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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考古現場or兇殺現場?
“你好,湘市考古。”湘市考古研究所的實習研究員接到了這通電話。她剛和老師出差回來,正趴在桌子上寫小結報告,其他同事們趁午休補覺去了,只有她留在辦公室看家。
電話另一邊是一個普通話并不標準的大叔:“歪?同志你好哇!我剛剛挖地種菜來著,挖到了一些罐子啊!看著很像電視里播的那些……”
實習生聽到消息后突然來了精神,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一股氣可以寫一篇論文了。
“好的,告訴我一下具體位置和情況,我們會安排研究人員過去的。”另一只手找出了隊長的微信。
掛了電話,實習生馬上給隊長彈了個語音通話過去:“姐!咱有活了,聽描述是大活!”
半個月后的小組會議室里一片沉默。隊長看著手里的化驗報告,面色凝重,把文件扔在桌上,喝了口茶說到:“確實有大活了,不過不是我們的活,聯系警察吧,這是他們的大活,咱還得在那里繼續挖泥。”
湘市公安局的刑偵支隊是全局最忙碌的隊伍了,具體在忙什么大家也不知道,他們這個組其實本職工作是解決一些下屬單位解決不了的案件,最近嚴打政策下來,平時不老實的都乖了很多,所以他們除了平時處理上訪工作之外就是幫居民找貓啦、把走丟的老人送回家啦等等。要說最閑的就是他們局里的法醫科主任林宴安了。
這林宴安平時就是窩在自己辦公室寫報告、在法醫室研究那些病理切片。
刑偵隊的隊長林國平接到考古研究所的消息,一腳踹開了法醫室半掩的門,一巴掌拍到了林宴安的背上:“小安!帶上你的工具箱,咱來活了!嘿嘿!”
林宴安差點被林國平這一掌拍出好歹來:“老林,下手輕點,我不是宴修,不禁造。”
前往現場的路上,林宴安看著手里的案件資料一臉疑惑:“考古基地的白骨?確定不是什么文物嗎?”
“這是人家專業人士用檢測設備檢測出來的時間,不會錯的。但確實這時間有點長了啊。”林國平摸了一把自己的胡茬,然后拍在方向盤上,食指敲擊著,“嘶,這案子要是確定了是他殺,那就有意思了。”
車開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了目的地,隊員們帶著自己吃飯的家伙,出示證件進入現場。這里因為有考古價值,很大一片土地都被用木板隔離起來,上空也被遮了一層半透明塑料布。
一具白骨躺在一個方方正正的坑里,大半的身體已經被仔細的挖出來了,上面覆著一張塑料膜,死者雙腿平放著,兩手放在腹部位置,頭歪向一邊。
“你們來了。”從不遠處的地坑邊上冒出來一個圓臉的中年人。頭上戴著一頂無紡布的一次性帽子,雖然他是一個光頭。
林宴安蹲在尸骨頭顱位置,觀察著:“你們是怎么發現這個人的?考古所現在也干這活了?”
光頭揉著自己發酸的腰回他們:“嗐!這哪能啊!是大概半個月前,所里接到電話說發現了陶罐,我們閑著也是閑著就來看了看,然后就是一系列審批,接著就開工了,按道理來說這原先是農田,土至少得挖三米吧?結果我們剛開工一個多小時吧?這塊的土顏色就不對了,我們還以為是小概率事件呢,找人一刨,好家伙就挖到他了。”
負責拍攝現場的楊嵐下意識接話:“然后呢?”
光頭摘下口罩,手作扇風狀:“然后?然后看著他覺得怪奇怪的,這古人經過時間流逝,棺槨腐爛不見倒是有可能,但躺這么端正可能性就沒有。這確定不好性質就也沒向附近村民打聽,想著全挖出來送去你們那,咱也沒想到看到了頭骨上的裂痕,就提取了一點樣品送去檢驗,沒想到這人埋下去五年都沒有,這這這……明顯人為擊打的裂痕加上才埋了五年,就找了你們。”
“好了老張,情況我們也了解了,現場也差不多了,我們先把人……呃……尸骨帶回去了哈。”林國平和光頭張泉握了下手,隨后告辭了。
有人過來打聽,張泉瞪了回去:“不該問的別問,讓其他人也是,不管刑偵隊怎么處理,在我們這必須保密。”來人應了一聲,撇撇嘴走開了。
湘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法醫室。
林宴安仔細把附著的泥土清理干凈,挪了個凳子坐在顱骨前,手里的水筆無意識的敲擊著不銹鋼的解剖臺的邊沿。
死因已經基本確定了是死于顱底骨對沖性骨折。這名被害人的顱蓋骨有損傷,枕骨也有損傷,甚至肋骨也有輕微的骨折。這顯然不是因為常見的車禍或者高墜導致的了,至少應該有一項原因是因為被害人生前遭受過一定程度的暴力擊打。但是吧……這個形狀好像不太常見啊。
林宴安瞇起了眼睛,腦海里描繪著這個形狀,好像一個三角形啊?額前還有一處輕微的骨裂又是為什么呢?
