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前，云霄宮數道金光騰空而起，金光普照天地，澤潤萬物！

此乃潛龍化神之兆。

云霄宮君上裴元灝，一朝化神，成為了九天之上，唯一的神！

一時間，眾生齊賀，天地萬物盡受恩澤。

……

龍榻上，膚若凝脂的少女散掉一身香汗，拉起薄紗遮住妙曼身姿。

她看著身邊如妖孽般的絕世臉龐，眼中滿是貪戀。

君上成神數日，這是她第一次見他。

“恭喜君上，羽化成神。”

少女吐氣如蘭，媚眼如絲，心中，卻是無盡的憂傷。

君上成神，不日將迎娶霓裳仙君為妃的消息，已經在云霄宮傳開。

而她，終究要離開了。

“嗯，想要什么獎賞？”裴元灝淡淡應了一聲，視線落在少女身上。

百年洗禮，她越發美麗動人，舉手投足間，盡顯嬌媚。

他心歡喜。

季靈樞心中卻是一陣苦澀。

她是黑河公主，百年前為了族人，更為了自己的私心，自愿獻身這個男人。

百年來，他從未虧待過她，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

可榮華富貴——并非她所求。

因為她愛慘了這個男人。

百年來，她一直蒙蔽自己，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

可現實，終究擊碎了她給自己營造的假象。

壓下心中所有苦澀，季靈樞起身叩拜。

“君上成神，即將迎娶仙君為妃，靈樞提前恭賀君上與仙君相濡以沫、琴瑟和鳴。

而靈樞與君上百年之期已到，請君上賜定水珠，還靈樞自由身，靈樞自當感激不盡。”

當年之約，她侍奉君上百年，屆時可以拿到定水珠，除去黑河污濁之氣，庇佑一族平安。

如今，一切已成定局。

她便有萬般不舍，也只能如此。

與其等待被趕，她愿意主動退出。

因為她不想在他面前，失去最后的尊嚴。

聞言，裴元灝臉上的笑容凝固，深邃墨眸盯著面前的女人，逐漸變冷。

恭賀他？

還她自由身？

難道百年來，她對他的綿綿愛意，都是假象？

只為了定水珠？

他壓下心底怒火，問道：“誰告訴你，本尊要大婚？”

“君上人生大事，整個云霄宮早已傳遍，靈樞自然有所耳聞。”

裴元灝沒有反駁，只冷哼了一聲。

季靈樞心里一痛，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她怕自己會不舍。

“你不提，本尊倒是忘了百年之約的生氣，黑河小公主為一顆珠子獻身百年，犧牲自我成全族人的精神，還真是可貴。”

雖然是夸獎的話，可季靈樞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嘲諷與隱怒。

她故作不知，跪拜道謝，“多謝君上夸贊，靈樞身為公主，自然要為全族盡心。”

隨著她話音落下，男人臉色越發難看，周身寒氣閃現。

“啪嗒！”

渾圓透徹的藍珠落下。

“多謝君上，黑河長公主季靈樞，代表黑河全族，叩謝君上大恩大德，從今往后，黑河一族愿追隨君上，生生世世，死而后已。”

季靈樞跪地叩謝，伸出顫抖的手去撿定水珠。

這是她與他唯一的牽絆。

結束了！

然而，她的手還沒觸碰到定水珠，珠子就被男人一腳踢飛。

“低賤一族，不配為本尊效力！還有，公主之稱乃尊貴象征，而你賣身求榮的低賤品行，侮辱了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