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煙雨江南
- 快穿之荊棘與玫瑰
- 你的大寶貝啊
- 2589字
- 2025-05-07 00:53:02
江南的梅雨總是纏綿悱惻,細密的雨絲如珠簾般垂落。陸沉淵撐著青竹油紙傘,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握住傘柄,另一只手則牢牢攬住白浣秋的腰肢。青石板路上積著淺淺的水洼,倒映著兩人依偎的身影,遠處黛瓦白墻在雨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徐徐展開的水墨畫卷。
“小心。”陸沉淵的聲音裹著濕潤的水汽,帶著說不出的溫柔。他察覺到白浣秋腳下打滑,立刻將她整個人往懷中帶,她的發頂不偏不倚地蹭過他的下巴,淡淡的皂角香混著雨水的清新撲面而來。白浣秋仰頭望向他,睫毛上還沾著細碎的雨珠,眼神亮晶晶的:“有你在,我不怕。”
兩人的小院坐落在城郊,推開雕花木門,院中的梔子花在雨中開得愈發爛漫。白浣秋放下手中盛著油紙傘的青瓷瓶,迫不及待地奔向花樹,裙擺掃過濕漉漉的青苔。“你看!”她轉身時發間的銀簪輕輕晃動,“比我們剛來時又開了不少,連隔壁阿婆都夸這花香呢。”
陸沉淵將傘靠在門邊的竹架上,從寬大的袖中取出一個油紙包,油紙邊緣還沁著淡淡的油漬:“路上買了你喜歡的桂花糕,特意叮囑店家多加了蜜漬桂花。”白浣秋眼睛一亮,踮起腳尖就要去夠,卻被他抬手舉高。“先說好,”他故意板起臉,眼底卻藏不住笑意,“今日不許再偷偷幫隔壁李嬸干活,你手上的傷口還沒好全。”
白浣秋癟了癟嘴,伸手去拽他的衣袖:“就你會教訓人。”話雖如此,卻乖乖點頭。陸沉淵見狀,這才將糕點遞到她手中。她掰下一小塊,遞到他唇邊:“你先嘗。”陸沉淵望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張口咬下糕點,甜味在舌尖散開的同時,更嘗到了一絲別樣的甜蜜。
午后,雨漸漸停了。陸沉淵坐在廊下擦拭魔劍,劍身映出他專注的側臉。陽光穿透云層,在他的睫毛下投出細小的陰影。白浣秋悄悄走到他身后,將一朵半開的梔子花插在他發間:“好看。”陸沉淵動作一頓,劍鞘“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伸手取下花,卻順勢將她拉到腿上:“胡鬧。”話雖如此,嘴角卻揚起寵溺的笑。
突然,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青石板路上的積水被濺起朵朵水花,伴隨著熟悉的呼喊:“師尊!白姑娘!”院門被推開,青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玄色勁裝被雨水打濕,發梢還滴著水,身后跟著撐著油紙傘的阿璃。阿璃的白衣在雨后的陽光下泛著柔光,手中舉著一張朱紅燙金的帖子。
“我們來給你們送喜帖了!”阿璃的聲音清脆如黃鸝,她舉起手中的紅帖,邊緣的金線在陽光下閃爍,“下月初三,就在青云宗的觀星臺。”白浣秋接過喜帖,指尖拂過燙金的“囍”字,驚喜道:“你們要成親了?”青崖撓撓頭,耳尖通紅,有些不好意思:“多虧你們,我才能重新做人。阿璃不嫌棄我,愿意...”他的話被阿璃笑著打斷:“別聽他胡說,是我纏上他的。”
陸沉淵起身,為兩人倒上熱茶。青瓷杯中,碧螺春在熱水中舒展,氤氳的熱氣模糊了眾人的眉眼。“日子定在何時?我們定當準時赴約。”他的聲音沉穩,眼中卻滿是欣慰。青崖放下茶杯,正色道:“對了,還有個好消息——宗門重建后,開設了學堂,專門教導弟子辨別魔氣與正道靈力,還將陸家的冤屈寫成碑文立在宗祠,再也不會有人因誤解而被冤枉了。”
白浣秋聽了,眼眶漸漸泛紅。她想起初見陸沉淵時,他背負著“魔教妖人”的罵名,被眾人唾棄;想起祭天臺那場血戰,他為了保護自己渾身浴血。如今一切終于塵埃落定,那些黑暗的過往都化作了此刻的溫暖。陸沉淵察覺到她的情緒,悄悄伸手覆上她的手背,輕輕捏了捏。
