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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魔尊的囚禁:血色茶盞
白浣秋的意識在混沌中掙扎,刺骨的寒意如無數(shù)細小的冰針,順著膝蓋刺入骨髓。她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泛著青灰色光澤的寒玉磚,磚面雕刻著猙獰的饕餮紋,縫隙間凝結著暗紅的污漬,像是干涸已久的血跡。鼻腔里充斥著沉水香與鐵銹混合的氣息,這味道讓她胃部一陣翻涌。
“這就是《墮仙錄》里的場景……”她在心底苦澀地確認,原主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三日前,身為青云宗最末位弟子的原主,因好奇觸碰了魔尊陸沉淵案頭的鎏金玉簡,被罰跪在此處思過。而此刻,玉簡旁碎裂的冰紋茶盞里,暗紅液體正順著她的指尖往下滴——那本該是一盞清心茶,此刻卻混著不知從哪場殺戮帶回的人血。
“吱呀——”
雕花木門被推開的瞬間,白浣秋感覺空氣都凝固了。玄衣如夜席卷而來,陸沉淵踱步而入,廣袖上暗繡的饕餮紋隨著動作張牙舞爪。他膚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眼尾朱砂痣在燭光下妖異得刺目,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掃過來時,白浣秋仿佛被毒蛇盯上的獵物。
“誰準你碰本座的東西?”陸沉淵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話音未落,案上的青銅香爐轟然炸裂。鋒利的銅片擦著她耳畔飛過,在墻上撞出深深的凹痕,“上次偷翻藏書閣的賬,還沒跟你算。如今又敢動本座的茶盞……”
白浣秋強撐著發(fā)麻的雙腿抬頭,正對上他眼底翻涌的殺意。記憶中,原主正是在這日被剜去雙目,做成了陸沉淵書房的“活燈籠”。冷汗順著脊背滑落,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師尊的茶盞...弟子并非有意打碎。方才見茶盞中血色詭異,擔心師尊遭人暗算...”
“詭辯!”陸沉淵猛然掐住她的下頜,指尖傳來的力道幾乎要碾碎骨頭。白浣秋疼得眼前發(fā)黑,卻在對方袖口滑落的瞬間,瞥見一截暗紅的紗布——那是昨日他與魔修交手時留下的傷。這個細節(jié)讓她心中一動,原著里陸沉淵最恨別人窺探他的弱點,此刻若能巧妙利用...
“弟子愿為師尊試毒!”她突然張口咬住陸沉淵的手腕,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陸沉淵愣了一瞬,隨即暴怒地將她甩在墻上。白浣秋撞在書架上,喉間腥甜翻涌,卻在倒下前死死抓住一本《百毒譜》。
“想死?沒那么容易。”陸沉淵周身魔氣翻涌,袖中飛出的黑色鎖鏈帶著倒刺纏住她的腳踝,“從今日起,你便是這書房的活死人。若敢偷瞄一眼玉簡...”他抬手召出幽冥火,瞬間點燃書架一角,“就讓你嘗嘗焚魂煉魄的滋味。”
夜幕降臨,書房燭火搖曳。白浣秋蜷縮在滿地碎瓷中,腳踝的傷口不斷滲血,將鎖鏈染成暗紅色。她強忍著劇痛,借著月光觀察四周。書架最頂層擺放著陸沉淵的本命魔器“噬魂幡”,而右手邊暗格里,隱約露出半截骨制琴弦——那是用背叛者的琵琶骨制成的,每次彈奏都能攝人心魄。
“得找到他的命門...”她咬著牙思索。原著里,陸沉淵墮魔的關鍵是修煉了禁術《血煞魔典》,但此刻書房內并未見到相關典籍。正想著,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小師妹好手段,敢咬師尊?”黑衣弟子 sneered著踢開房門,腰間佩劍還滴著血,“刑堂的烙鐵已經(jīng)燒紅了,就等你去試試溫度。”
白浣秋被拖過回廊時,留意到沿途守衛(wèi)的布防。青云宗后山有個廢棄的祭天臺,原著中陸沉淵正是在那里完成魔化儀式。經(jīng)過膳房時,她聞到一股熟悉的藥香——是清心散,專門克制魔氣反噬的靈藥。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心中一動,或許可以從藥膳下手...
刑堂內,火盆中烙鐵燒得通紅。陸沉淵斜倚在黑曜石寶座上,把玩著染血的骨梳:“聽說你在藏書閣看過《百毒譜》?”他突然揚手,骨梳直直釘入白浣秋身側的立柱,“那就用你的舌頭,把《毒經(jīng)》全文抄錄下來。”
白浣秋看著案上盛滿毒液的硯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是個死局——若不照做,當場就會被處死;若真用舌頭舔墨,不出半柱香便會毒發(fā)身亡。但她忽然想起膳房的清心散,強作鎮(zhèn)定道:“弟子曾在《藥膳譜》中見過以毒攻毒之法,需得用靈泉水調和...”
“你在教本座做事?”陸沉淵眼中殺意大盛,抬手便是一道魔氣。白浣秋險之又險地避開,撞翻了一旁的刑具架。在混亂中,她悄悄將掉落在地的銀針藏入袖中——這是原主為刺繡準備的,此刻或許能派上用場。
“不敢!”她突然叩首,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只是想起師尊昨日與魔修交手,魔氣似乎有些不穩(wěn)...”話音未落,陸沉淵周身魔氣暴漲,將她死死壓在地上。
“誰告訴你的?”他的聲音仿佛從九幽傳來,白浣秋感覺肋骨都要被碾碎。但她強撐著掏出從膳房順來的清心散:“弟子在膳房聞到藥香,想著或許能為師尊分憂...”
陸沉淵的動作突然僵住。白浣秋趁機翻身,用藏在手中的銀針抵住自己的咽喉:“若弟子身死,這清心散配方便會永遠失傳。師尊若信不過,可先取半顆試毒。”
寂靜在刑堂蔓延。良久,陸沉淵緩緩抬手,白浣秋感覺周身壓力一松。他接過清心散時,白浣秋注意到他袖口下的傷口——那根本不是魔修所傷,而是《血煞魔典》反噬造成的潰爛。
“明日起,你負責本座的膳食。”陸沉淵將藥瓶收入袖中,“若有半點差錯,便剜了你的心做燈油。”說罷,他揮袖離去,留下白浣秋癱倒在地,冷汗浸透了衣衫。
當?shù)谝豢|晨光刺破夜幕時,白浣秋一瘸一拐地走向膳房。她知道,這場與死神共舞的博弈,才剛剛開始。而陸沉淵書房暗格里的骨琴,此刻正發(fā)出細微的嗡鳴,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奏響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