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是誰?
- 花海之下
- 麻薯呀
- 3062字
- 2023-10-31 10:47:59
那個紙箱是在餐桌下面找到的,被發現的時候有幾只老鼠從箱子里跑了出來,現場環境太差了,所以他們也無法判斷那些斷口是人為還是老鼠啃食的,根據剛才尸檢發現的情況……
綁架和囚禁,是不會錯了的。
“聽下具體的尸檢情況吧!”林國平在筆記本上寫下兩個字。
林宴安站起來,找到自己要的照片,放大后給大家看。
“被害人的死亡過程已經大致可以推斷出來了。我們在死者較為完整的皮膚表面發現了一些擊打痕跡,輕重不一,嚴重的有表皮破損,輕的也有嚴重淤血的痕跡。兇手保留了死者的全部器官,我們打開了他的胃,一點食物糜都沒有,不止胃,整個消化系統干干凈凈?!?
對于任何人來說長期的饑餓無疑是痛苦的,根據毒化檢驗,發現了死者生前有少量的攝入營養劑和消炎類藥物的,維持他的基本生命體征,但是折磨著他的精神和肉體。
“死者在生前遭受了數次電擊,他的右小腿有嚴重燒傷,部分皮膚甚至已經碳化,同側上肢應該是電流出口,那里發現了小范圍的電流致使的皮膚爆破?!?
斷斷續續的電流攜帶極高的溫度進入人體,通過頸髓到達腦干,引起了呼吸麻痹,處于休克狀態以后電流再次進入體內,引發呼吸中樞麻痹死亡。
“啥?電死的?“劉力看著手里的法醫檢驗報告單,一臉不可置信。
不是說大伙見識少,確實是觸電致死的他殺不太常見,畢竟這玩意可控因素太小了,一不小心就會因為各種原因把自己也搭進去。
“根據恥骨聯合面的情況來看,死者的年齡大約在48至53歲之間,男性,身高應該是在一米七四至一米七八之間,關于身高,我們沒有確切的數字可以給你們,死者的頭顱不知所蹤,只能根據大數據分析大致身高。”林宴安說,“死者死亡至少已經有兩個月以上了。冰凍行為應該也是不斷凍上再解凍重復進行的?!?
“死者是死后一段時間以后被分尸的,不少地方有試切創口,兇手手法應該是有些經驗但不熟悉的,可以考慮屠宰方面工作的人,但也不能排除兇手有些特殊癖好,比如虐待動物、專研人體的特殊人群?!?
林宴安對這個兇手的目的有些想不通,要說報復,他確實有虐待行為,要說仇殺,他還把他分尸了……
林國平端著杯子站起:“死者的頭顱應該還在那間屋子里,再找找。查一下近段時間有沒有相關的失蹤人員上報。接下來把報案人提供的發現尸體的視頻再研究研究,房子的所有人趕緊聯系上,附近鄰居也去走訪問問?!?
這個嫌疑人藏得很深啊……他用盡手段折磨,費盡心思藏尸目的肯定不是簡單的殺人虐待。
把人困在室內,不讓人與外界聯系,而且從死亡到現在那么久了。附近鄰居不知道?死者的親人難道沒有發現嗎?
第二天一大早,林國平就通知大家已經聯系上了遠在國外工作的房主。知道自己的房子出了這種事情,罵了好一陣臟話,最后說馬上回國來處理。
晚上十二點半,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男人被帶進高新區派出所的談話室。
他看起來精神狀態說不上好,面容憔悴,胡子拉碴,帶著厚重的黑眼圈和揮散不去的煙草味道。上身穿著一件有些皺巴的淡藍色襯衣,下身套著一條沙灘褲。
林國平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開口:“陳先生是從哪個國家趕過來的???”
“新加坡,在那邊做點小生意?!蹦腥俗潞?,雙手肘撐在桌上胡亂抹了把臉,面露疲憊。
據這位陳先生所說,溫馨小區的那間房子是他在二十多年前結婚后買的,后來因為出國發展了,事業也是一帆風順,七年前就在其他小區買了棟小別墅來居住,這間屋子也在那個時候租出去了,前后換過好幾個租客,現在這個是在一年半前租的。
“說來也奇怪,現在租房子都是一年一簽,那個小伙子直接要租三年,房租也是一次性給齊了……”陳偉國把面前的紙杯拿在手里轉著圈。
負責主要問話的警員看著他的眼睛:“能說說那個租房子的人長什么樣嗎?”
