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靈啊，你已經18歲了，已經成年了，可以獨立了，而且馬上就要上大學，可以搬出去住了。”

“二嬸，你要趕我走？”程素靈頓時瞪大了眼睛，雖然知道二嬸早就想把自己趕走，但沒想到這么突然。

“哎，你怎么說話的，二嬸怎么趕你走。”婦人連忙解釋道，“你不是有把握考上大學嗎？大學了就可以住校，這屋子不就空著，正好你堂妹要高考了，她一人住就不會有人影響。”

程素靈臉色一沉，難怪急著趕自己走，不僅僅是因為大學學費貴，還是因為堂妹要高考，怕自己會影響。

呵呵，影響？

她初中，高中，都是住校，很少在這里住，怎么可能影響，根本說上大學了，也是基本上住校。

恐怕，二嬸主要是擔心大學高昂的學費要她出的，所以才想早點把自己趕走。

說實話，從小到大，生活費學費基本上都是她勤工儉學，以及姐姐給的，根本沒花過二嬸多少錢。

說起來有些悲哀。

二叔二嬸是她唯一的親人，卻如此尖酸刻薄。

她爸因公殉職，她媽后來出車禍身亡，那時候她和姐姐還小，不得不跟著二叔二嬸住。

本以為二嬸是顧及親情，所以才照顧她們姐妹，沒想到是為了她們父母的遺產。

那時候她們還小，也沒有能力處置，而且還被二嬸忽悠，使得父母留下來的房子，也是城里的唯一一套房，給了二叔。

二叔二嬸得了房子后，本性暴露，雖然讓她們寄住在家里，但卻如同陌生人一樣，三令五申，列下一大堆條款。

不能亂碰東西。

不能在屋子里隨意走動。

洗澡要等所有人洗完，她們才能洗。

吃完飯要她們洗碗。

總之，她和姐姐在二叔家做牛做馬，卻依舊被二嬸厭棄。

說是別人家的種，再怎么養，也養不出什么感情。

所以，兩人在二嬸家生活的水生火熱，好在她們上學都住校，和二嬸見面的時間少。

只有每當要交學雜費資料費時候會回來，不過，每當這個時候，二嬸卻以沒錢，讓學校先欠著為理由，打發她。

沒辦法，兩人沒能從二嬸這里拿到一分錢，只能以用父母的遺產為理由，結果卻被二嬸以她們這么多年吃喝拉撒用完了為理由，拒絕了。

兩人又氣又惱，但寄人籬下，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爭氣多讀書，從而脫離苦海。

姐姐后面考上警校，當了警察，二嬸就不敢這么明張目膽的欺負她們。

不過，沒想到她剛高考完，二嬸竟然就趕她走。

雖然她早就決定高考后，自己就離開二嬸家，但這種被人趕出來，和自己主動離開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二嬸，你難道不知道嗎？這是我家，這房子我爸媽的遺產。”

“放屁。”二嬸頓時大怒，“這明明是我家的房子，房產證上都寫著清清楚楚。”

“你……”程素靈氣得說不出話，當時她和姐姐還小，不懂房產證改名的意義，就被二嬸忽悠，說是要把房產證改成她的名字，這樣她們長輩在城里有房子，她們才能夠城里上學。

兩人不太懂，就同意了。

“哼。”二嬸見已經撕破臉皮，便不在裝了，“這些年，你們姐妹吃喝拉撒，沒有幾百萬，也有幾十萬，我還沒找你們要錢呢？”

“趕緊走，這里已經不是你家了。”

說著，二嬸一把把她推出去。

程素靈一個踉蹌，勉強穩住身形，憤怒的看著她，咬牙切齒道，“趙麗，你會遭報應的。”

“你這個死丫頭，敢咒我，信不信我打死你。”

“行了，行了。”二叔走了出來，攔住生氣的二嬸，語重心長的對程素靈道，“素靈啊，別的話二叔不多說，這么多年，把你們撫養成人，也算對得起大哥了。”

二叔意思也很明顯，仁至義盡了，今天她必須搬走。

“我要收拾東西。”程素靈也不想和她們爭論什么，嘆了口氣。

“不用了。”堂妹走了過來，把一個箱子扔出來，“你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程素靈沉默幾秒，也沒有打開看是不是所有東西真的全部在里面。

畢竟，能進箱子的，都是她們肯讓自己帶走的，不在箱子里的，就算自己去拿，她們也不可能讓自己帶走。

拖著箱子，帶著復雜的心情抬頭看了看蔚藍色的天空，潔白的云朵像一朵棉花糖，卻無法給她帶來甜蜜。

“看來，只能找姐姐了。”

大學錄取通知書還沒到，而且離開學也要一兩個月，這段時間只能去找姐姐了。

她姐姐叫程素緣，比她大四歲，剛畢業沒多久，進了附近的一個派出所。

工資不高，但好在包住，她還沒去過呢，本來姐姐說等她工作完全穩定后，就把她接過去一起住。

現在，算是提前了。

“哎呦。”

突然，路上一個老人摔倒了，眾人路過卻沒有一個人幫忙，冷眼旁觀。

程素月嘆了口氣，她爸是警察，所以受影響，嫉惡如仇，心善，樂于助人。

所以，她毫不猶豫的上前把老人扶起來。

老人看起來七八十歲，白發蒼蒼，卻精神抖擻，不像是七八十歲的人。

“小姑娘。”老人被扶起來，露出笑容，“大家都不敢扶我，你為什么不怕？”

“怕？”程素靈搖了搖頭，露出潔白的牙齒，“怕什么？怕老爺爺您訛詐我了？”

“訛詐我當然怕啊，但是……”

“我沒錢啊。”

要是能被訛詐那就更好了，反正她沒錢，讓法院判二嬸幫她給錢。

老人被這話給逗笑了，有意思的小丫頭。

“老人家，你的東西掉了。”見老人家搖頭離開，程素靈就看到地上一塊令牌。

撿起來，就看到正面寫著兩個古文字，好在她認得，似乎寫著拘魂兩個字，她不明白啥意思，有點像古董，不過，她并沒有據為己有。

然而，老人家并沒有回頭，擺了擺手，聲音卻在耳邊響起。

“不用了，給你了，好好保管好，這是鑰匙。”

“鑰匙？”

程素靈上看下看，都沒看出這是什么鑰匙。

誰家大門的鎖這么奇葩，鎖有這么大的臉，要一個巴掌大的令牌塞進去才能開鎖。

“沒錯。”老人后面自言自語起來，“這是開啟新的命運的鑰匙。”

“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停不下來了。”

程素月還想再說什么，就看到老人已經消失在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仿佛從未出現過。

她頓了頓，便搖頭離開，突然聽到一陣刺耳的噪聲，然后就看到一個巨大的影子襲來。

下一刻，她整個人就飛了起來。

她最后的念頭竟然是，我怎么飛起來了？

我竟然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