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季靈樞壓下滿心苦澀。

裴元灝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季靈樞抬頭，看著消失的男人，一行淚自眼角滑落，她飛快地擦去眼淚，起身換了套衣服，緊隨而去。

大殿里。

霓裳柔弱無骨地靠在裴元灝懷中，不知他在她耳畔說了什么，惹得霓裳嬌笑連連，臉頰緋紅。

季靈樞踏進大殿，便看到那一幕。

心狠狠地疼起來。

過來的路上，她不停地告訴自己：裴元灝與霓裳，才是天生的一對，無論做什么，都是理所當然。

可親眼看到這一幕，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元灝，有人來了。”霓裳看到季靈樞，嬌羞地提醒。

裴元灝睨了一眼，渾不在意地說道：“她就是季靈樞。”

霓裳聞言，臉頰更紅，朝季靈樞點頭致意，“靈樞仙子，拜托你了，我一定會好好跟你學習怎么伺候君上。”

季靈樞看著依偎在一起的兩人。

視線一陣陣模糊，心密密麻麻地疼著。

所謂神仙眷侶，不過如此。

她正要開口，卻聽到了一句冰冷的嘲諷，“她出身黑河，不配仙子二字，你喚她靈樞便可?！?

“元灝，這不好吧，好歹她侍奉你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蹦奚崖曇魷厝?，可落在季靈樞臉上的眼神，卻透著怨毒。

就是這個女人，獨自霸占君上百年！

她不會放過她。

“不過是為達目的，以色侍人的賤婢，想伺候本尊的女人多了，那是她的榮幸?！?

裴元灝冷漠地說著，捏起霓裳的下巴，湊近了說道：“不過她伺候人的功夫還是不錯的，好好學，今晚等你?！?

“元灝——”霓裳咬著唇，臉紅的快要滴血。

裴元灝俯身在她臉頰親了一下，起身離開，經過季靈樞身邊的時候，頓了下腳步，“好好教仙君，若仙君學不會，便是你沒用心，仙君一日不出徒，你便留在云霄宮一日?！?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季靈樞的心在滴血。

呵。

以色侍人的賤婢！

接下來的時間，季靈樞盡心盡力地教霓裳。

從裴元灝平日里的喜好，到雙修中的癖好，無一隱瞞。

她只想，盡快結束這荒唐的一切，遠離這里。

霓裳學得認真，她面帶微笑，心里卻恨極了靈樞，尤其是說到雙修之事時，聽著靈樞講述裴元灝的點點滴滴，她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

賤人，霸占她的男人就罷了，還說出來給她添堵。

早晚有一天，她會弄死這個賤人！

一晃三天過去，這天晚間，季靈樞正在教霓裳雙修之事，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她知道，裴元灝來了。

“靈樞，你再詳細與我說說唄，太羞恥了，我上次沒聽清楚。”霓裳突然說道。

季靈樞只得重述了一遍，剛說完，裴元灝便推門而入。

“元灝，你來了？”霓裳連忙跑過去，臉頰微紅。

“嗯。”裴元灝應了一聲，視線卻落在季靈樞身上，“教得倒是仔細。”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真的將他們在一起的點滴，說與他人聽。

季靈樞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即低下了頭。

“靈樞按君上吩咐辦事，只待完成任務，便可功成身退?！?

“呵，功成身退？”

裴元灝被她的話氣笑了。

她當他是什么人？

隨便找個女人，學幾招就能塞給他？

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心！

或者她的心，從來都不曾在他這里。

伴隨著裴元灝的笑聲，周圍的氣氛變得無比詭異。

季靈樞后背冒出冷汗，她知道，他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