送走青崖和阿璃后,天色漸暗。陸沉淵生起爐火,火苗“噼啪”作響,映得他的側臉忽明忽暗。白浣秋則在一旁準備晚飯,切菜聲與調料瓶碰撞的聲音交織成一曲溫馨的樂章。火光映照下,她的影子在墻上搖曳,陸沉淵放下手中的柴禾,從背后環抱住她:“累不累?”白浣秋靠在他懷中:“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累。”
夜色漸深,兩人坐在院中賞月。陸沉淵取出一支短笛,吹奏起輕柔的曲調。笛聲悠揚,穿過開滿梔子花的籬笆,飄向遠處的小河。白浣秋聽著熟悉的旋律,想起在祭天臺與魔教大戰的驚險時刻,那時阿璃也是用笛聲相助。“你的笛子吹得比阿璃差遠了。”她打趣道,伸手去搶他的笛子。
陸沉淵握住她搗亂的手,挑眉道:“那我可要好好練習,畢竟...”他湊近她耳邊,低聲說,“以后要吹一輩子給你聽。”白浣秋的臉瞬間紅透,正要反駁,卻被他溫柔地吻住。月光如水,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靜謐而美好。
第二日,白浣秋早早起床,打算去市集買些布料,給陸沉淵做身新衣裳。她剛走到院門口,卻見一位白衣女子立在雨中。那女子容貌絕美,氣質出塵,手中握著一支玉笛——竟是阿璃的姐姐,那個曾經被仇恨蒙蔽的巫族女子。
“你...不是...”白浣秋驚訝地后退一步,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匕首。女子微笑著搖頭,聲音空靈如幽谷清泉:“那日陣法反噬,我的魂魄并未消散。阿璃用巫族禁術將我重塑,如今我已放下仇恨。”她將玉笛遞給白浣秋,笛身上還凝著細小的雨珠,“這支笛子,贈予你們。往后若有難處,吹響它,我會感應到。”
白浣秋接過笛子,正要道謝,女子卻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晨雨中,只留下淡淡的梔子花香。陸沉淵聽到動靜趕來,白浣秋將玉笛遞給他看。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釋然。曾經的恩怨情仇,終于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時光緩緩流淌,轉眼間到了青崖和阿璃大婚的日子。青云宗張燈結彩,觀星臺上鋪著猩紅的地毯,兩側擺滿了白浣秋親手培育的梔子花。陸沉淵和白浣秋作為主婚人,看著一對新人拜堂。當青崖為阿璃掀起紅蓋頭時,白浣秋悄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怎么哭了?”陸沉淵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笑意。白浣秋嗔怪地看他一眼:“就許你笑不許我哭?”陸沉淵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輕輕畫圈:“等他們的喜酒喝完,我們也辦一場吧。”白浣秋的心跳漏了一拍,抬頭望向他,只見他眼中滿是認真與期待。
宴席上,眾人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斷。白浣秋不勝酒力,雙頰酡紅如醉。陸沉淵將她護在身后,替她擋下一杯又一杯敬酒。月光爬上觀星臺的飛檐時,他扶著她走到庭院角落。白浣秋靠在他肩頭,望著天上的星河:“還記得在祭天臺時,我以為我們要死了。”
“但我們活下來了。”陸沉淵低頭吻她的發頂,“還活得很好。”他從袖中取出個錦盒,里面是一對白玉鐲子,鐲身上刻著纏枝蓮紋,觸手溫潤:“前日去鎮上,見這玉溫潤,像你。”白浣秋眼眶發熱,任由他將鐲子套在腕上,玉鐲碰撞發出清脆聲響,驚飛了枝頭棲息的鳥兒。
遠處,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照亮了兩人相視而笑的臉龐。這一路走來,他們歷經生死,終于在這煙火人間,尋得了屬于自己的安寧與幸福。而江南的煙雨,還將繼續見證他們未完待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