“長相啊……不太記得了,就簽合同的時候見過一面。挺瘦的一個人,頭發很長,遮住眼睛的那種長度,左邊的小手臂上有個很長的紋身……”
說謊了,他說謊了,時間過去的有些久遠了,而且還只見過一面,已經有些記不清楚那個人的長相了,那些描述是靠著殘存的記憶和聯想的陳述的。
警員記錄完最后一個字,抬起頭像是看穿了他的心虛:“記不清了就實話實說就好,不用特意去做一些聯想的?!?
房子是掛在中介那里出租的,前期的看房也是中介帶的,總共前后交流也是沒有超過幾句話。
“你們簽的租房合同還在嗎?”警員問。
陳國偉撓撓頭:“來之前我讓我老婆在家找了,實在是找不到了,去年家里因為兒子訂婚重新裝修過,很多東西都不見了……”
“但是我記得那個小伙子是98年10月的?!?
“確定?”
“確定,98年10月我和我老婆辦酒的月份,當時覺得蠻巧合的,就記住了?!标悋鴤ズ芮宄@個日子。
很多問題對于這個房主來說有些超綱了,問話過程有些不順利,送走陳國偉以后幾人站在談話室外的走廊交流剛在注意的細節。
問話的警員憑借自己談話的經驗也是沒有找出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他今天還和陳偉國的老婆談了,兩夫妻提供的信息基本是符合的。
住在隔壁房子的鄰居也在案發當天做了筆錄,所說的時間線和行動軌跡也是和她家客廳裝的監控相互對應。
說起監控,這也是讓所有人頭疼的問題,哪怕是天網系統密布的今天,社會監控、家庭監控比比皆是的時代,偏偏還有不少單位和小區因為監控維護成本問題,跳過這個重要的社會安全保障小設施的建設。
死者被發現的溫馨小區也是二十多年前建的老小區,兩個月前,相關部門要求對老小區的基本設施進行統一升級改造,給了一筆不小的補貼,擴建完停車位后預算還有些富裕,于是在單元門口新安裝了一批監控攝像頭,短短半個月后,這個小區的物業發現一年的后臺緩存費用超出預期,直接關停了全部的后臺緩存。
這也就導致監控只能看實時畫面,沒有辦法回放。
“天都快亮了,咱還是先休息去,明天再去案發現場看看能不能發現新東西?!绷謬接檬秩嗳嘤行┧釢难劬?。
第二天的早上,林宴安才在單位食堂拿著早飯準備坐下吃,就接到了現場勘察員的電話。
“林法醫,我們找到了疑似死者的頭顱,您快來!”電話那邊的語氣有些激動。
二十分鐘后,林宴安一手端著豆漿,一手提著工具箱到達現場。
死者的頭顱被放在冰箱上方的一個亞克力盒子里,盒子是那種裝手辦的樣子,并不密封,他們在屋子的垃圾堆里一點點搜查,最后回到廚房,發現了冰箱上面有一個被保鮮膜包裹的盒子。
拿下來拆開以后露出還沒撕掉亞克力保護膜的本體,他們小心翼翼頂著臭味撕開一面的時候,把在場的全部人都嚇住了。
撕掉膜的那一面正正好好就是臉的正面,透明的盒子里黏附滿了因為腐敗出現的微生物群落,黑白相交,在頭顱上和容器上肆無忌憚搶占地盤。
林宴安看著面前的物體,默默放下了手里的豆漿,還把它推遠了一些。
“你們從冰箱上面拿下來的時候有變動過位置嗎?”林宴安小心地把所有保護膜都撕下來,露出了整個盒子里的情況。
“沒有,第一面撕掉的就是原本面朝外的那一面。”交接工作的勘察員有些不敢看面前的盒子。
從表面看,這個物體的情況并不像以往見到的情況。它的表面有著很明顯的起伏狀,盒子四周也沾滿了黏糊的黑色物質。
不像是血液,反倒有點像……油煙?
一個詭異的想法從林宴安的心里漸漸上升……該不會……真的……
“拍好照片了嗎?”林宴安問勘察員。
“都拍好了?!?
林宴安小心的把整個盒子放進證物箱,隨后又在廚房里轉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還放在灶臺上面的一個蒸鍋。
蒸鍋不大,就是一般家庭用的大小,直徑目測三十上下。里面裝滿了黑色不明液體,表層飄著因為里面東西變質產生的氣泡,不少蛆蟲還在上面蠕動。
不自覺地把口罩帶的更緊了呢。
如此惡劣地手法,兇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距離發現尸體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了,他們沒有一點頭緒,沒有發現有效線索……
“你們是誰?在我家干什么?”
屋子里的人穿著防護服在埋頭苦干,大門口卻傳來一聲年輕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