淹沒肺和心臟,進入血液里的紅細胞、白血球溶為一體,然后繼續感受感受身體寂寞的腐爛,等待身體減輕了幾十克靈魂的重量。
我曾不止幾十次的問過自己一寸光陰一寸金,為什么要在自己不喜歡的地方呆9年或更長的時間,把生命都投資進去,因為至少對于我并沒有繼續的理由。結果得到了《左手倒影,右手年華》里面所說那樣:現在讀書努力學習為了考上好的大學,找到好的工作,讓自己死的體面一些,Butlifegoeson,我常常這么安慰自己,既然反抗就等于犯法,等于不孝,那就只有走這條設好的路了。
他們都說寫小說等于慢性的自殺,我也贊同,就像君主專制統治時期的普通人那樣,只要哪個有錢的主看你不爽,隨便找幾個奴才痛打你一頓,接著扔進萬丈深淵,或是在官場做官的,不知何時起就被安個殺頭之罪,成為刀下亡魂。
17歲,我最尊敬的人有二個,其中一個就是姨父,記得有一次去到姨父家的時候是九點,外面微微有雨,姨父的脖子上架著一個白色的醫療器材,我問姨媽,她告訴我姨父剛從醫院回來,什么病,她沒說,我也沒問,只覺得大家都怪怪的,后來,姨父死了,姨媽才告訴我,姨父得知自己得了要花2、3萬才治得的病時,放棄治療,或者他知道自己將要離開了,于是在那晚他立下遺屬,告訴姨媽如果自己睡得很熟,請不要叫醒他。終于他走了,從夢里離開,我時而聽到有人還知情的告訴姨媽,姨父有空就去他那坐坐,但是每次姨媽沒有哭,只是用凝固的表情述說得姨父的離開。
尊敬的人里,另一個是QQ上的網友,叫做“隨風”,他(她)說他一個人生活,父母離婚了,但他誰也沒跟,憑著身上僅有幾千元壓歲錢來到了江南,一開始自己靠做臨時工生活,后來一個水鄉的老有收養了他,老人沒有兒子,自然而然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兩人在一個學校門口開小賣部生活。
在QQ上,隨風告訴我很多,他也喜歡聽風,喜歡風穿越竹林發出簫般凄美的旋律,喜歡風吹落枯葉在地上投下的影子,接著,我那晚上做的夢里,有他站在河邊蹣跚的倒影,他沒有告訴過我他的性別,QQ上所有資料都是他表姐的,能告訴我的只有他告訴已經17歲了,發稍只遮住耳朵,我善且把隨風當成男的看,因為自己認為沒有女的會在父母離婚后還表現的那么堅強。
17歲,我沒有交到多少friends,因為大家都在和成堆的考卷奮斗著,所以每次有什么事,我都是去找隨風商量,而每次他安慰完之后,總是會說一句感慨的話:忘記吧,生活就是這樣。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我有自行車,但是我并不適應那冰冷的把手,我也不喜歡鑰匙插入孔中所發出咔嚓開鎖的聲音,那會使我覺得心里一寒,產生在路上,車輪軋過猖惶過街的老鼠,導致血肉橫飛的錯覺。
在街上行走,周圍像墳墓般的靜,基本上習慣遇到熟人,如果遇上了,那就得把自己裝得高興一點,說聲明天見,然后繼續剛才被打斷的思路,但大部分的時間都處于發呆的狀態,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撞上了路邊的電桿,或是印象最深的是在冬天,我們這里沒有雪,但是很冷空氣很干燥,正如往長那樣發呆的走在充滿迷霧的城市經過一個拐角,速度并沒有放慢“砰!”一聲,一個東西西撞上來,而且很有份量,慢慢的,我看見那是個女孩,一頭扎一入我的風衣里,她站起身似乎腦上很熱,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托著長長的影子跑了,走的那么干脆,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接著,我從地上站起來,撲打下身上的塵土,看著她一身白色的背影慢慢的從我的視野中消失,胸前隱隱作痛。
17歲,我第一次坐公車到鄉下的同學家去,整個旅程將會持續2個小時,所以我們打起磕睡用手托著下巴,整個頭緊挨著玻璃窗,窗是半開啟的我說過我喜歡聽風的聲音,突然,衣服動了一下,我轉過身一個20左右的女的坐在我的旁邊,一旁還站著一個男的,應該是她男朋友,車上的坐位都坐滿了,應此這男的就站在女的旁邊,他們正在爭吵著應該是鬧不和,男的外表挺老實,身高和我差不多,由于聲音太吵了,我決定站到別的地方,反正也睡不著,“你坐吧”我是對那男的說的,從位置走出來,女的插話到:“連小孩子都知道基本的做人之道,又何況是你”,男的向我翻了個白眼,接著一句:“nothankstoyou”,看來當時我真應該扁他一頓,后悔的是沒有,在車上站到腿都麻了。
我寫小說有實有虛,徐明說都是實的,我的生活比想象中簡單多了,寫起來也沒人看,都是虛的,那感情不真實,也不會有人買,寫也白寫,他說得很對,我曾經對他說過,我想把他寫進小說里,名字是真名還是假名,結果他聽后,沉默片刻,他說:“那么我就發動林云他們來咬你”,他張開了嘴,那是用了中華牌牙膏的產物,牙齒白得跟什么似的,結果我真的就寫了進去,一開始我想把他原身寫進去,可在他一再賄賂下,心就軟了。
徐明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們都是不太喜歡說話的人,一學期下來,我只看過他穿過二種顏色的衣服,黑色、灰色,和我不一樣的是他的朋友里,女的比男的多出了百分點。在我到學校時總有幾個女的坐在他身邊,問數學、化學等理科的題目,也會占了我的位置,這就苦了我,必須尷尬的站在一邊等到上課。他卻驕傲的說:“有本事你也讓我站到上課”。
就是這樣的生活,時光流過了我的身體,不知是凈化還是侵濁,我還是喜歡自己一個人走過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