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老大撇了她一眼，卻并沒有理會她，繼續道，“先介紹一下，這是程素靈，剛死不久。”
“還挺新鮮的。”歐陽驊點了點頭，贊同道。
程素靈：“……”
不會說話就憋說話。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們兩個你都認識了。”諸老大看向程素靈，指著老實人道，“他是魏厚，也是我們一個區域的拘魂使。”
叫魏厚的老實人對程素靈點了點頭，“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程素靈也點了點頭，回了個微笑。
“另外……”見都認識了，諸老大又道，“上周任務完成不錯，這次來了新人，所以任務到時候要重新分配。”
“目前歐陽驊先帶著人實習一段時間，然后我在安排任務。”
“那個，老大……”歐陽驊不好意思道，“那個，費用能報銷嗎？你看，我要帶新人，開銷比較大……”
諸老大聞言，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我們的字典里有報銷這兩個字嗎？”
“…………”
歐陽驊撇了撇嘴，他就說說，根本就沒想過能夠報銷。
要是真能報銷，那就見鬼了。
額，他們好像都是鬼。
這時候，服務員把菜端上來，諸老大也不在說話，低頭吃菜。
程素靈還等著諸老大繼續說下去的，結果就看到他們搶菜吃，頓時愣住了。
“不是，咱們開會就這點內容，”
歐陽驊嘴里塞著牛肉和青菜，語無倫次道，“小豆芽，還不快吃菜，要不然就沒了。”
“沒了就沒了，吃飯干嘛要搶。”程素靈無語，他們的樣子，感覺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
“我有炒粉和青菜就夠了，吃肉容易長肥。”
“你都死了，怎么可能長肥。”歐陽驊無語道，“算了，以后你就會后悔的。”
幾分鐘后，程素靈就后悔了。
“買單。”
諸老大擦了擦嘴巴，說了一句，然后就開始掏錢，包子姐等人也是從口袋里掏錢，遞給諸老大。
然后，諸老大看著程素靈。
其余人也紛紛看著她。
“看我干嘛？”程素靈抿了一口茶，有些莫名其妙。
“飯錢啊。”歐陽驊提醒道。
“不是。”程素靈有些急了，“不是請客嗎？為什么要AA。”
“誰說請客了？”包子姐無語道，“我們一直都是AA的。”
“嘻嘻嘻，小豆芽，是不是沒錢啊，只要你叫聲姐姐，我就借錢給你。”
“包子姐。”程素靈連忙甜甜的叫了一聲。
包子姐：“……”
總感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旁邊的歐陽驊憋著不敢笑出聲。
“算了，這次先欠著。”諸老大擺了擺手，站起身來，“這周的任務依舊按照生死簿上的來。”
等諸老大走了之后，程素靈頓時無語，“你們都是拘魂使，為什么都還窮的吃飯都要AA。”
“…………”
“誰和你說，拘魂使就一定有錢。”
“沒人燒紙錢給你們用嗎？”程素靈好奇道，“不是說死人都是用紙錢。”
“想多了。”包子姐翻了翻白眼，“紙錢都是活人印刷的，那為什么不直接用紙幣，反而用紙錢？”
“有，有道理。”
“走吧。”歐陽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你們先走，我化個妝。”
歐陽驊突然坐了下來，看向包子姐，“包…姐，你有多余的化妝品嗎？給我幾個唄。”
“想得美，你知道我的化妝品有多貴嗎？賣了你都買不起。”
歐陽驊聞言，眼睛一亮，貴才好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化妝品都是便宜貨，再說，咱們好歹多年是同事，給我一瓶，到時候我原價還你。”
“不行。”包子姐毫不猶豫的拒絕，化妝品可是她的命。
“小氣。”歐陽驊撇了撇嘴，轉頭看著程素靈，“走吧，我們走。”
“哦。”
程素靈連忙把茶喝光，不知道為什么，這里的茶味道還不錯。
“包子姐，我先走了。”
說著，她楞住了，然后干笑一聲，“啊哈哈，我習慣了，習慣了。”
然后，她迅速跑開，本來想和魏厚打招呼，結果發現，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
“我們現在去哪？”程素靈好奇道。
“想辦法賺錢啊。”歐陽驊感慨道，“不賺錢晚飯怎么辦？”
“額……”
程素靈尷尬的摸了摸口袋，午飯還欠了老大的錢，晚上，更沒有錢吃飯。
“怎么賺錢啊？”要是以前，或許有許多能夠賺錢，但現在死了……
“賣藝吧。”歐陽驊說著，轉頭看了過來。
程素靈臉色一變，連忙雙手護在胸前，惡狠狠道，“休想，我才不會去賣藝呢？”
“你會唱歌嗎？”歐陽驊沒有理會她的話，直接問道。
“？？？”
“你會跳舞嗎？”
“……”
“你會樂器嗎？”
“………”
程素靈在猶豫要不要回，怎么回，就聽到歐陽驊吐槽道。
“你怎么這么廢物啊，啥也不會。”
聞言，程素靈頓時炸了。
“你呢？你難道就會。”
她不會，是因為以前沒錢，二嬸也不會給錢讓她學這些東西。
而她和姐姐勤工儉學賺的錢都用在生活和學費上，哪有錢和時間去培養業余興趣愛好。
“說的我是廢物，你呢？你要是有手藝，就不會窮到現在。”程素靈憤怒的反駁道。
歐陽驊張了張嘴，無法反駁。
“所以，我們兩個廢物，今晚就吃不起飯？”
“……”
程素靈張了張嘴，肚子里的怒氣一泄而空，忍不住小聲道。
“那怎么辦？沒錢，難不成吃霸王餐？”
“有道理。”歐陽驊眼睛一亮。
“喂喂喂。”程素靈頓時急了，“你別作死啊。”
吃霸王餐，怕不是會被人打死。
“我們反正都死了，所以，他們也打不死我們。”歐陽驊哈哈大笑道。
“……”
這就是你作死的理由？
程素靈現在都有些后悔跟他了，早知道和包子姐一起了，起碼包子姐買得起化妝品，也不會至于吃不上飯。
“咦？”程素靈突然想到什么，激動道，“我們本來就死了，根本不用吃東西，晚飯不吃也不所謂。”
歐陽驊轉頭看著她，“那，今晚，你吃不吃飯。”
程素靈想了一秒，“吃。”
“那不就得了。”歐陽驊聳了聳肩。
“走，咱們去吃霸王餐。”
“真要去去嗎？”
“怕什么，反正都死了，再打也打不死。”