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期

◎

打開房間，我剛從軒琦那回來，一頭扎進水里，昨夜我看著她的臉，她入睡之后的表情很甜，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像徐明夢里說的那樣，把把拍下來。

可惜沒有機會，她睡的姿勢很像我的母親，是側著邊，雙手枕著臉睡的，就像``````````那時候``媽媽依在爸爸身邊睡著一樣。

躺在陽臺的石階，石階很干凈，很清涼，搬家以來我最喜歡的就是這里，這里可以看到方原數里的建筑物的頂端，向下可以看到15層的陽臺和下面14層的陽臺，三個陽臺成梯字形的。

正當我感覺快要睡著的時候，那邊一層傳來嘀嗒的腳步聲。

她似乎剛剛從夢里醒來，抱著自己的雙腿，上衣只穿了件卦子，白色的，在輕風里衣服棱角的地方很清楚，微微起伏。

是不是應該和她打聲招呼，可我沒穿衣服，只裝估計她看到我之后，丟上來一句色狼或流氓來著，或是把距她身旁五寸地方的水拉起來沖我。話說回來，這種事也只有電視里有，馬上的我跑進房間拿了件牛仔褲穿上。

“沈軒琦”每次我喊出來的時候，心里一下就沒底了，所有的自信一聲而散。

她站起身來，好像在尋找一個悲鄙的偷窺者，結果腳下一軟撞倒在地板上，我知道那很疼。

“蕭然……是蕭然嗎？”她坐在冰冷的地上，抬起起頭來朝這里看。

她是被餓哦嚇的嗎？

“你別動，我馬上下去！”我四處找著繩子，可我家哪有那種東西，無竟發(fā)現了爸爸昨天換下來的一堆廢的電線，便把他們對折，使橫截面大點在兩根欄桿上打了死節(jié)，拉著繩子這下來了。

她看到我下來，好像很激動的樣子，說了一句你是第一次下來嗎？我說是，她的表情出奇的怪。是嗎？

“是啊，但你真重，門口的大爺以為我?guī)Я艘恢籶ig回來，上來就討價還價”我想，這些話當然不是真的，我只是覺得這樣讓她顯得真實點，或許會罵我，然后笑一笑，她的笑我一直很懷念。

“謝謝你”軒琦，她回答得很簡單，沒有任何反駁的跡象。“你能扶我起來嗎？地上很涼。”

我彎下腰去，雖然剛才對她的反應很奇怪，我讓她的手臂環(huán)在我的肩上，然后扶她到一個長方體的東西上坐下，這東西很奇怪下面有個凸出來的橫板，后來她才告訴我那是她家的垃圾箱，只要腳踩那面那個橫板，上面蓋子便會開的垃圾桶，于是我扶她到房間里床邊坐下。

“應為````媽媽說要等病養(yǎng)好才讓我去學校，所以````````就是`````你可以幫我個忙嗎。”軒琦

“什么。”

“幫我把老師上課的筆記寫下來”她低下頭看看我，又把目光掉得老遠。”軒琦

“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先。”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會幫我的”軒琦

我有什么好處，我說，我也知道這時候趁人之危不太好，再怎么說我也是個君子，但是凱鋒說過，在當今世界做小人的比較有前途，所以也就不管他三七二十四了。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你都可以拿去”軒琦

聽她說話時，我的心走的很遠很遠，你有，你當然有，你是我見過的人中最說不出為什么的人。

“包括我的……”軒琦

“什么……？”這話聽著怎么那么耳熟，下面一句應該是所畏的精典，我頓時耳朵紅了，這樣是不是很禽獸，心里想著目光寸步不離的看著那對藍色的瞳孔，它正在看著我，我知道的，你可以不說，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可以幾天作夢都不是一片空白了。

“包括我的筆記，我一直都是靠它讀書的”軒琦

我明白，我想太多了，放松心情一笑，想象自己是那么的白癡，都還白天作什么夢。

她從床邊站起來，要去拿，我說句哦，她也就當真了，接著聽到抽屜滑輪不斷滾動的聲音。

這個冬天很長，軒琦在家里修養(yǎng)，而我則是守在那里，看著她一頁頁的復制著筆記，就像一座塑像一樣，靜靜的，美美的，我想真的雅典娜存在的話見了她至少要暈過去幾次，因為她會羨慕死軒琦那雙有著會寫好字的手。

那個冬天里，我印象最深的是鉛筆與作業(yè)紙哧哧嘶嘶的聲音，聽到最多的話是你真的是第一次從16層的陽臺下到15層的陽臺嗎。看過最久的東西是7點鐘過后軒琦家的天花板座電絲燈微弱的光，還有滿天的星星。

終于，軒琦的病好了，可以去學校，我解放了，不用在為筆記而認真聽老師的經書，不用一放學就趕著回家，生活回到了正增長的曲勢，可是生活空虛許多，為什么，我向誰問去，年過七旬的奶奶還是乳嗅未干的小舅子，為什么不去問徐明他們，因為他們只會告訴我一個答案，我腦子進水了。

站在走廊的盡頭，這里可以看到整個操場上面有我曾經奔跑過的痕跡，偶爾，幾個女孩站在那塊空曠的草坪上，她們靜靜站著，手里翻著一本書，任冬天的風一再的降溫，她們都一如既往，為什么這些很是莫明其妙，直到一個男孩走到那個女孩的身邊替她披上自己的外套，一切都有了答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心里想著一句話就六個字，比三個字多出三個字，這樣才不好不好說，那么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