電話鈴聲響起,是辦公室打來的,讓他過去案情討論會。
“這不用想,肯定不是意外也不是自然死亡,更加不可能是自殺了。”物證科的李欣試圖從有限的線索里分析出點有用的。
這樣推測下來,這案子的性質十之八九是和他殺有關了。
“這的的確確是一件他殺案,并且有死后拋尸行為,不管是故意還是過失這一拋一藏意思就改變了。”林宴安打開了會議室的顯示器把尸檢照片給大家觀察。
“死者是一名女性,根據恥骨聯合面和牙齒的磨損、發育情況推算年齡應該在25-27左右,沒有生育過,是死后掩埋的,死亡原因可能是生前遭受較嚴重的事故或者暴力,右邊肋骨有一處輕微骨裂,不至于刺破肺,右大腿骨有一處手術處理過的骨折情況。但我認為最有可能的死因是因為頭部重創。死者的額部有一處細小的痕跡可能是在事故或者搏斗中磕碰造成的,枕部有一處嚴重的骨折應該是直接死因。”林宴安把頭部特寫照片調了出來。
圖中頭骨有一處空洞,形狀很奇怪近似圓形,但是又不是一個圓形,類似橢圓或三角形呈蛛網式裂開。干凈到反光的不銹鋼臺面上有序的放著一小堆骨頭。看樣子是空洞處的碎片被盡可能地還原了一下。
林國平端著他的大茶缸子站起來說:“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就是確認死者身份,那個之陽啊,你去找一下局里的那個畫像,看看能不能恢復一下面容。其他的大家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等一下,林法醫給過我一個編號,我復原以后問了醫院的朋友,確認是接骨手術用的器械。”李欣舉手補充。
林宴安聽了后點點頭:“這個器械是在被害人右腿大腿骨上發現的,手術做的不錯但是根據恢復狀況來看因該是有二次斷裂的可能的,你們可以去醫院的骨科根據編號查一下。”
林國平放下茶缸子說:“行,那我們分開去查,效率會高一些。出發!”
或是許久沒有出外勤,大家顯得格外興奮。
有了確定的線索大家查的十分順暢,第二天的早會上,林國平把被害人的資料發給大家:“在本市的二院查到了和編號對應的患者信息,另外畫像那邊也連夜做了三維臉部復原,大差不差,兩者長相十分相似。”
眾人都低頭看著資料。
“被害人叫屠曉娟,是一家私企的揀貨員,1991年5月出生,是湘市本地人。我們查了失蹤人員,大概五年前她父母和丈夫一起向派出所報了失蹤,可惜的是她失聯后幾個月天網系統才開始使用,再加上她家在農村,只有一個監控對著村口的馬路,所以根本找不到她人在那里。”林國平點了一支煙,啪嗒啪嗒抽著。“目前就只有知道那么多,今天大家把她的社會關系、家庭情況啥的都摸查一下。散會!”
才是六月的天,湘市就已經熱的讓人哭了。
將之陽和劉立找到屠曉娟娘家的時候,她家大門緊閉著,咣咣的敲門聲倒是把鄰居大娘給交出來了。
“小伙子,你們找英英老兩口啊?”大娘從防盜門后露出臉來。
劉立回頭笑呵呵應道:“是啊!嬢嬢,你知道他們去哪里了嗎?”錢嬢嬢年輕的時候時候是個大shai迷,看到一個陽光帥氣的大小伙笑著問自己,高興的眼睛都笑彎了。
“呦!他們老夫妻去送兒子高考了,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哎!”錢嬢嬢看著他們沒見過,就問了一句,“你們是哪的啊,找他們做咋子?”
蔣之陽把證件掏出來給她看,老太太不認識幾個字,看到警徽和底下七個小字頓時放心了:“呦!是不是娟娟有消息了?”她的眼睛頓時變得亮晶晶的。
“屠曉娟的事我們沒有放棄調查,今天來是想了解一些其他的消息,嬢嬢可以幫忙聯系一下他們夫妻嗎?”蔣之陽問。
錢嬢嬢連忙打電話。確定他們盡可能快的趕回來。錢嬢嬢把人喊進了自己家,二人坐在沙發上顯得有些拘謹。
“來,喝水。”錢嬢嬢把兩杯水放在茶幾上,隨后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開始絮叨。
“唉,本來這事是人家的家事我們也不好說什么,可我真的想說兩句的。英英……就是周英英,娟娟的媽媽,她嫁過來的時候我們就在這里了,娟娟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每天放學見了人也會嗲嗲嬢嬢的喊,后來去了外地讀大學了,每次回家就和換了個人一樣,見了人也不打招呼,出門看見她總戴著口罩帽子……”錢嬢嬢像是在描述自己家孩子,慢慢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