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靈樞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攥緊。

無法呼吸！

良久，她緩緩起身，“好。”

昨晚，她用一整晚的痛，認清了自己在那個男人心中的樣子。

她的心，也于昨晚死去。

可為什么，她死去的心，卻依然能感覺到疼。

仙娥看了她一眼，語氣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喲，這是怎么了？霜打的茄子似的！人家霓裳仙君可是君上未來的正妃，你裝出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也沒用，就你這低賤的身份，給君上提鞋都不配。”

季靈樞沒吭聲。

她說的沒錯，是自己癡心妄想了！

見她不說話，仙娥越發得寸進尺。

“啞巴了，平時在君上面前不是很能說嗎？瞧你這狐媚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只狐貍呢，結果就是條黑泥鰍，呸。”

季靈樞抬頭，眼神冰冷。

仙娥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后氣壞了。

“瞪什么瞪？一條上不得臺面的黑泥鰍，也就仗著君上仁慈，才讓你一族茍活，要我說，像你們這種連仙籍都沒有低賤之物，早該死絕了。”

季靈樞一掌劈過去。

仙娥摔在地上，直接被打回了原形，成了一只蟾蜍。

季靈樞走過去，將蟾蜍踩在腳下，面無表情地說道：“丑東西，你說我可以，但你詛咒我的族人，我不會容你！”

說完，她將蟾蜍踢了出去，在草地上擦了擦鞋底。

“臟了我的鞋。”

蟾蜍滾到一邊，恢復成仙娥的模樣，氣得尖聲大叫，“季靈樞，這里是云霄宮，我是云霄宮的仙娥，你羞辱我就是羞辱云霄宮，羞辱君上。

我就說怎么了？你們一群黑泥鰍，早該死絕了！”

季靈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再手軟。

反手捏訣，一道凌厲的白光劈向仙娥。

“救命！季靈樞殺人了！”

“嘭！”

一道紅光飛出，直接擊中白光。

瞬間火花四濺。

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下，季靈樞慘遭反噬，摔出數米跌落，吐出一大口鮮血。

她抬起頭，依稀看到了裴元灝，以及站在他身邊的霓裳仙君。

陽光下，她美的耀眼，正對裴元灝說著什么。

而裴元灝沉著臉，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除了怒火，甚至連一絲憐憫都沒有。

季靈樞胸口一陣絞痛，再也壓不住上涌的血腥氣，吐出一大口鮮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季靈樞是被凍醒的。

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她在云霄宮的住所。

只不過，這里被裴元灝設下了結界，結界里不停地釋放著寒氣，刺得她骨頭生疼。

可比起這點疼，她的心更疼。

她雖然生于極寒水域，但她生來懼寒，父皇母后在她未成人形的千年時光里，輪流輸送靈力才讓她活下來，即便是成人后，她也必須依靠靈力為自己保暖。

可裴元灝的結界里，不但釋放寒氣，還讓她無法使用靈力。

季靈樞抱著雙腿，將自己蜷縮起來。

心如針扎一般，密密麻麻地疼起來。

裴元灝知道她的弱點，還這樣做。

是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